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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懶。”“我看你哪里是有點懶,是有特別多的懶。”江予整個人都躺了下去,飄窗的另一端被賀霖占據(jù)了,他用腳尖戳了戳對方腰側(cè),說:“你往前邊去點,沒地方放腿了。”賀霖被他戳得渾身一激,猛地攥住了那腳踝,在觸到一層冷意時回了神。他往外挪了一些,又將拽著的腿擱到了自己身后。手機(jī)又好幾聲響,賀霖看了眼,挑了幾條消息給江予念,簡直成了一專屬的人工朗讀機(jī)子:“哎,他們還說可以帶‘家屬’。”“然后?”“你要是實在懶得去,要不我就謹(jǐn)代表個人與家屬共同出席。”說完,還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江予。江予抽出腦后的抱枕,往前一丟,那抱枕就砸在了賀霖身上,被他收入懷中。江予嗔道:“怎么就‘家屬’了。”賀霖又往右挪了挪,到了江予腰側(cè),把抱枕塞到他腦袋底下,有理有據(jù)地反問:“作為你相親相愛的鄰居兼現(xiàn)任男朋友,怎么不算家屬了?”江予倏然無言以對,又將那抱枕拿出,后腦勺嗑到了沒鋪軟墊的大理石臺。他將抱枕覆在了臉上。聲音被蓋得沉悶,他輕聲道:“還是去吧。”賀霖沒聽清,湊近了他:“你說什么?”江予驟然拔高聲音,喊道:“我去聚會!”他當(dāng)然會去,他一定會去。因為在聚會結(jié)束回來后,賀霖第一次親吻了他。第10章二壘初中聚會定在了市中心的一家KTV,正巧在江家探親四人回到國內(nèi)前一天。江予和賀霖一同過去,踩著點進(jìn)了定好的包廂。寒喧這種活一向都是賀霖的工作,江予跟在他后面,與昔日同學(xué)只是簡單打了聲招呼,碰了個拳。董佳佳圍著他們繞了兩圈,“嘖嘖”兩聲,說:“兩年不見,幸好我們六班兩大班草沒長殘,而且又帥了不是一點點啊。”賀霖沖她笑笑,說:“那我就謝謝你的夸贊了。”接著又撈過江予,拍了拍他的肩,補(bǔ)充了句:“順便也替他謝謝了。”江予微乎其微翻了個白眼,手肘向外頂了一記。江予不是什么愛唱歌的人,與賀霖坐了個轉(zhuǎn)角位后,他就拿了手機(jī)擱腿上,垂目看著。賀霖則是屁股還沒坐熱,就被別人拉著去點歌。董佳佳離他隔著一人位置,與她的小姐妹嘮著嗑,突然靜了片刻,隨即伸了根手指戳了戳江予。“哎,江予。”她喊道。江予抬了眼,無聲詢問。“我發(fā)現(xiàn)你眼睫毛好長啊。”“是嗎。”他當(dāng)然是不會閑著沒事就去觀察自己眼睫毛的長度。“是啊。”董佳佳說,“小燕離你這么遠(yuǎn),這里又這么暗,都說能看清。”小燕坐她旁邊,連勝應(yīng)道:“是啊是啊。”董佳佳又說:“要不你再閉個眼,我看看。”聽著也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江予“哦”了一聲。“誒等……”可他又在剎那間想起什么,想與她說“算了”,只是這兩個小音節(jié)瞬間被埋沒在了不知是誰的歌聲里,董佳佳已經(jīng)朝他湊了過來,他懶得再開口拒絕,心說也不算什么大問題,于是又閉上了眼。“真是個睫毛精啊江予,好羨慕。”董佳佳出聲感嘆道。“你們干什么呢?”不甚明亮的環(huán)境,似乎連聲音都能被影響得低沉起來。江予睜眼一瞧,賀霖已經(jīng)點好了歌,在他睜眼的時候正好朝董佳佳比了個手勢,讓她移出自己的位置,接著坐回了江予身旁。董佳佳挪回了原先的位置,說:“在看江予眼睫毛呢。”賀霖不明白這些小女生的想法,嘈道:“眼睫毛有什么好看的啊。”“江予簡直就是一睫毛精。誒,賀霖你也閉個眼來看看。”賀霖懵著閉了眼,董佳佳往前湊近看了眼,搖了搖頭:“嘖嘖,賀霖你的也挺長,就是在江予的面前就沒什么了。”賀霖也奇了,這眼睫毛長能長到什么地步啊。他瞥向江予:“你再閉一下眼我看看。”江予看了他一眼,聽話閉了眼,偏了臉,脖子還微乎其微往前伸了些許,略抬下巴,將臉湊近了他一些。賀霖沒覺出來,眼神都集中在了對方眼睫上。空氣秒靜,呼吸驟緊,都是一瞬間的事。連著近十秒沒有動靜,江予都覺得脖子梗得有些累了,緩慢張了眼眸。入眼是今天的同行人熟悉的T恤,往上能瞧見這人微動的喉結(jié)。眼簾全掀,他直直地撞進(jìn)了對方如墨般的雙瞳,幾乎能望見自己的倒影。江予這才意識到了他們的距離有多近。他向后退了些許,視野擴(kuò)大了,那模糊的倒影晃動兩下,微不可見。董佳佳還在一旁問著:“怎么樣,我說很長吧。”“啊?哦。”賀霖怔愣片刻,應(yīng)得牛頭不對馬嘴。他偏頭一看,發(fā)現(xiàn)董佳佳還在一旁眼巴巴等著他的回答,于是做了個趕人的手勢,顧左右而言他:“你們不去唱歌待這看什么睫毛呢,有什么好看的。”董佳佳撇了撇嘴,嘟囔了句話才離開:“你自己還不是看得津津有味。”賀霖回頭看了眼江予,視線與對方的臉?biāo)坪踔荒敲匆粋€接觸,連一秒都不到,他迅速地移開。桌上攤了許多零食飲料,他向旁邊的人問了一句哪些是沒人動過的,得了對方的回答后便在那一堆東西里挑挑揀揀半天,最終拿了兩瓶飲料和一盒薯條。他將薯條放在了桌角邊緣,又目不斜視地將其中一瓶飲料往旁邊一遞。江予也不用手機(jī)了,眼神像是被釘在了賀霖身上,看著他動作一刻不停,甚至在那瓶飲料被準(zhǔn)確地遞到面前時只分出些余光。他沒伸出手去接,于是賀霖手舉了片刻,終于舍得轉(zhuǎn)頭看他:“不要?”江予終于接過,卻反手放在了角落。他原本已經(jīng)后背靠回了沙發(fā)背上,這時伸直了身體,往前挪了挪,只沾了半個位子,湊到賀霖身旁。一句竊竊的試探被框在了兩人之間狹小的一方天地:“你怎么這么不自在?”賀霖被問得在心里語無倫次:我要是知道為什么會不自在就不會這么不自在了。只是他難得一見地沒有道出心里話,短短幾分鐘內(nèi),他將轉(zhuǎn)移話題的技巧用得爐火純青。當(dāng)然,是自以為。“我去看看歌單,好像要到我的歌了。真的是,每次我一開口就嫌棄跑調(diào),還每次都拉著我點歌。”他回避著江予的視線,像是逃慢了一步就會連皮帶骨被陌生卻克制不住的情緒吞噬一般。他離開了座位,去看那點歌的屏幕。江予視線追隨著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