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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理由,現在跟你說這些,是讓你知道,我對你說的做的,不全是假的……”程之涯啟唇欲言,被蘇塘用手指摁住了,用近乎祈求的語氣阻止道,“先聽我說,好不好,就這一次。”“跟沈嶺的一段情幾近摧毀了我對愛的想象,我花了好長時間才遇到你,找回那種想要愛一個人的感覺,”蘇塘歪著腦袋靠在程之涯肩上,聲音隱忍,“我不知道還要多久、還能不能遇到下一個像你這樣的人,所以我一心只想抓住你、獨占你、甚至支配你,極度想確認你是我的。到頭來卻是愛得過了界,傷了你,也讓自己變得面目可憎。”哼笑一聲,“逃了也好,我終于不用擔心你會走,不用反復問自己,我究竟是不是算擁有了你。”程之涯胸口一窒,掙了掙蘇塘的手臂,想看清他此刻的表情。“別動,”蘇塘連忙攀住他肩胛骨,抓緊了不肯松手,“再抱一會兒就好。”聲音漸小,就像在跟自己說,“再一會兒我就放手。”感受抵在肩上的溫度,程之涯沒再說話,夾雜紛繁思緒的潮水不知道第幾次洶涌而來,可他倦了,懶得再去掙扎,只閉上眼睛浸沒其中,大腦放空,只憑當下的感覺自然地抱住蘇塘。窗外大雨滂沱,房里竹編燈罩透出暗黃微光,兩人身體相擁,繼續腳下的舞步,Fiangoapasionado)單曲循環中,身旁彷如掠過他們無數相愛相離的片段,有種光怪陸離、恍如隔世的虛幻感。恍然間,他突然有些記不得,他跟蘇塘為什么要分開,他們為什么就成這般光景了。窗外雨聲漸而小了。蘇塘最先把手松開,抹了把臉,恢復了尋常語氣:“雨快停了,你該走了。”程之涯這才睜眼,撞進蘇塘一雙幽深如夜色的眼眸里,一下恍惚了,心里那塊命名為“蘇塘”的領土此刻是冰川萬里又有巖漿噴涌,冰火交加,有許多話如鯁在喉,直至離開蘇塘的小公寓也沒能吐露。作者有話說:Fiangoapasionado)取自電影。第35章敗局從蘇塘公寓回來,程之涯一宿無眠。雙眼閉上便能看見蘇塘安靜地說著那些掏出心扉的話語,臨別前輕聲說再見。他撐著傘在雨中佇立,額前劉海被打濕了點兒,那雙眼看向程之涯的任何時候都像在微笑。猛然醒來,偌大的雙人床,左手邊空蕩蕩的。他起床,望著床頭那個黑色天鵝絨小盒發呆,胸膛跟被龍卷風掠過似的空蕩蕩一片。看得眼睛酸脹了,便用雙手包住自己臉,深深地吐納。耳邊依稀是各種聲音交錯不斷,一會兒是蘇塘用帶著笑意的聲音說愛他,一會兒是他說著騙人的話讓他心軟,一會兒又是他啞聲袒露自己的心,真真假假,似夢非真,最終又匯成了一個聲音——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會像馬達那樣找我嗎?會一直找嗎?蘇塘問他,會不會找到他。他明明,明明回答了“會的”,幾乎是出于本能的作答。蘇塘不信,說他騙人。他說,如果你真的愛我想要我,是不會允許我突然消失的。“所以,想要我,就抓緊我,好不好?”當時的蘇塘淺笑盎然,拉起程之涯的手,如此問道。是啊,道理不就是這般簡單明了。的確不是一句“想要”就能回答所有問題,但愛情確確實實是靠這一句開始、長久支撐下去的。程之涯腦袋里好似倏然間砸出一條通道,豁然開朗,便驀地起身換上衣服,風一般地開車出門。路上,他急切地撥打同一個號碼,沒通。沒有找到,公寓、抑或是雜志社。蘇塘真的不見了。他要去找蘇塘。程之涯心底只有這個念頭,他瘋狂地開車穿街過巷,奔去每一個蘇塘可能去的地方。所有疑慮、憂愁、猜忌似乎都在奔跑的過程中逐點抽離了他的身體,繞成毛線團的思緒突然明了。對,他一定要找到蘇塘,告訴他,敢惹他就得好好負起責任。告訴他,即使他是偷走了他的心的騙子,即使他自私、貪心又不安,他也不怕跟他重蹈覆轍,錯到底。愛情本就沒有什么真實可言,所謂的真實或許就在于每一個想要愛下去的瞬間。一定是這樣的。程之涯跑急了,坐車內大口大口地喘息,才想起撥Eden的號碼。那頭一接通,他便問蘇塘在哪里。Eden訝異:“他沒跟你說?雜志社有個加急的封面報道,他要去歐洲采訪,現在估計在飛機上了。”“他有說什么時候回來嗎?”“沒說,噢,對了,他好像說采訪結束了順道去瑞士,給我寄什么明信片來著。”掛斷電話,程之涯加急申請簽證,定了最快的機票去瑞士。在酒店落腳的第三天,程之涯很早就起床搭乘去往少女峰的云霄火車,趕上中午前登上山頂。趕上了好天氣,不見云霧,入目一派銀裝裹素。程之涯無心于欣賞空靈美景,只四處張望、尋找,沖鋒衣兜里的手機鈴聲大作。屏幕閃爍著熟悉的備注。程之涯手哆嗦了一下,心撲通撲通地加速起來。沒有哪個人的名字能讓他一看就心動不已。電話那邊,有呼吸聲,也有游客的交談聲。程之涯抬頭看向湛藍如水的天,釋然地笑了,“生日快樂。”腳步踩在皚皚白雪上,發出嘎吱嘎吱的細碎聲響,越來越響,越來越近。一步,兩步,三步……程之涯轉身去,蘇塘只站在他一臂之外,溫柔地凝視著他,眼尾泛紅,積聚的水色搖搖欲墜。“我知道你會在這里等我,我們說好的。”程之涯心如鼓噪,卻用很輕的聲音說道,好像生怕驚了蘇塘眼底那片水澤。蘇塘牙后跟咬得很緊,闔上眼跟自個兒較勁了好一會兒,才又睜了眼,一字一字地說:“是,我又撒謊了,我根本就沒想放過你。你當初一笑惹到我,我不會放你生路然后只有我一個人念念不忘,沒那么便宜的事!”那語氣像在放什么狠話,明明就是只逞強的小貓,被捏住后頸還胡亂揮舞爪子,妄圖逃出生天。一下一下地,撓得程之涯心肺癢又疼,望向蘇塘的眼神愈加柔和,“嗯,我知道的。”蘇塘沒力量接過他的眼神,又咬牙道:“我愿意為你做任何改變,你想要真心想要坦誠,我就把我的心掏出來給你看,我只想再賭一次,賭你在乎我,賭你還愛我,賭你會心軟,給我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