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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萬物,自有靈。沒有違背之說,既然出現,便是自然之理。鹿籬做的沒有錯,只是世人對她不公。”秦風呆了一下,不做聲。然后,弄彌兒和護耳向秦風作辭離去,又說了許多安慰的話。靈草回到百草堂時,已是黑夜。熒熒燈火里,三人愁眉緊鎖,這人人都想要的寶貝終于到了手中,卻不知道如何用法,當真是可笑至極。弄彌兒一開始以為秦艽是知道如何使用絕世靈草的,誰知她竟然是為了騙護耳去偷阿衛的靈草。哪怕只有一萬分之一的機會,她也要嘗試。秦艽直視著護耳,命令道:“你不是法師嗎?你試試?”對她來說,水蘇的死活她毫不在意,唯一在意的是這所謂的絕世靈草是否真的能夠讓人死而復生。護耳從袖中掏出金光閃閃的靈草,弄彌兒心里哽咽了一下,扶著水蘇的后背,顫聲道:“淵引者,萃天地精華,萬年實屬一株,能接引魂魄,令死者復生,生者長命。若要復生,持者,須緣者,心念合一,以血養之,再供液體于死者飲用。”秦艽忙道“你知道怎么使用靈草?”弄彌兒猶疑了一下,苦笑道:“這是藥草籍中所記載的傳說,不能確定是否可信。”“你還知道什么?”秦艽抓著弄彌兒的手,急切的探尋著她正在尋找的答案。弄彌被灼灼的眼神燙傷,壓抑著悲痛,她的心里不知為何覺得萬分恐慌。“我什么都不知道,秦艽,你醒醒吧,鹿籬已經死了,我們眼睜睜的看著他跳進五星場的。”真相再次被撕裂,血淋漓的攤開在她的面前,如五雷轟頂。她第一次領悟到了當初的鹿籬,長生廬下,因何癲狂。秦艽突然抽出弄彌兒腰間的匕首,狠狠的對著手腕就剜了一刀。一大塊的傷痕下,是源源不斷的鮮血涌出,汩汩的向著靈草的軀體流去。“秦艽!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這靈草自來就沒有神識,只會吞噬你的魂魄心智。”可是,什么都來不及了。靈草在瘋狂的吸噬著秦艽的鮮血,此刻,它要慢慢蘇醒,它要重生!護耳死死按住要奔過去將靈草和秦艽分開的弄彌兒。可是秦艽和手腕和靈草連接得越來越緊密,像是要融為一體。秦艽猙獰而痛苦的倒下了,她死死的握著手里的靈草,眼神仍和從前一樣驕橫。像是在說:我不管,我就要他重活!“艽兒!艽兒!”眼見著阿衛的臉色灰敗下去,藏身于阿衛身下的靈草失蹤。秦風稍加思索一番,便追蹤了上來。他的身后是萬修和一眾影護,只想來拿回靈草,未曾想,看到的是這樣的場景。他顫顫巍巍的扶著秦艽柔弱的身體,從未覺得過,她的性子原來這樣烈這樣倔強。“艽兒,你這是何苦,何苦哇。”那一刀實是用力過猛,秦艽早已感覺到自己虛弱無力,身體快要被抽空,她用盡了最后的力氣抓住弄彌兒的手,痛苦叫道:“你要救鹿籬,他還有救的,你一定要救回他。”弄彌兒拼命的點著頭。“艽兒,艽兒,不要丟下我啊,不要丟下為父一人啊。”忽然,靈草吸取了秦艽最后的血液,身上金光變得極盛,仿佛世界重回白日,秦艽的身體迅速萎蔫下去,護耳用力推開了緊緊抱著秦艽的秦風,道:“樓主,快躲開這靈草的吸噬。”然后,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副恐怖的景象,原本青綠的靈草在吸噬完人的血液之后,體積陡然增大一倍,身體變得血紅,里面不停的閃現著一些人鮮活的臉。秦風怔怔道:“艽兒。”“別去。”護耳猛的拽回了秦風,秦風這才清醒過來,看到躺在地上辨不清人形的秦艽,悲痛萬分。血紅靈草突然動了動,屋內頓時雅雀無聲,幾人盯著它,不敢動彈。那血紅靈草在弄彌兒身旁轉了轉,似在探尋什么,又離開了,沖破窗戶,飛進了黑夜之中。秦風突然癱軟在地上,喃喃道:“艽兒,艽兒。”寒風肅肅,深冬已經來了。沒有月亮的夜里,一尊尊火把照亮著百草堂的庭院,曾經璀璨美麗的女子奉獻出了自己的生命。靈草不知所終,失去靈草養護的阿衛,臉色烏青,像是沒有了絲毫呼吸。他終于還是讓自己陷入了孤獨之中。回到秦家樓,他眼眸未抬,又恢復了日常神情,冷冷吩咐道:“就讓她今晚去陪小姐吧。”身后,萬修低低應道:“是。”不一會兒,寂寂的黑夜里是小環奶娘的哭喊聲。小環跪在冷漠的主人面前,哭訴道:“樓主,是小姐執意要去的,不能怪我哇。求求您,放過我吧。您不是說,只要我說出小姐的下落,便饒我一命的?樓主,求求您,求求您。”恐懼和怨恨纏繞在她的腦海里,面對生與死,她以為自己做了正確的抉擇,奈何終究是逃不過一死。如果她難逃一死,她便定要成為怨靈。也許是累了,或者是倦了,秦風只是抬了抬手。于是,身旁的影護便將小環給拖了出去。隨后,響起尖銳的慘叫。小環的身體變得冰冷。秦風看著躺在棺木之中的女兒,柔聲道:“艽兒,別怕,奶娘就來陪你了。”這天,遠香鎮下了冬天的第一場雪,人們走出屋外,穿著厚厚的長襖,祭祀,開壇,一片熱鬧。好像,靈妖,從未出現過在他們的生活里,悲劇也沒有發生。世界仍在以它原本的速度運行著。百草堂內,弄彌兒在窗邊放置了一個烤爐,又和護耳小心的將水蘇從里屋挪出。水蘇披著粉白的披風,宛若一個玲瓏精致的木偶。弄彌兒將水蘇放到烤爐旁,用手探了探她身體的溫度,這才在一旁坐下了。窗外,白雪皚皚,一場無聲的畫面,教人的嘆息聲變得無比清晰。弄彌兒看向護耳,道:“她頭上的青煙如今是什么樣子了?”護耳停頓一下,黯然道:“薄薄的,透明的。”弄彌兒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她看著窗外,空闊的白茫茫一片。對水蘇道:“水蘇,你還記得嗎?那一年,也下了好大的雪,我們非要去主街上去買冰糖葫蘆,可是這么大的雪,街上哪里還有人在賣貨呢?我們只好拖著一身雪回了家,結果師父非但沒有罵我們,反而把鹿籬痛打了一頓,只說是鹿籬沒有將我們看好。”“還有哇,有一次,鹿籬把師父的藥草弄丟了,師父便讓鹿籬在長生廬跪罰,不許他吃不許他喝,我們看不過,就偷偷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