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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了好些往事。“那元帥覺得嫦娥仙子如何?”孫悟空又問他。天蓬聞言略略頓了一頓,道:“因何問起這個?”他與孫悟空也只不過是幾面的交情,談起這個仿佛有些太過了。孫悟空垂眸道:“不過問問,元帥若是不想說,便不必說了。”他向來不是強人所難之人,只是從往日里八戒的態度上來看,他對嫦娥也只是敬慕之情偏多,遠不像是能做出那調戲之事才對。天蓬卻笑了一笑,道:“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事,嫦娥仙子的樣貌,為人,放在三界中又有何人不喜歡的呢。”“也是。”那樣一個人,只身在廣寒宮中獨舞,天生帶著些故事在身上,又總是帶著柔情和笑意,又哪里叫人討厭的起來呢。“元帥啊。”孫悟空拍了拍天蓬的肩膀,道,“這世上有好些事皆是飛來橫禍,無處可躲。不是人清清白白,便在旁人眼中就是清清白白的。”“你這話的意思……”“天河寂寞,元帥可千萬要耐得住寂寞。”孫悟空不能將這話說的太明白,畢竟這重生一事來的太突然,便是說出去,也只會叫人驚慌,更不會有人輕易相信。天蓬不明白他的意思,卻也知道孫悟空心下要說的話不止面上的幾個字。只略略點了頭,道:“我自當記著這話,若我身正又怎會怕那影子歪斜。”孫悟空笑而不語,偏巧這世上就是有好些人,就能將正的說成邪的。他抬眸,天際過來個隱隱泛著月華的身影。“嫦娥仙子?”孫悟空道了一句。天蓬早不信他,只拍了拍手,道:“你這猴子又來騙我。”“我沒――”“天蓬元帥。”卻當真是那廣寒宮仙子的清冷聲音。天蓬忙回過身來,拱手道:“嫦娥仙子好。”嫦娥點了點頭,看見天蓬元帥身后的孫悟空,問道:“這位便是孫大圣吧。”孫悟空道:“正是,仙子久居廣寒宮,竟也認得俺老孫么?”嫦娥莞爾道:“當日凌霄殿,小仙有幸一睹孫大圣的風采,自然,不敢忘記。”“如此倒是俺老孫的榮幸。”能叫嫦娥仙子記住名姓,可當真是榮幸之至。嫦娥道:“大圣說的哪里話,嫦娥不過一界小仙罷了。”天蓬見她手中提著白玉瓷瓶,問她道:“仙子可是來取天河水的?”嫦娥點頭道:“正是,眼下廣寒宮的花開的正好,我想取些水來做些糕點分與眾位仙家。”她看見孫悟空又道:“大圣若是不嫌棄,就帶一些回人間。”“可以么?”“自然可以。”嫦娥的眉眼生的清冷,笑起來卻讓人無端覺得溫柔隨和,也難怪諸神為她神魂顛倒。天蓬不能擅離職守,孫悟空卻沒有這個禁忌。嫦娥取了天河水便引他到廣寒宮去。以往皆是從人間望著皎潔的明月,如今從明月望向人間倒是另一種風情。孫悟空坐在紛揚著桂花瓣的樹下,垂眸望著底下的風景。嫦娥將制好的桂花糕放在錦盒中遞給孫悟空,問他道:“大圣在看什么?”孫悟空起身道:“在看人間。”嫦娥走到他身側,看著下方道:“從前滿月之時我便喜歡站在此地看人間,我總能看見他們三三兩兩的坐在庭院之中,說說笑笑叫人羨慕。”孫悟空用手拖著下巴道:“滿月寓意團圓,人間八月十五有賞月的習慣。”“賞月……”嫦娥說到此處略略滯了一滯,道,“怪不得,怪不得總有說不完的話。”孫悟空見她眸中頗有落寞之意,想是在這月宮寂寞,也曾羨慕過人間的風情。“仙子沒出過廣寒宮么?”孫悟空問她。嫦娥道:“出過,天界的仙官都是要去凌霄殿的,有時也在天界其他地方走走。就是……九重天上待久了,容易忘記人間的景色。聽聞花果山是洞天福地,如今看大圣的模樣,可想是真的了。”孫悟空搖頭道:“我這模樣哪里像是福地出來的人,分明像是哪個山溝來的,少吃少喝一般。”嫦娥略略一笑,道:“看人觀心,大圣未免太過謙遜。”孫悟空仍靠在桂樹上,道:“老孫從不知謙遜二字為何物,嫦娥仙子確實謬贊。”想當初踢翻八卦爐,大鬧天宮,這樁樁件件可與“謙遜”二字差的太遠了。二人說罷,仍舊去看那夜景。月宮華美,廣寒清寂。這人像是廣寒宮的孤獨客,舍棄了千般情仇才修的長生不老,可到頭來還是會羨慕人間的歡聲笑語。孫悟空垂眸看著那小小的花果山,不由地輕輕彎起嘴角。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小江流接下來要長大一些啦,撒花_(:з」∠)_第41章桃花夢陳江流去四海書院的這些日子格外聽話。每日天不亮便駕云往四海書院去,又總能在日落西山時趕回來,不叫人cao一點心。蛟魔王總是夸贊他乖巧懂事,卻又害怕他將心事壓在心底,無人排解。不過依照現在來看,小朋友除了身子長大了些,多了些智慧,與小時候仿佛沒什么差別。“年前做的衣裳又小了許多,這小東西再這長下去遲早超過猴子。”蛟魔王放下手中的衣衫笑道。他在這花果山也有十數年,自打遠離了溫柔鄉蛟魔王活的混像隱世的修士一般。“大圣可在水簾洞中?”陳江流回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問候那野了心的猴子。十七歲的年紀,要已褪去了從前的稚嫩。素銀冠子下是一張清俊的臉,又是一身白衣,襯得整個人越發的出塵。蛟魔王原是喜歡瞧見他的,一聽是問猴子,撇了撇嘴道:“你個沒良心的,是誰這十數年里悉心照料你的,一進來就問猴子,是看不見我么?”陳江流聞言,彎了彎眼睛走過來給他捶了捶肩道:“是您,是您日日夜夜仔細照料,江流心下感激不盡。現下能告訴我大圣在何處了吧。”蛟魔王白了他一眼,道:“就知道問那猴子。今兒天熱去后山的泠泉涼快了,想是貪涼到如今也沒回來。”“多謝。”陳江流言罷,即刻動身躥出了水簾洞。蛟魔王也不知道這猴子究竟是有多大的魅力能叫這孩子任打任挨,日思夜想的。這事為也唯有陳江流自己知道。泠泉,月華流溢在水波紋上,有人浸在泉水之中已陷入了沉睡。玄色的衣袍堆在一旁,清澈的泠泉水未掩蓋住勁瘦的腰身和恰達好處的肌膚。陳江流停下步子,遠遠望過去,滿目的旖旎風光。這個人在自己面前總是如此掉以輕心,越是在他長大的時候越發喜歡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