分卷閱讀113
姬無憂并沒有感覺到疼痛,而是呆呆地低頭看著胸口那把刀,赤紅的眼眸里似乎閃過了一絲疑惑。 半晌,他伸出小手,拔出了胸口上的那把刀。刀刃上沾滿了鮮血,隱隱泛著紅光。 凌青頭皮炸裂,全身像是被卸了力氣一樣,連牙齒都在顫抖。 這個還是人嗎? 一刀子下去,人竟然無事。 姬無憂捏著刀柄,幽冷地看著他。 “別殺我?!?/br> 凌青用力地搖著頭,拖著肥胖的身子往收縮。 姬無憂沒應,而是捏著刀一步一步向他走去,刀上的鮮血跟著他的步子大滴大滴落在地上,瞬間,冰冷地土地上綻開了一朵朵血花。 一股淡淡的血香彌漫開來。 “別殺我?!?/br> 凌青一個勁兒的往后退。 姬無憂忽而桀桀地笑了出來,跟鬼泣一樣。 他手一揚,直接一刀插進了凌青的胸膛。 旁邊趴在地上被揍的奄奄一息的隗溯也嚇了一跳,連忙捂住了嘴巴。 凌青不可置信地看著胸膛。 姬無憂拔出刀,鮮血飚了出來,濺了他一身。 隨即,他又插了第二刀進去。 一連插了三刀,刀刀致命。 這刀之前占了他的血,本來就殺傷力極大,這三刀下去,凌青頓時一命嗚呼,連神魂都碾碎了。 姬無憂桀桀地大笑著。 臉色慘白如紙,唇色殷紅,連眸子都是赤紅的。 又陰森又恐怖。 稍許,他丟下刀子,繼續如同行尸走rou一般向前走著。 隗溯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叫住他,“你殺了焚天城的少城主,會被凌家追殺的?!?/br> 姬無憂沒應,他就像是被上了指令的傀儡,只會往前走,不會停,也不會說話。 剛剛凌青那一刀插得深,到現在都還在冒血。 他身上沾滿了他的血、凌青的血。 隗溯追上他,“你要去哪里?” 姬無憂赤紅的眸子里有了一絲神采,他停下腳步,“云落山?!?/br> “我要回云落山?!?/br> “我要回云落山?!?/br> 他喋喋不休地說著,聲音依舊嘶啞。 隗溯并不知道云落山,猶豫著問,“你就這樣去嗎?” 姬無憂赤紅的眸子看他,沒接話,又開始往前走。 “……” 隗溯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嘟囔,“真是個怪人?!?/br> 他這次傷得也不輕,被凌青揍得地方還在隱隱發疼。 他低頭看了眼地上橫陳著的尸體,又看向姬無憂,似乎在做承諾,“你放心,我不會把你供出去!” - 姬無憂醒來時,身躺在一片蘆葦草中。 頭頂上方是碧藍色的天空,天空之中偶爾飄過幾朵潔白的云。 他慢慢地坐起身來,看到了不遠處的漳水河。 他怎么會在這里? 他不是被滕靡給抓住了么? 姬無憂低頭看了看胸口,上面有一條疤痕。 關于那晚的記憶,他腦海里還存了點。 他記得滕靡想把自己做成傀儡,卻不知道怎么的被自己給反噬了。 緊接著,他出了宗堂,碰到了焚天城的少城主凌青。 自己胸口上的這一刀就是他刺的。 也不知過去多少時日了,胸口上的刀傷竟然愈合了。 姬無憂站起身來,攏了攏身上的衣服,遮住了頭上的龍角,緩緩地走到河道旁。 他要回云落山。 這個想法在他心里扎了根,進而茁壯成長。 云落山……才是他的家。 河道旁停了不少船只,姬無憂走到一條船只面前,小聲道,“船家,我、我想去云落山。” 船夫應該是水族化形,臉上還有沒退去的魚鱗,他歪著頭看向姬無憂,“有錢嗎?” 姬無憂搖了搖頭。 船夫橫眉豎眼,煩躁地將他推開,“沒錢就閃遠點,別擋著我做生意?!?/br> 姬無憂被他推到地上,膝蓋磕到了河道旁的石頭,瞬間便烏青了一片,還擦破了皮。 “滾遠點?!?/br> 船夫不耐地將他趕走。 姬無憂忍著疼站了起來,又換了一條船。 然而這家船夫依舊如此,沒有錢,就不能載他過河。 他連續問了好幾家,沒有一家愿意載他。 姬無憂也不肯走,坐在河道旁。 他就這么坐了一天。 直到傍晚時,河道旁來了一白衣打扮的年輕人,他帶了一群仆人,直接包了最豪華的一艘船。 一群人剛上船,又趕來一隊人馬。 這些人是焚天城城府的。 “焚天城犯人逃跑,城主檢查。” 為首那人穿著紅色長衫,是焚天城的守城將領,他冷聲地吩咐著屬下。 “是?!?/br> 屬下一條船一條船地搜查著,直到搜到了那艘豪船。 白衣人的仆人瞬間亮起了武器,怒目而視,“城主是懷疑我們私藏犯人不成?” 將領瞟了眼船只內,哼了聲,“既然沒有私藏犯人,那何不讓我們進去查一查?” “我們將……” 仆人話還沒說完,白衣人就撩起了簾子,露出一張俊臉,“將領進來查便是。” 將領見此,連忙帶著一隊人進了船只。 姬無憂心思動了動,他悄悄地靠近了船只,趁著兩撥人交談之中,從船尾翻身上了船。 城主的人檢查了半盞茶的時間,毫無所獲,便帶著一隊人馬離開。 “將軍,焚天城一向不拘束,今日怎么檢查起來了。” 仆人疑心道。 白衣人開口,“前幾日焚天城少城主橫死,作惡之人至今沒抓起來。城主極其寵愛那孩子,沒抓到兇手,他們定然會下令搜查的?!?/br> 年輕人說完,又重新掀開了簾子,進了船艙。 姬無憂藏匿著自己的小身軀,躲避著這些人的視線。 他看見那白衣人進屋后,便褪去了自己的偽裝。 是仙界的人。 姬無憂想起滕靡對他說的。 他是怪物,被人看見是要被抓的。 仙界…… 他們不就是抓怪物的么。 姬無憂將自己身軀隱藏地更深。 他不能被他們抓住。 一旦被他們抓住,他就再也不能回到云落山了。 船只才第三天靠岸。 不過才半個月的光景,焚天城外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焦土綿延上千里,沒有生的氣息,有的只是馬革裹尸的戰場、以及四處肆虐的魔氣。 神魔戰場已經蔓延到了這里。 漳水河對面的焚天城似乎成了最后的凈土。 姬無憂沒敢立即下船,他是等船上的人走完后,才離開。 他剛下船,面前突然一暗,一道身影擋在了自己面前。 姬無憂視線慢慢向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