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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自保。章小姐在這樣的艱難中迅速長大,她得撐起章家,而她一個弱女子別無他法。她需要一個可以保護她娘家的夫家。而她的丈夫,本該是手握重兵的楚御。可他卻寧愿喜歡一個低賤的戲子,也對她這般富貴人家出身的小姐不屑一顧。章小姐綁來虞棠,是想警告敲打一番,讓他遠離楚御。她心知楚御在意虞棠,她萬萬插不進去,那便唯有用計。她仿照楚御的筆記寫了許多情書,連著偽造的婚書一起擺在虞棠面前:“虞老板,我與阿御已經結婚。結婚的意思你懂么?就是成親。”“當初我們兩家聯(lián)姻的事傳的沸沸揚揚,你也是知道的。后來沒風聲,外人以為是不了了之,其實沒有。我和阿御早已成婚,只是因他的身份,當他家屬不免危險,他為了保護我才沒有聲張。”章小姐對虞棠道。“他或許是有那么點喜歡你,就像喜歡一只鳥雀一樣的喜歡一個玩意兒。男人嘛,在外頭養(yǎng)什么,我平日里也懶得管。”章小姐用高傲維持自己的心虛,她知道她每個字都是在說謊,“可想著總是堵心的。我不為難你,只要你寫一封與阿御的分手信,主動離開他。我會給你一筆盤纏,你離開南京,走得越遠越好。”等虞棠傷心離開后,楚御回來,章小姐就會跟他說虞棠等不及他,跟著另一個有錢人跑了。楚御定然會對那薄情寡義的戲子失望,到時候她再軟語安慰,趁虛而入……何愁得不到楚家二少奶奶的位置。章小姐的如意算盤打的很好。卻失敗在了第一步。虞棠望著那堆所謂楚御寫給章小姐的家書,還有白紙黑字的結婚證,半晌,笑了一聲:“我不信。”章小姐心頭一梗,強自鎮(zhèn)定:“虞棠,你不要自欺欺人。”“自欺欺人的是章小姐不是么?”虞棠抬眸淺笑,被綁在椅子上也是清冷矜貴的模樣,“我只信他。除非他親自站在我面前,親口告訴我,他不要我了。否則,我都不會當真。”章小姐不可置信:“你就這么信他?!”虞棠只是歪著頭笑:“我不信他……難不成還信章小姐你么?”“其實章小姐的字寫得很好,筆鋒框架都到位了,只是仿不出他的神。”虞棠真誠夸贊道,“說來怕章小姐笑話,虞棠識字不多,都是為了背戲詞才勉強認得幾個。是少爺手把手教我寫的字,他的字,我自然認得。若是我來寫,還能比章小姐這手更像……”“啪”的一聲,虞棠被打得偏過臉去。“你是來跟我炫耀的么!”章小姐氣急。虞棠臉上生疼,白皙的臉頰浮現出一個鮮紅的掌印,口腔里隱隱有血腥味。虞棠想,他果真是被楚御養(yǎng)嬌貴了。以前棍棒鞭子都撐得下來的身子,如今竟覺得一巴掌都疼得受不住。可他到底也沒露出半分異色,仍舊是靜靜看著章小姐:“您打我也沒用。打死了,您章家也保不住。”被看穿心思的章小姐又驚又怒。虞棠在歡場待了這么多年,人心早已看透。他說:“您不愛少爺,我知道的,您只是想找一個靠山。”章小姐狀若癲狂:“楚御不是常夸你善良大度么?那你大度點,你把他讓給我,讓給我成不成?我就這一條活路!”虞棠緩慢而又堅定地搖頭:“不成。”“我不善良,不大度,我太惡毒也太小氣了。章小姐想要跟我搶少爺,我就想殺了您呢。”青年明艷美麗的臉龐笑著說出這句話,令章小姐感到毛骨悚然。虞棠……哪里是什么柔弱的菟絲花。那是劇毒的罌粟。-章小姐恨上了虞棠,也恨上了楚御。她想,她不好過,就也不能讓別人好過。章小姐攀不上楚御,那就攀上楚御的敵人。一直在與楚御作對的勢力中,最強的便是占領西北的沈三爺,沈念。章小姐自個兒是與沈念這樣的大人物搭不上話的,但虞棠可以。虞棠是楚御的軟肋,光是這點,沈三爺就一定會見她。章小姐托了許多門路,總算與沈三爺牽上線。沈念對那什么章家小姐一點興趣也沒有,可對方說她抓到一名戲子,是楚御的心頭rou。身為楚御的死對頭,沈念立時就來了興趣。最重要的一點,楚御離開前同樣將楚家人安排轉移。沒有人知道楚家人在哪兒,除了虞棠。楚御那么喜歡他,所有事都會告訴他。除了一些機密,其他都不會瞞著虞棠。沈念此前一直想控制住楚御的家人卻沒有找到,不過無妨,他現在找到一個楚御的相好。沈念為人薄涼狠戾。比起虛無縹緲的愛,他更覺得親情掌控才穩(wěn)妥。沈念聽說過楚御在南京傾力捧一個戲子,可也只當是楚御養(yǎng)的一個玩意兒。他可不信楚御那個冷血的男人還會對一個戲子有真情。章小姐用虞棠換來沈念隨意派幾個人來保護章家,只這點已叫她感激不盡。沈念第一次見到虞棠,青年單薄地坐在牢獄里,身體倚著爬滿青苔的墻壁。滿室的陰暗冷寂中,青年蒼白柔弱,美貌驚人。果真是個絕色。可惜沈念只愛女人。“你知道楚家人的下落。”沈念看他。虞棠緩緩抬眼:“我不知道。”沈念慢條斯理地抽出腰間的皮鞭:“不,你知道。”-虞棠在獄中被打得半死,各種刑訊逼供都上了一遍,仍是一口咬死了不知道。哪怕楚家人不喜歡他,那也是楚御的家人。到最后鞭子都打斷了兩根,虞棠也沒有松口。沈念感到困惑,難不成是章家那個女人在騙他,虞棠當真不知道楚家人的下落?沈念實在不信一個戲子骨頭能硬到這種地步,被打成這樣也不愿透露。沈念丟下虞棠離開,虞棠又一個人在牢房里待了兩天兩夜。渾身是傷,水米未進。第三天沈念又回來了,皮鞋定在趴在地上茍延殘喘的虞棠腳邊,告訴他一個消息。“你想知道你jiejie的下落么?”虞棠驀然抬眸,眼底是驚色。“你說什么?”他的……jiejie?虞棠一直以為,他的親人都死了。所以從來沒有想過去找。“是。你的jiejie。”沈念這兩日著人去查虞棠的過往,未曾想查到一些有趣的東西。金陵名妓綠芍竟是虞棠的jiejie,還與楚幕有一腿。“她是誰?”虞棠氣息有些不穩(wěn),“她在哪兒?!”“別急。”沈念笑道,“告訴我楚家人在哪兒,我再告訴你你jiejie是誰。就看你是選楚家人,還是自家人了。”虞棠沉默良久。良久后他說:“我真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