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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泥里,等灰塵重新落下去后,才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我也不知道干嘛。”呸!不知道你撒尿和稀泥玩耍,當自己兩歲還是三歲?黃典史在心里面不屑,面上卻愈發恭敬:“林大人開玩笑了。”他在邊上又磨蹭了半天,結果只看著林樂在那兒反反復復地玩泥巴,邊上的漢子們倒是把拌好的泥用小桶提了進去,可是他不能進去,又不好久站,只能灰溜溜地離開。有陰謀,絕對有陰謀!可是他就算是知道這里面有問題,偏生一個釘子都沒法插進去。現在的兵營貼了許久的告示,都沒有人愿意入營的。除了早晚的校場對老百姓們開放之外,其余時間的兵營不說大門緊閉,也是閑雜人等不準入內。沒錯,對于兵營來講,他這個典史,也歸在閑雜人等之列。偏偏,林樂還真的沒有什么陰謀。他不告訴黃典史原因除了規矩之外,其實他是真的弄不明白這么一點泥的用處。那些拌進泥里的灰,是余道長弄出來的。可是他只聽說過道士煉丹,從來沒見過煉灰的。而且都煉成灰了,肯定是失敗了吧,怎么還能用呢?又拌好了一堆泥,他自己提著兩桶裝滿了泥的桶走進兵營里面,看到余道長大冷天就穿著一件單衣,在鋪滿碎石的校場上,拿著一塊刮板,把倒上去的泥小心抹平又抹平。“阿樂啊,你放心,等這校場干了,就跟石頭一樣,隨便你怎么cao練都沒事。”余道長充滿信心。林樂:反正沒事干,就陪著你玩吧。作者有話要說: 余道長o(一︿一)o:人生如果沒有了煉丹,還有什么樂趣可言?蛋蛋(╯﹏╰):太危險了,別醬紫。余道長o(一︿一)o:我又不吃,有什么危險的?蛋蛋(>﹏<):很危險,一不留神就飛升了,真的。暖手捂(ノω<。)ノ))☆.。:我要飛升,稱霸廣寒宮!蛋蛋(=。=):你別胡扯。第147章虎子溝余道長在暗搓搓地搞什么事情,林淡這個被春困俘虜的懶貨,并沒有時間去注意。等到他想到好久都沒看到余道長的時候……“阿樂,最近怎么都不回家住,成天住在兵營里?”林淡半瞇著眼睛窩在躺椅里,身上蓋著毯子,腿上趴著暖手捂,手邊的茶幾上放著一盤子糕點,下面壓著兩冊賬本。蔡大頭在邊上認認真真地寫大字。阿樂今天回來主要是來林淡面前刷個臉,習慣性地抹了桌子凳子,整理桌上的雜物,聽到林淡問話,還順手給他壓了壓腳上的毯子:“在兵營里砌墻呢。再說大郎……二爺您既然讓我當這個守備,我多少都得有點樣子。兵營里也不是沒地方住。”一個縣城的駐軍數量其實通常不會超過百人,但是北涼縣特殊,配額有三百。雖然打從北涼有縣城開始,這個配額就沒有滿員過,但是留給軍隊的地方卻是實打實的,甚至還有富余。他們現在連三十個人都不到,住得別提有多寬敞了。“張千戶回信了,過幾天他會過來。到時候你也過來,和他好好聊聊運兵打仗的事情。在這方面,我和澈哥都不懂,只能讓你自己摸索。”雖然他認識幾個武將,但是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好讓阿樂拜師。在這方面是他連累了阿樂。阿樂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邊上,拿出梳子給暖手捂梳毛:“二爺您給小人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小人說一句大話,其實打仗也就是這么一回事情。別看弟兄們都是當水匪的,其實差不多。先有探哨,去探查底細路徑;再因地制宜地設陷阱;要是點子扎手,就得沿著事先布置好的地方風緊扯呼。”林淡聽他講黑話,忍不住笑:“北涼這地方可不像是河州,沒那么多地方給你扯呼。”阿樂把小板凳往前搬了搬,捏住暖手捂的一只胖爪換了一把刷子刷:“怎么沒有?我剛要跟您說呢。最近在兵營里挖泥,順便挖了幾個地道。”唷,這爪子怎么又粗了?一只手都圈不住。“嗯?挖什么泥?”林淡略微從春困中掙扎出來一點,“你最近忙活什么呢?”“這不是余道長突然想把墻修到地上,兄弟們陪他折騰著玩兒么?”阿樂將余道長在泥里拌鍋爐灰的事情拿來說了一遍,“反正兄弟們閑著也是閑著,等過兩天干了再看,了不起鏟了重新弄。”林淡一聽,立刻坐起來:“余道長又開爐了?他不是沒帶丹爐過來嗎?”暖手捂趴得好好的,差點掉下去,七手八腳地扣住毯子,被林淡拉起來抱在懷里。“好像是從雜貨鋪里找到了一個。”阿樂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兵營大,余道長挑了個僻靜的屋子,在里面煉丹……不過練出來都是灰渣,說是什么要點石成金之類的。我偷偷看過了,用的都是些什么石頭,反正也不是拿來吃,就由著他了。”林淡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你把那塊地方圈出來,讓你那些兄弟們沒事別靠近那兒。那些道士煉丹的時候,有不少炸爐的,別沒事湊熱鬧。牧場的事情怎么樣了?”“大郎吩咐的事情,怎么會沒辦妥?”阿樂自得地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里面是疊好的契紙,“一個在虎子溝,一個在下屯。”林淡看完地契,又把契紙給他:“你收著吧。虎子溝那邊不是林場嗎?怎么想到買到那兒去?”虎子溝的大名,他就算是在京城也是有所耳聞的。地如其名,那邊老虎多。具體數量是說不上來,但是從前朝流傳下來的話本中,也是動不動“那書生被一頭吊睛白額大蟲拖進了樹林子里”,別說是普通人,就是一般的獵戶都是不愿意進那虎子溝的。如今林深樹密,就是虎子溝里面沒老虎,進去了恐怕也未必能夠摸得出來。再說虎子溝說是在北地,可是距離北涼縣這邊,哪怕是騎馬恐怕也要個十天半個月的,可遠。阿樂摸了摸后腦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不是讓我手下的一個兄弟去辦的。年輕人沒見過世面,看到價錢低就買了下來。再說地契上也沒寫是虎子溝。”林淡看他這樣,也就是笑了笑:“反正你看著辦吧。本來就是買來養馬的。你都當個守備了,在這北地總不能走著路去打仗。衙門里有個姓衛的馬經紀,你一會兒去問問他,等開春了會有馬市,別錯過了。有好馬別怕沒錢,來找我拿。反正以后生了小馬駒,咱們總有得賺。”“是。”阿樂站起來,“過些日子,我準備帶兄弟們到虎子溝那邊練兵,到時候給二爺打兩張虎皮來。”他說是說的輕松,其實心里面十分慎重。如果虎子溝真的這么容易搞定,北地不會像現在這樣空守著一個偌大的林場,卻連買一塊砧板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