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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丫頭”“死丫頭”。 妙妙踮起腳往屋子里看:“舅娘,我爹……回來了?” “是啊是啊,你爹可在里面等了好久了。” 舅娘忙不迭把她往里面拉,妙妙踉踉蹌蹌地跟上,進了堂屋,就看見有一個陌生的男人坐在座上,屋子里站了好多人,她的舅舅和爺奶都在旁邊站著。 那就是她的爹了嗎? 妙妙睜大了眼睛,把那唯一坐著的男人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男人一見到她就站了起來,也讓妙妙看的更加清楚。他的身材算不上健壯,相貌也不能說是英俊,衣著華貴,態度傲慢,他既沒有騎著大馬,也沒大將軍叔叔的威武。可他要是自己的爹爹,妙妙就覺得他天下第一好。 “這就是張妙妙了?”楊府的管事也好奇打量著她,不知這在偏僻鄉野的小丫頭有何貴重身份,能讓太子殿下親口提出接人回京。 他又看向妙妙身后氣度不凡的男人,總覺得有幾分眼熟,卻又想不到在哪里見過。“你又是?” 原定野朝他頷首,負手站在小姑娘的身后,并不做聲。因為不放心,所以他也跟了過來。 楊府管事多看了他兩眼,又對張家人道:“那我就將人帶走了。” 妙妙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她頭一回見到自己的爹爹,心中有數不完的話想要說,卻不知道第一句該說什么才好,想來想去,反而連話都不會說了。她看著爹爹,妄圖想要讓爹爹也明白她的意思,可爹爹只看了她一眼,很快移開了目光。 妙妙怔怔的,這與她想象之中差了太多。 原來與爹爹第一回 見面,便是這個模樣的嗎? 她以為爹爹會很高興,就如她一般期盼了好久,會把她抱在懷里,把她舉得高高的,高過他的頭頂,就像是村子里其他父女玩樂的飛高高。她以為爹爹會和她說很多想念的話,然后她便可以也把這些年的事情說出來,說自己和娘如何想他,把這些年的委屈,一點一點全說出來。 可爹爹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她。 舅娘按著妙妙,討好著道:“大人,我們養了這孩子那么多年,可一直好吃好喝地供著,生怕怠慢了,就是家里頭一點臟活累活都舍不得她干。大人,你這說把人帶走就帶走了,我們心里頭實在是舍不得……” 楊府管事看她一眼,就明白了她的意圖。 他也懶得與這鄉下婆娘糾纏,從懷里掏出一個錢袋,丟到了她的懷里。 舅娘忙不迭接住,打開一看,眼睛都直了。 妙妙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不敢相信她怎么能說出這樣違心的話。 她急急忙忙轉過頭,對自己的爹爹說:“不是的,爹,你不要聽舅娘亂說!” 舅娘臉色一僵,連忙拉住她:“臭……妙妙,你可別亂說啊。” 楊府管事道:“張妙妙,以后你跟著我去京城,就不會回來了。趕路要緊,我們這就走吧。” 妙妙一怔:“那……那我娘呢?” 楊府管事也是一愣。 太子殿下吩咐是來接個小孩兒,可沒說還有一個小孩娘啊。 舅娘忙道:“你娘都死了,當然去不了了。” “可是……” 舅娘推了她一把:“你這蠢丫頭,那可是京城,你是要去過好日子的,你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可是…… 妙妙想起什么,又急忙說:“還有我娘之前留下來的東西!” 舅娘臉色一慌,連忙拉她。 楊府管事問:“是什么東西?” 舅娘慌慌張張地道:“就是些不值錢的家具……” “那些都是我娘留給我的!”妙妙期盼地問:“我可以一起帶走嗎?” 舅娘:“那些都賣掉了!” 妙妙不高興地反駁:“那可以買回來呀!” 她說完又轉過頭,期待地看著自己的爹。 楊府管事皺起眉頭:“一些家具?帶著那些東西,路上也不方便,京城里什么都有,等到了京城,我再給你準備新的吧。” 妙妙懵了。 她全然沒想過爹會這樣說,懵了好一會兒,才茫然地重復:“可那是娘的東西……” “都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若是沒什么要收拾的,那就走吧。”楊府管事催促說:“京城里可還都等著呢。” 妙妙張了張口,本來有好多話想說,又失望地閉上了。 妙妙心里委屈又茫然:可是她爹怎么與她想的一點也不一樣呢? 她只覺得胸口發悶,卻又不知道為何難受。只是心中想著,從進門起,爹就沒問過她一句,也沒問過娘一句…… 她看了一圈人,最后仰起頭,朝著大將軍叔叔看去。 原定野在一旁看著,將一切收入眼中,已經是眉頭緊皺。 小姑娘臉上還帶著傷,那舅娘的和善也是生硬,可這爹竟是半句關心女兒的話也不問,急哄哄的就要帶著人走,倒是比人伢子都急,哪對得起小姑娘這滿腔思父的熱忱。這哪像是分隔多年的父女,看起來處處透著古怪。 楊府管事伸手要拉妙妙時,他上前一步,擋住了楊家管事的動作。 “等等。”原定野將妙妙擋在身后:“你有何證據,能證明自己是她爹?” 楊府管事一愣。 舅娘頓時豎起了眉毛:“你又是誰?還來管我們家的事了?” 大表哥忙解釋:“我找到妙妙的時候,他就與妙妙在一起,非要跟著過來。” 原定野不理二人,只問楊府管事:“聽說她爹從未出現過,連她家人也未見過一面,你如何證明自己不是騙子?” 舅娘立刻道:“他剛才都與我們說過了,妙妙爹可是大戶人家出身,至于千里迢迢從京城來騙人嗎?我們張家的家事,與你這個外人有什么關系,你不要多管閑事啊。” “從京城來的?”原定野目中懷疑更重:“我怎么聽說,她爹是去打仗了?” 妙妙也回過神來,怯生生地從他身后探出腦袋:“你不是我爹嗎?” 楊家管事心中暗罵了一句,道:“我當然是,只是我不是去打仗了,是你娘記錯了。” “你可有信物?” “沒有。” “她若是你的女兒,你為何不多問她在這家中過得如何?”原定野指著妙妙:“從她踏進門起,你連半句關心的話也不說,也不聽她任何話,倒只聽信這婦人三言兩語,你不問你女兒這些年過得如何,若是遭人欺負,你就不為她出頭?” 舅娘急得滿頭大汗:“我說你這……” “我想聽。”妙妙小聲地開口:“你怎么證明你是我爹爹?” 楊家管事瞪了原定野一眼,他深吸了一口氣,記著出京前楊相的叮囑,和顏悅色地對妙妙道:“我和你娘——你娘叫張秀娘,是不是?我們當年……” “等等。”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