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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了十分鐘的成果,抬起上半身,莫名其妙地說了聲:“什么聲音?好像有人在彈琴?”龍覺睜著眼睛,還沒有睡,張口只道:“哪里有人彈琴,是你的錯覺。”胡嘉旦伸長右手,指著門,固執道:“真的有人在彈琴!你聽聽!好像就在隔壁。”龍覺瞥了門背面一眼,不以為然:“一定是直美在弄什么東西吧?別管他了,只要不吵就別去理他。”——其實,他心里很清楚,直美倫珠這是在撥弄他偷偷送的禮物,他心里正偷偷高興,知道直美倫珠是因為喜歡這件禮物才會特意撥弄禮物。這個八音盒的價格不算貴,挺廉價,龍覺并非買不起貴重的東西當禮物,只是因為,真愛往往體現在廉價貨上,貴重的東西襯托出來的僅僅是虛榮華貴而不是真愛。他的真愛只有一個,永遠只有一個,但睡在身邊的另外一個人,他一樣也無法拋棄,并非完完全全是基于愛情,在他心里,胡嘉旦已經不知不覺地成為他的手心里的一個燙手山芋,只因他知道他太多太多的秘密。直美倫珠會固執地反對的事,胡嘉旦絕對不會,而直美倫珠不愿意答應的事,胡嘉旦卻是主動送上門的那一類,龍覺煩惱就煩惱在這一層。一直在追逐的目標,遙遠得就像地球外的星辰,越追越累越遙遠,不在追逐范圍之內的人和事物,反而突兀在眼前,片刻不離,這樣是好還是不好,誰的心里都沒有底,但人們喜歡追逐遙遠的目標,越遙遠越想得到手,越拼命地追逐,這是共性。龍覺覺得自己就是此刻飄浮在夜空里的云團,而直美倫珠是西邊的明月,他拼命追月,無奈速度比烏龜更慢,無奈胡嘉旦是另一路的云團,總和他撞在一起,阻隔他的速度,月亮落下去的時候,就要迎接拂曉,他仍然沒有追到,只能與胡嘉旦一直禪棉。想著這樣一層關系,龍覺內心不由嘆息一聲,覺得自己異常可憐。身側,胡嘉旦閉著眼睛突然又說了一句話,打斷了龍覺心中的嘆息:“阿覺,我覺得……我們干脆結婚好了。不管別人怎么看,反正國家不反對龍陽癖結婚,我們登記后領證,以后過夫夫生活。”龍覺忍不住側頭看了過去,有一點點吃驚,內心里頭慌張地叫道:結……婚……?!這怎么行!結了婚,直美就要離開我了!想了一想,他便對胡嘉旦說:“結婚那么早?我還沒有任何準備啊……”胡嘉旦納悶:“我們是兩個男人,不需要搞那么復雜,買了戒指,去局里登記領證,然后請幾個朋友去酒吧慶祝一下就成了,還準備什么。”龍覺又想了想,故意征求意見:“那我們結婚以后,可以讓我的長輩跟我們住在一起?”胡嘉旦沒有想太多,直接道:“如果你的養父母不反對我們的關系,我可以接受。”龍覺放出了掛餌的長線,現在該收回來了,告訴一聲:“直美也是我的長輩啊,我覺得像現在三個人住在一起挺好的。”胡嘉旦因為這番話而睜開了雙眼,眉頭微微皺起,側過身來,面朝著龍覺,叫道:“喂喂,故意在新家庭里擠地方的男人那叫什么?那叫小三!我們結婚了,就得搬出去,找屬于我們兩個人的家!他的存在,只會成為我們婚姻的絆腳石!”龍覺不以為然,面無表情道:“什么絆腳石,別說的那么難聽,直美才不是那種人。只是三個人住在一起,比較好打理家務而已。”什么打理家務!根本就是方便你和他偷晴!——胡嘉旦暗暗生氣,越氣越恨,怨恨統統擠在兩排齒貝的縫隙里。直美倫珠是我的情敵!干擾我跟阿覺愛情的情敵!我一定要把他從阿覺的心里頭拔去!連根拔起!不會讓他成為我和阿覺婚后的絆腳石!——胡嘉旦不禁恨恨地想著,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緊拳,隨即咬牙著,說道:“反正……我不同意!”龍覺無可奈何,只好沉靜下來,什么也不再說了。睡前的結婚協商事宜不了了之,只是加深了胡嘉旦暗地里對直美倫珠的種種怨恨。在他眼里,戀愛和結婚是兩碼事,但有著本質上的共同點——打跑情人的劈腿對象,是必須且應該做的事。幾天以后,一個傍晚。胡嘉旦下班以后,沒有馬上回住處,卻是依照腦海里記著的路線,一個人偷偷進到了秘密的堵坊里。剛上二樓,他就在樓梯上被一個壯實高大的痞子攔住了。那人露出狡猾的微笑,眼眸里閃爍著兇惡,滿嘴諷刺:“這不是被大哥完屁股的那小子么?一個人也敢來這里?是堵錢呢,還是想完女人?”胡嘉旦面無表情地盯著他,淡淡道:“你讓開。”痞子聽到這句逆天的話,樂了,雙手叉腰:“你也會說這句話?需不需要我扒了你的庫子,捅破癖眼,然后送你回去見大哥?”胡嘉旦愣了一愣,腳不由自主地退回一步。痞子見了,哈哈大笑,十分囂張。胡嘉旦盯著他,微微咬牙,忽然說道:“聽說阿真死了。”痞子聽了,面容瞬間變得像石頭一樣僵硬,囂張的笑容一掠而逝,黯然下來。胡嘉旦補充:“少了一個人,你們一定需要候補吧。”痞子不由脫口:“小子,你什么意思?阿真不在了,你突然一個人過來,難道你想……”身后忽然揚起了另外一個聲音,打斷了這句話。“竟然有人想頂替阿真,還是個翅膀嫩的小鳥啊……”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發現長輩說的出生時間有誤導致今天算的八字,跟上次算的有點出入!可能要改名....但是改動不會太大第41章胡嘉旦望向樓梯高處,看著驟然出現在那里的第二個痞子,應答了一聲:“我沒打過架沒搶劫過,也沒干其他什么壞事,可是我能讓這個地方發展下去,更加大賺一筆!”第二個痞子滿目質疑地看著他,冷冷嘲笑道:“就你一小鳥,能搞出什么,別仗著大哥寵你,你就想來這里插手管,這里,可不是你能擔得起擔子的地方。”胡嘉旦抬起腳步,往上走,擋在他前面的痞子立刻伸出一只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胡嘉旦脫口:“我現在就有一個建議,你們要不要聽?”痞子回頭,看著樓上樓梯口的第二個痞子,用眼光暗示征求意見,第二個痞子瞥了他一眼,輕輕點了點下巴尖。痞子松開胡嘉旦,說了一句‘你跟我們過來’,轉身就上樓,胡嘉旦跟著往上走。進到了一間房間,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胡嘉旦身上,每一個人都是那樣冷漠的、很嚴肅的表情。兩個痞子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