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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醫生來吊鹽水,可能我真的死了。而藍宛次日清晨頂著一張面膜臉,看著一宿沒睡的芳姨和病怏怏的我,說的第一句話是:“就沒見過哪家孩子這么會哭的!”看見了吧,沒有人愛我,我不被任何人需要。上帝大概也知道我不討喜,所以我長得既不像林望疏,也不像藍宛,卻長得很像奶奶,雖然樣貌平凡,可我卻很滿意。我的名字是奶奶取的,林家很咬文嚼字,所以每個人都像古人一樣還有小字,只在家里叫叫。小字叫做‘臨慕’,也是奶奶取的。一個羨,一個慕,她希望我這一生都是令人羨慕的美好。奶奶是家里唯一一個愛我的人,可是她早年得了阿茲海默癥,時而清醒時而糊涂,她清醒的時候會抱著我,安慰我說:“臨慕啊,總有一天會有個人愛你的,比奶奶還要愛你。”我記在心里了,我一直等啊等,等到秦浪出現。可是最后才發現,是我多想了。新的一天開始上班的時候,我先是收到傅小瓷的電話:“阿羨,秦浪又來找我了……”“他想干嘛?”“他問我要你的電話和地址。”“你敢給一個試試?”傅小瓷好像有些頭疼:“我當然不敢給,他就跟門神一樣站在那里,愣是看得我這兒一天沒生意了。后來我實在怕了他了,就從后門溜走了,等我回去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店里的人說,他好像找街管要路況監控去了。”路況監控?難不成他是想從我離開的那輛的士開始,一路一路順著監控查我么?一氣之下把筆給弄斷了,我沒好氣:“他下回再來,你就告訴他,我不會再纏著他,他不用這么不擇手段趕我走。”傅小瓷先是應了一下,然后猶豫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說:“阿羨,我這么說你大約不愛聽,可我真的覺得,他很想見你。當初你一句話都沒有,突然就消失了,任是誰都會有疑問的。不論現在他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你不給他機會,他就不會再傷害你了。就算你想徹底結束,也該面對面好好談一談,你說呢?”這番話發自肺腑,不是替誰說話,而是真心為我,我聽得出來。傅小瓷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我真的是怕了秦浪,每個人處理事情的方式不一樣,有些人喜歡把他們抽絲剝繭,直到清清白白,而有些人喜歡用土掩埋,再不啟封,我就是后者。“我會考慮的。”這是掛電話前的最后一句話。剛把手機放下,但雅就敲門進來:“林總,極點企業的負責人已經到樓下了,您要先去會議室嗎?”“好,走吧。”搖了搖頭,把雜七雜八的思緒拋開,進入工作的狀態。我一面往會議室走,一面覺得眼皮一直跳得厲害,離電梯不過幾米的距離,我才從但雅手里將極點負責人的資料拿來,翻開,第一頁的簡介和照片就讓我瞬間停下了腳步。“叮----”電梯開門。我看著從電梯里走出來的那個衣冠楚楚的、和我手上資料的照片一模一樣的人站在面前,眼皮突然就不跳了。什么叫孽緣,這就是!是能多有緣分,才能連工作都混到一起?難怪但雅昨晚突然跟我說,極點的總裁打算親自過來,我還納悶是吹了什么邪風,現在懂了。私人恩怨歸恩怨,工作歸工作,這點態度我還是會堅守的。于是客套地邀請他們一行人就座,打開幻燈片,播放PPT,依著他們的業務要求將投放的地區、點數、曝光量等等做了細致的匯報和預測。再怎么刻意回避,我還是感覺得到,秦浪的目光灼灼燒在我身上,一刻都不在PPT上。他全程一點疑問都沒有,甚至在我說話間隙還給我遞了一杯水。等我終于交代完全部的計劃后,他才饒有興趣地點點頭:“林羨,你比以前膽大了許多。”在場的人都是愕然,一位副總問道:“您二位舊相識呢?”“高中同學,”我搶在秦浪之前開口,又加了一句,“畢業后就沒怎么聯系了。”副總笑著說了一堆兄弟長兄弟短的場面話,我也有一搭沒一搭的接了。最后沒什么問題,原本兩家公司就談得極好了,這次過來也不過就是個場面話。干凈利落地簽約、拍照、握手,總算結束了。原本就打算這么送他們離開,可是秦浪卻突然看著表說道:“這個點正好,大家一起去用個餐吧,我請客。”但雅的臉色變了一下,和我對視一眼。原本不是他們提出不吃飯的么,現在又變卦,但雅覺得他們反復無常,而我知道秦浪明顯是別有用意。“我看我還是……”我絞盡腦汁地編著理由拒絕。“簡單吃個便飯,吃完后也沒有多余的節目,這點面子,林總就別推辭了。”秦浪堵了我的后路,不僅對方公司的人在,我自己公司的下屬也盯著看,不給他臺階,就是不給我自己臺階,點點頭,只能應下了。LC第9章上車這餐飯吃得我味同嚼蠟,秦浪就坐在我的左手邊,每次夾菜、倒酒,我都能感覺到他的手就在我的身邊一碰一碰的。就像一雙手,撩動著燭火,讓人忽明忽暗。我夾了一筷子龍井蝦仁,略停頓了一下,就見秦浪很自然地將一疊醬油推到我面前。席間有一位拿起酒杯恭維道:“兩位老總真是好兄弟,這么多年不見,還記得對方的喜好,看來同窗之誼深厚!今后做起生意來,更是順風順水啊!”這話在我們兩個人身上,聽起來真的挺諷刺的。于是拿起酒杯回敬:“生意歸生意,只要是我們的客戶,我們一定盡心。”說罷,都不曾側過臉看秦浪一眼,也沒有碰他遞給我的醬油。終于吃完了飯,我暗暗吐了一口氣,席間其他人大多都喝了些酒,車是開不得了,我讓但雅請了代駕負責將他們一一送走,便顧自下了地下停車場。上車、起火、打轉向燈、踩油門。我剛坐正抬頭,車子方挪出停車位,就見前頭赫然立著一個人,嚇得我蒙的一個剎車!驚魂未定一看,竟是秦浪。他已然沒了剛才在席間那副標準的人前社交的模式,而是顯得有點陰晴不定,逆著光站在那里,臉色更是讓我看不清。他走上前,長手伸進我搖下一半的車窗里,在門把手上一拉,把我從駕駛室上一把拉下來,然后自己坐了上去。“你干什么?”我有些惱了。“你喝了酒,想酒駕被查嗎?我送你回去。”我其實也沒想酒駕回去,只是這個地下停車場是有時限的,我只想將它停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多謝秦先生好意,只是現在天色已晚,我還是不打擾您了。”然后把手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