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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遭受這樣的對待。俞綺心頭發澀。 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再次睜眼時—— 銀灰色的眸子如無機質的金屬般美麗卻無感情。 坐在正中間的,是藍發藍眸的俊美男子,神情溫和,如天邊的皎月般不可侵犯的圣潔美麗。 但掩藏在表面的溫和只是一層薄薄的偽裝,可既然對方愿意用這層偽裝來與她接觸,就證明沒想立即撕破臉皮。 17520在腦海里及時開口,「這是三日月宗近,應該是這座本丸話語權最大的刀劍,只要把他拿下了,接下來就不成問題?!?/br> 三日月宗近不動聲色地端詳著對面毫無懼意的少女。 很有意思。 ……是人類么? 他先是不輕不重地責備了髭切一句,“髭切殿太失禮了,無論如何,都應該先請這位姬君進來再說?!?/br> 隨即三日月宗近又對梅克里斯露出了無可挑剔的笑容,如同用尺子丈量好般標準。 他暗中按住了身邊小狐丸想要動作的手,彎起了那雙明月般高潔的眸子,“歡迎來到D30921本丸,可愛的姬君。” “您說您可以復生刀劍,祛除晦氣。”三日月不置可否地頓了頓,“那是否能展現給我們看呢?雖說有些失禮,但——我們的確無法給予信任?!?/br> 他又適時地歉意一笑。 美人蹙眉含笑,能讓人心都酥垮半邊。 簡直是只心機的老狐貍。 梅克里斯答應了,輕輕松松道,“好啊。那你想讓我怎么證明呢?”她懶得多周旋,直接把皮球踢回去。 三日月淡然自若,處變不驚,“如果不介意的話,姬君可以當著我們的面復生刀劍嗎?” 他的音韻帶著古老的優雅氣質,說話談吐間,讓人不自覺地被吸引。 梅克里斯依舊面不改色,“可以?!?/br> 沒想到她會答應地這么爽快的刀劍們都有志一同地沉默半晌。 最后是一個水青色頭發的軍裝青年晦澀地盯著她開了口,“如果你沒能做到的話……你該怎么辦?” 這正是刀劍們想問的問題。 已經有不少的刀劍,有意無意地將手搭放在了腰側的刀上。 “沒做到?”矮人冷笑一聲,“你是在質疑我的鍛造能力嗎?” “而且……你們是想威脅我?”梅克里斯舔了舔唇,如同干枯的薔薇花瓣被雨露打濕,躍躍欲試,“還是蠢蠢欲動想殺了我?” “無論是什么——” “都是在做夢?!?/br> 梅克里斯說,“我可不是柔弱的人類。而你們——還沒有讓我動手的資格?!?/br> ※※※※※※※※※※※※※※※※※※※※ 俞綺:我不做人啦! 刀劍付喪神:???tcl —————————————— PS:昨天收到了人生第一個負分,負分理由奇奇怪怪的,當場懵住。 委屈巴巴地啃手手,“哇”地一聲痛哭.JPG PS:我來囂張地騙評論了!!! PS:謝謝瑤小瑤小仙女的10瓶營養液,嗷嗚一聲抱住親親! 當團寵的第一十五天 鍛刀室內,溫度高得駭人。 黑焰如綻放的花瓣般層層簇擁著紅發的少女,輕緩地縈繞流動,比巖漿更guntang,如出鞘的刀刃般,碰之即傷。 梅克里斯的眸子色澤消融成了淺淡的灰色,輕柔地蒙上一層薄薄的塵埃,仿佛霧靄降臨籠罩住空曠的荒原廢墟,顯得冰冷而銹跡斑斑。 ——因缺少人類的感情而讓人毛骨悚然。 矮人正在用軟布認真擦拭著大和守安定的斷刃,神情出乎意料的莊重嚴肅,如同對待一場神圣的祭祀。 她的手掌不細膩,反而生著薄薄的繭子,烙刻著時間留下的刀痕與傷口,如同木紋般崎嶇不平。 這是一雙寫滿了歲月的手。 大和守安定。俞綺在心里輕輕呢喃著這個總是被加州清光反復提及的刀劍的名字,手上動作細致而耐心。 刃面泛著細膩冷凝的光澤,明朗而勻凈,被擦拭后猶如蒙塵的明珠塵埃盡去,重放光彩。 細長的手指撫摸過它的表面,像是撫摸著沉淀的歷史,跨越了數年,來到了它所屬于的那個時代。 刀匠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站著,態度恭敬:“您有什么需要的嗎?”語氣里甚至帶了些許微不可查的懼意。 如同平凡普通,本該湮滅于眾的存在猛然接觸到了不可知曉的高等統治者,誠惶誠恐。 他感受到了這位大人身上厚重隱而不露的威壓。 如海水般深邃,如蒼穹般廣袤。 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栗與敬意。 刀匠忍不住悄悄地注視著俞綺,目光里是掩飾不住的好奇。 她是誰呢?他一無所知。 俞綺根本沒預料到刀匠已經把她腦補成至高神秘的存在,隨意地搖了搖頭,拒絕了殷勤的刀匠,“不用?!?/br> 她翕動淡紫色的唇瓣,臉上的紅紋像遠古森林的藤蔓,肆意地生長,猙獰地布滿整張面龐,妖異又奪人心魄。 俞綺無聲吐出了低低的話語,像生銹的刀鋒細微地剮過心臟—— 矮人·舊日的榮光 神的第七天,世界陷入覆滅的海底。種族在混沌與黑暗之中踽踽前行,唯有舊日的榮光劈開一切帶來復生。 身邊圍繞的黑焰騰起,怒吼著迅速蔓延,如同剎那間涌動的海面,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擴散到整個鍛刀室內,像黑潮傾覆而下,任何人都無法逃避地被包裹其中。 “你在做什么!”和泉守兼定驚疑不定地低吼著想要拔出腰間的刀劍,卻怔然發現——他根本無法動彈! 黑焰宛如無法言喻的束縛與禁錮,將身軀與靈魂強行挽留在原地。 雙手再也不屬于自己,而像黑暗中渴求光明的囚徒祈禱著一寸寸抬高。 所有的刀劍都在心中不約而同地沉下來:果然還是不該相信陌生人嗎? 失策了。 三日月平靜而毫不意外地想,如果俞綺想要對現在的他們,不過是揮揮手的功夫。 但是這也是他們命中注定的結局。 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他本來就是在作賭。 如今看來,是他賭輸了啊……三日月的笑容消失了。 他的面部線條如同大理石雕刻般冷硬。 痛苦,無盡的痛苦如同鋒利的絲線牽繞拉扯著身體的每一根神經,抽搐著傳達給大腦。 想要痛苦地呻·吟出聲。 身體被霸道強勢地掃蕩,像是有什么混亂晦暗的東西被從身體中一寸寸抽空,隨即灌入無窮無盡的生機與清醒。 如同落入冰涼的湖泊中,靈魂被湖內透澈的水波洗滌得一干二凈。 這種感覺,讓本來陷入失望的三日月心神一震。 這是…… 冰冷與灼燙交融共存。 仿佛燒沸的油鍋中滴入了一滴水。 極端不符的對比,截然不同的溫度。 仿佛過去與現在的激烈碰撞融合。 空氣里透著致命的氣息,那是地獄的大門敞開,安魂曲悠長地響起,不斷召喚著沉睡于地底的刀魂。 無數絮絲般的黑霧從刀劍付喪神身體的每一寸里抽離,然后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