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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容。要說韓厥是憑什么認出來的,首先應該是直覺。畢竟是共過生死的兄弟,雖然后來人各有志,但習慣性的東西是很難改掉的。當他沖過來的時候,韓厥就覺得有幾分眼熟,看他出刀的架勢,又記不起在哪見過,直到最后一腳,看到他倒在地上抽搐著咽氣的時候,一股寒意突然從腳底升起。下意識的過去看了看尸體,臉已經認不出了,但胸口的傷疤是認得的。沒錯,是他,曾經的翊麾校尉司馬戈。說實話,韓厥不太愿意跟別人提起他的事,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案子,他自己也快要忘了。幸好裴東來不是個喜歡聽故事的人,他只想知道這個人是誰,為何會在這里。所以韓厥給了他最直接的答案,司馬戈因為丟失糧草差點被流放,因為有宗正寺卿替他求情,才得以豁免。一切不言而喻了,宗正寺卿李錦章,李唐宗室里德高望重的人物,能讓他痛下殺手的,必然跟李家脫不了關系。裴東來不由的想起了拜訪東宮時,那些遮掩的言辭里蘊含的秘密,眼看就要呼之欲出了。現在的他,就差一樣東西——證據。沒有證據,所有的案情推演不過是散落的珍珠,無法串連在一起。空氣里的血腥味還未散盡,地上的尸體卻已冰涼。看著他沮喪的表情,韓厥安慰道:“沒用的,他們都是死士,哪怕有一口氣,也不會讓你問出半個字。”裴東來沒好氣的推開他,“你根本就不明白。沒有人證,沒有物證,我現在什么都沒有,就算明知道是誰干的,也無能為力。就像這條街,看起來到處是出口,可每個地方都走不通,你懂嗎?”最后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也許是因為被壓抑了太久,處處碰壁的裴東來終于忍不住發泄他的不滿。聽他吼完,韓厥半晌沒說話。深吸了幾口氣,裴東來平靜下來,“算了,你回去吧,這本來就與你無關。”說著,他便去牽馬,但韓厥始終沒動。“會變成懸案嗎?”“對我來說,沒有懸案。”裴東來握著韁繩,翻身上馬。看著他挺拔的身姿,仿佛深思熟慮了很久般,韓厥前所未有的說了一大段話,“既然往前走不下去,不如退回去看看。我不懂破案,但我知道,有些地方不對勁。她們如果是中毒而死,兇手真正的目標是誰?如果是殺人滅口,為什么會留下尸體?那個令牌,是不小心掉進去的還是故意放進去的……”不等他說完,裴東來就迫不及待的打斷了他,“那個主簿!對,沒錯,就是他!尸體是他偷偷埋在后院的,王府找不到尸體,趕走了他,本以為能發現蛛絲馬跡,但他們沒想到,尸體竟然就在他家院子里。還有令牌,是他故意放的,可是為什么放假令牌呢?他不可能拿不到真正的令牌,一定是在暗示什么。五爪金龍,五爪……他們好大的膽子!”無法形容的震驚讓他一下子說不出話來,手心里滲出了冷汗。韓厥也明白了,“所以這才是兇手真正的目的。”“還有一個疑點,她們被用來試毒,下毒時間和份量肯定不同,為什么會同時毒發身亡?”裴東來皺緊眉頭,苦苦思索,“應該是兇手故意為之,這么做一定有原因。”“因為本該死的那個人還活著。”這話說得沒頭沒腦,但裴東來卻聽懂了,“兇手的計劃失敗了。”韓厥搖頭,“也有可能是放棄了。”放棄?如此精心準備的一個計劃,為什么會放棄?裴東來百思不得其解。兩人都沉默了。不知不覺,一夜就此過去,晨鼓聲響起,由遠及近。整座洛陽城即將蘇醒,也將他們從沉思中驚醒。裴東來絲毫沒有倦意,“我要去鬼城找一個人,他應該能幫我。”韓厥點點頭,開口道:“我的傷已經養好了。”他們聊了一整晚,這是裴東來唯一沒有聽懂的話,可他也沒有時間去聽懂了。匆匆告別后,他向著逐漸亮起的地方飛奔而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韓厥都沒有離開半步。一陣清雅的幽香飄來,提著蓮花燈的女官悄然而至,“走吧,是時候去做你該做的事了。”?☆、十? 鼎爐里升起的香細如絲線,裊裊纏繞著軟塌。斜倚著金線繡龍鳳的枕頭,女皇單手托腮,正在閉目小憩。細看之下,流瀉于指尖的青絲已經摻進了幾縷銀發。若在尋常人家,本應是含貽弄孫的年紀,而在這深宮大殿里,她卻要執掌江山。門外有腳步聲響起,動靜不大,但足以讓里面聽見。女皇緩緩睜開一雙鳳目,慵懶的打了個哈欠,“誰在外面?”“陛下,是我。”聲音很熟悉,又似乎很久遠。推開門,陽光有些刺眼,進來的人背對門口站著,像是不敢近前來。女皇正欲開口問來者何人,卻一眼認出了他的紅發,在陽光下恰似跳動的火焰。待他抬起頭來,碧空如洗般的雙眼,一如記憶里那般明亮。“你……你怎么會在這?”“陛下以為,臣應在何處。”朱唇微啟,女皇一時失語,是啊,此時的你,應該在哪里?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了。見她不答話,尉遲真金露出慣有的笑容,只是這笑容帶著幾分無奈,幾分苦澀,“臣知道,臣不該來此,莫說這宮中,哪怕是神都,也早已無我容身之處。所以,今日前來,臣只有一事相求。”女皇輕輕頷首,“你說吧。”“臣懇請陛下,切莫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你終究還是放不下那個人。”尉遲真金朗聲笑道:“是,我放不下,也無需放下。即便是黃泉路上,心里有個惦記的人,也不怕去走一趟。”耳邊仿佛響起了靜兒臨死前的那句問話,“值得嗎?”女皇閉上眼,復又睜開,“你放心,我既能饒他一命,便也能保他終生無恙。”“如此,我便安心了。”聞言,尉遲真金面露喜色,叩首拜別。在他轉身的一霎那,陽光灑落臉上,線條分明的側臉被描了上耀眼的金線。女皇隱約間有種永失此人的錯覺,不由自主的想要把人留下來,可剛一起身,就被絆倒了。“陛下!”一聲呼喊把女皇驚醒,方知剛才不過是做了場夢,身邊的女官正擔憂的看著她,“有事嗎?”見她醒來,女官松了口氣,柔聲道:“啟稟陛下,狄仁杰求見。”“他竟然來了。”想起剛才的夢,女皇定了定神,神情恢復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