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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笑地回答了一句:“要用的。”林淡敏感地察覺到,這句話別有深意!他從來不知道上藥的過程,會被受傷的過程更加難熬。倒不是胡澈給他上藥的時候,把他給弄痛了或者不舒服;而是這種樣子實在太羞恥了!“還沒……好嗎?”胡澈把藥膏罐子放到一邊,頭微微向前,猛地在林淡某個微微抬頭的地方親了一口:“嗯,現在好了。”林淡完全沒料到胡澈會這么做,整個人都傻了……不對,是整個人都不好了。胡澈就順勢“幫”了他一把。然而羞憤欲死的林淡卻寧愿他不要幫!“我都要走了,這一別還不知道下次什么時候能再見面,不能讓我吃一頓飽的,至少也要讓我喝口湯啊?”林淡聽著覺得很有道理,前提是被當做湯的對象不是他……不對,如果這個叫喝湯的話,那老大哥決不能去喝別人的!不不不,這個好像有點不對?腦子本來就燒糊了的林淡,很快就把自己給繞暈了。不過胡澈下山的時候,他還是去送了。就像胡澈所說的,這一別過后,他們還不知道要隔多久才能再見面。林淡心里面也舍不得,要不是礙著旁邊還有外人,他都想抱一抱胡澈。不過最后兩人只是很鄭重地道了別。林淡獨自前往汶城,而胡澈則帶著一部分輜重去往京城。如今叛軍已經打到了京畿,在一開始的勢如破竹之后,遇上謝將軍,一場遭遇戰,直接折損過半。別看其實謝將軍率領的禁軍,人數比起叛軍來,要少了將近三成,但是這一戰,徹底讓叛軍明白了什么叫做精銳!原二皇子咬牙,知道事不可為,干脆留下一半人斷后,帶著另外一半人化整為零,四下逃竄。饒是謝飛面對這一招,一時間也無可奈何。他只能盡力把叛軍消滅,免得再度為禍百姓。流竄的叛軍比起有組織的叛軍,對老百姓們造成的傷害要更大。在謝將軍終于剿滅完這些叛軍之后,立刻分兵去追擊逃寇。沒想到卻在意料之外的近距離上,遇到了……友軍?殷守備捆著一長串粽子,不對,是捉拿到的叛軍,看到一隊禁軍,立刻下馬說道:“下官吳州守備殷志行,奉朝廷命令擒賊,不知……”吳州?吳州距離京畿可不近啊!再看看殷守備這一路兵強馬壯,士卒看著雖然比不上禁軍,但也精神極佳,顯然不是濫竽充數準備來撿漏的;雖然他們還真的干了件撿漏的事情。不過,真正的大漏卻被還吊在后面的胡澈給撿到了。二皇子哪怕如今已經被貶為庶民,可是在叛軍的心目中,那他自然是老大,是必須被保護的,他身邊的守備力量也最為強大,只不過亂軍之中,他身邊的人功夫再強,也敵不過謝飛訓練出來的絞殺戰陣,等到他一路如喪家之犬一般逃出一個州的地界的時候,身邊原本的護衛高手,已經是不存一。就在這個時候,他遇到了胡澈。他是見過胡澈的。在胡澈考上案首的時候,他特意把胡澈叫到跟前,一來是作為對胡家的安撫,二來也是敲打。胡家在屏州是名門望族,但是手伸不到京城來。說白了,胡家在他眼中,和一個鄉下土財主沒什么兩樣。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胡高旻的才學再高,辦事能力再強,又有什么用?如果不是他在背后推一把,胡高旻憑什么能在不到四十歲的時候,就當上了吏部侍郎?然而他沒想到的是,胡高旻竟然還作腔作勢起來了,面對他交代的事情,竟然十次里面要推脫上兩三次,還有兩三次是陽奉陰違的!區區一個吏部侍郎,難道以為就能脫離他的掌控了嗎?所以在聽到謝思興說起林淡在佩春鍛造坊定了兵器的時候,他直覺就是個給他們教訓的好機會,他也確實這么下手做了。可惜,林淡命大……當時他見胡澈的時候,他高高在上,胡澈連頭都不敢抬。而如今,胡澈鮮衣怒馬,他卻因為逃難,整個人狼狽不堪。說實在的,如果不是二皇子盯著胡澈的視線有些久,他并不會注意到官道邊上一個形容狼狽的農家漢子。像這樣打扮的農人很多。然而就因為這多看的兩眼,他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他在情報方面極有天分,見微知著,對人的觀察力也在上升。這么一看,他立刻就發現不對,也不說話,直接拔刀將二皇子身邊最后剩下的一個護衛給宰了。護衛本來也是高手,身手算不上頂尖,那也是一流,比起胡澈來,要高上一截。但是他這時候已經三天沒合眼了,神經一直處于高度緊繃狀態,神仙都要被累垮,竟然被胡澈偷襲得手,雖然沒立刻斃命,也動彈不得,被隨后撲上的蕭護院一刀給結果了。剩下一個二皇子,武學方面不過是三流水準,當然只能束手就擒。身為一個被當做儲君培養的皇子,武功能到這種水準,已經相當不錯。畢竟將來若是他登基的話,身為一個皇帝,一生中也未必能有一次上戰場。皇帝的價值也不在戰場上。所謂的御駕親征,象征意義更加大于實際意義。事實上,如果一個國家已經連一個能夠打仗的將軍都沒有,需要勞動皇帝去指揮打仗,這個國家不說敗亡吧,至少在這段時間內,將領的數量是不足夠的。當然,那些特別愛打仗的皇帝例外。對于大商來說,皇帝坐鎮京師,已經算得上是慣例。所以哪怕當今皇帝和二皇子都在暗中養兵,想得也不過是手上多一點兵權,就能夠多一點話語權,在必要的時候一支暗中的勢力是如何有用,從來沒想到過哪一天會親自率軍征戰。二皇子手下雖然不缺能臣干吏,但是他到底知道養兵這樣的事情是多么敏感,做事全都避著手下不算,還不能明目張膽地去挖那些勛貴的墻角。他本來讓“水匪”發動原因也不過是練兵,河州素來官府腐敗,守軍不過是個擺設,攻下府城,撈一票就走。他再臨危受命,率軍收復河州,不過就是走個過場罷了,妥妥的軍功到手。到時候他在留守河州,幫助一下受災的百姓,穩穩的就是政績。哪里想得到局勢會變化得那么快?在開頭順利的情況下,情勢竟然會急轉直下!但是二皇子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他被胡澈抓住了,揮手推開前來綁縛他的人,抬起下巴,表情倨傲道:“不用這些,本王自然會跟你們走!”胡澈卻沒理睬,指揮著人把二皇子捆成一個粽子,嘴上還道:“商二少人在外面,恐怕對消息不太清楚。您已經被陛下貶為了庶民,自稱本王甚為不妥啊。對了,隊伍中沒有囚車也沒備下枷鎖,委屈商二少了。”二皇子只覺得胸口一悶,幾乎被氣得吐血。眼神跟猝了毒一樣盯著胡澈,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