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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林淡一愣,“沒有?”胡澈拍了拍他的肩頭,補充說明:“應(yīng)該說是歸在武慶縣,不過大旱的時候,武慶縣的縣城都給移平了。后來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們沒有申報上去,朝廷好像也沒有吭聲。現(xiàn)在武河鎮(zhèn)就變成了周圍十六個村鎮(zhèn)的中心,和實際的……縣衙。”林淡聽得目瞪口呆:“還能有這樣的事情?京城不是會派官員到地方考評監(jiān)察什么的么?”他讀書少,別騙他啊。他家祖父就是吏部的老大有木有,他平時也停到一點的。“地方考評主要是靠官員自己報,監(jiān)察則多半是上級監(jiān)察。”胡澈搖了搖頭,“這些人能夠上下打點玩就好了。至于每年朝廷派下去考評的,也不可能對所有地方官員都監(jiān)察一遍,多半只是針對一些特殊的人而已。”特別好的,和特別不好的。嗯,像他這樣出色的,肯定是要京城來人直接考評他的。胡澈暗搓搓地小驕傲了一下。“也就是說,武慶縣這樣的地方,要抹掉其實并不怎么難。只要……吏部有人。”林淡對著這樣的結(jié)論,臉色發(fā)黑。吏部啊!那是吏部啊!那是他祖父的地盤好嘛!吏部事情繁多,他祖父肯定無法把所有的事情都事必躬親。但要是出了這樣的事情,作為吏部的一把手,他還是免不了一個監(jiān)管不力之責(zé)。這是要搞事情啊!林淡直接從寧明手上搶過筆,展開了信紙開始寫信給自家祖父。這件事情既然已經(jīng)牽涉到吏部,那就徹底查一查好了。寧明被林淡的氣性有點驚到,畢竟林淡在人面前一直冷靜穩(wěn)重,可是想到林淡的年紀(jì),他又笑了笑。到底年輕,難免氣盛。如果涉及到家人,林淡還不發(fā)怒,那才叫不正常。作為有著吏部侍郎爹的胡澈,干脆和寧明繼續(xù)說話:“這個武慶縣應(yīng)該沒有被抹去,直接在吏部的檔子上抹掉一個縣的存在,那得多麻煩?”“胡老弟的意思是,有人直接偽造了一個縣城出來?”寧明感到不可思議。“是的。其實偽造一個縣城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麻煩,畢竟上級只要看到稅收就可以了。這么一個偏遠(yuǎn)小縣城的稅賦,能有多少?”胡澈的視線落在了圖上沒有標(biāo)注的一片空白處,“所以,現(xiàn)在的問題是,現(xiàn)在的武慶縣縣令究竟是誰?”地方官三年一任,但也不絕對。有些地方也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可以多任上幾年。也可以因為官職的調(diào)動,連續(xù)幾年都在一個地方任職。再說,像武慶縣這樣的地方,又不是河州那樣的膏腴之地,根本就不會有人看得上眼,走走關(guān)系,要把武慶縣握在自己手里,那是再簡單不過。林淡已經(jīng)寫完了信,抬頭問:“那他們把這么一個縣捏在手里有什么意思?銷贓?單純一個賊窩的話,弄上一個村子就已經(jīng)足夠了吧?要是一整個縣都是賊,那也太夸張了一點。”至于縣里面有沒有人出去說,這一點反倒是最不需要擔(dān)心的。在這種偏僻的小地方,一個地方官員或者是地方勢力能夠做到的事情,遠(yuǎn)遠(yuǎn)超出大部分人的想想。他們可以毫不夸張的只手遮天。“不止。”寧明說話間,又在附近幾個地方標(biāo)注了幾個點,“這些都是武慶縣轄下的村鎮(zhèn),其中只有三個……形跡可疑。值得注意的是,這邊有一個叫武林村的村寨。這個村子比起武常村來更靠近虎子溝,城高池深,幾乎就是個城池。里面……良田千頃。”“!”林淡和胡澈驚呆了。寧明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看著兩個平時老成持重的小老弟驚呆的樣子,只覺得心里有些痛快。對嘛,這樣才對嘛!年紀(jì)小的就該有年紀(jì)小的樣子,怎么能夠讓他們這些老大哥們都常常覺得自己是白癡呢?那是很不對滴。“千頃?”林淡回過神來,表情比剛才嚴(yán)肅多了,“那塊地方最多一百頃,不能更多了。”他倒是不意外虎子溝附近還有適合種植的良田。虎子溝本身就是一片非常廣袤的山林,里面究竟有多大,其實他在虎子溝的時候有暗搓搓地搜尋過,不過時間有限,他也沒多深入,只是找了一些山頭看了看,只覺得地勢綿延一望無際。這么大的山林里面,不可能只有虎子溝那么一條小河,別的地方肯定還有水草豐美的地方。虎子溝牧場本身就是三面環(huán)山的地方,防守山林里的野物可能無法徹底,但如果只是針對外面的人來說,那要簡單很多。武林村畢竟靠著虎子溝,就算寨墻修的高大一些,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更別說虎子溝兇名赫赫,誰沒事往那兒跑啊?但是千頃是不可能的。一來從地形上來看,不可能有那么大一片平地;二來……“別說是千頃,就是上了三百頃,他們也守不過來。”林淡篤定結(jié)論,不過他的眉頭沒有松開,反而皺得更緊,“就是真的良田千頃,應(yīng)該也不至于弄出這么大的陣仗來。”這上上下下的打點得多少人,還不如直接重新把武慶縣修起來呢。這點寧明倒是沒有想到。身為家里有個幾十畝地的地主家的兒子,他覺得上百頃的地已經(jīng)是一筆巨資了,如果這還不夠,那里面得藏了多大的秘密?他一時間有些發(fā)寒,涼氣一道道地透著后背吹到心口,臉色都微微發(fā)白。胡澈沒有反駁林淡的推測,反而順著推了下去,沉吟片刻,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道:“礦。至于究竟是什么礦,去走一趟就知道了。”大商律法規(guī)定,除了極其少量并且因為各種原因御賜之外,任何人甚至于官府都不可開采礦藏。而且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必須立刻上報。作為回報,朝廷會給予上報的人或者組織一定的獎勵。這個獎勵通常是很豐厚的。如果礦藏的品種好,質(zhì)量優(yōu)等,被封賞一個爵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鐵礦,是用來鑄造兵器的主要材料;銅礦,幾乎就等于錢,銅板就是用銅礦來鑄造的;至于金銀礦,那就更加不用說了。哪怕是在和其它國家的貿(mào)易往來中,這兩樣也都是硬通貨。寧明聽他們這么說,抹了一把冷汗,勉強讓自己開口的時候不哆嗦:“不,礦什么的不太可能。北地少礦石,又不是隨便說說的事情。這都多少年下來了。再說他們就算是挖了礦,他們有熔煉的本事么?直接運礦石太過打眼也費事,就算是熔煉完了,怎么運出去也是個問題。還有,運出去了之后,賣給誰?既然他們建了一個寨子出來,顯然也不是一個貧礦,年歲應(yīng)該不短了。”林淡歪過頭,突然手指往北面一指:“運出去,也不一定要往南啊。”“嘶——”寧明再也坐不住了,幾乎是火燒屁股一樣從椅子上跳起來,椅子“啪”地一聲倒在地上,他往后退了一步,差點被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