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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輩子雖然不敢把家人搬離京城,但是自己倒是經常進出京城。當初他是重點關照對象,想給他使絆子的人多了去了,每次他乘坐的馬車都被檢查得格外嚴格。可是做生意的,尤其他后來穩定下來之后,一直都在追查仇人,怎么會沒一點秘密和暗手?他對這方面很是下了一番苦心鉆研。“好。”林縈完全沒疑惑,為什么自家大哥竟然會懂這些。在他看來,大哥就是什么都會。這次要不是受傷,案首哪里會是胡澈?林大伯看兩個兒子說話,恍惚間竟然有一種自己兒子沒被換芯子的錯覺。小兒子對大兒子一向言聽計從,大兒子在小兒子面前,也一直很有威信。這時候林大伯娘端著一個果盤進來,問道:“你們父子三個說什么悄悄話呢?”林縈趕緊上前,從他娘手里搶過果盤,頂著一張嚴肅的小rou臉,道:“娘,這些事情我來就好,您坐著。”出門的時候他可看到了,娘準備了兩根藤條,一根放箱子里,一根隨身帶著!明明是拍馬屁,一個果盤也沒多重,從門口走進來又沒幾步路,偏偏因為他這幅表情,讓林大伯娘十分受用:“乖,還是咱們蟲哥懂事。”不懂事的林大伯和林蛋蛋低頭喝水。外派赴任,他們身邊能帶的人不多,做事自然沒有像在自己家那么方便。但是林大伯娘不至于身邊連個端果盤的丫鬟都沒有。她親自端過來,不過是怕父子三個在說什么不方便外人聽到的話。一人一碟子水果擺上,各自嘗了一小塊,林淡接著說起剛才的話題,問林大伯:“是國師大人么?”林大伯嘴角一彎,不過話說得很保守:“我是這么猜的。”余道長別看為人和氣,但是在道門中的地位絕對不低;能讓他恭恭敬敬的人物,掰著手指頭都能算得出來。而他算來算去,也就是一個國師。說起來,丹藥的事情,似乎并沒有鬧大,不過林淡手上可供學子借宿的房產確實在增多。道門在開始的時候,暗地里做些清理,方便控制局勢是對的。但是接下來應該就是大動作了,怎么國師反倒跑了出來了呢?所以他就有些想不通。林大伯娘一點都不驚奇:“現在晚上天氣還涼,我給國師大人送了兩床被子過去,也不知道國師大人什么時候愿意下車來?”林縈的表情幾乎和暖手捂是一樣的。全家人都知道,就他不知道,似乎就他一個蠢貨……不,他還有暖手捂作伴。“暖手捂……”趴在林淡腳上的暖手捂看到林縈伸過來的手,就轉身蹦跶走了。別看它長得胖,動作卻很利落,一蹦直接蹦到林淡的身后,抬起爪子往凳子邊一搭,把腦袋靠在林淡懷里,蠕動著三瓣嘴,警惕地看著林縈。林淡摸了摸自家蠢兔子:“三郎別鬧,暖手捂膽子小。”一家人說開了,心里面都有數。余道長究竟藏的誰,他們就當不知道,各自回房去睡了。第二天,林淡跟著林大伯去做交接,重點就是盤庫。林大伯身邊有一個能干的師爺,名叫郭文彬,人稱郭師爺,曾經跟著一個林家人,一路從縣令做到知府。后來林知府致仕了,聽到林大伯要外派,身邊缺個師爺,就把人給推薦了過來。林祖父親自考校了一番后,點了頭。在任即將被調走的同知,姓劉;劉同知拿了各種賬目公文,帶了兩個師爺,和林大伯一一對過。郭師爺一個人的效率比得上對方兩個。其實所有人都知道,賬目公文什么的,不過是走個過場。賬目做得再怎么花團錦簇,也比不了庫房里的米糧金銀。曾經有些地方,賬目上糧滿倉銀萬兩,實際上庫房里空得能跑馬。但是下一任的官員也不得不接,因為在這些地方,這種事情已經能夠算得上是約定俗成,只要不是特別倒霉,發生什么需要開倉放糧的事情,他們通常能夠帶著萬貫家財走人,將手上的爛賬交給下任。劉同知倒并沒有那么做,他也不敢。別說眼前的這位是吏部尚書的長子,他給這位挖坑,那簡直就是自斷仕途;就是來的只是一個毫無背景的官員,他也不敢在這方面貪墨。吳州雖然是個太平地界,但是距離西南邊界并不算遠,一旦要打起仗來,肯定第一個往他們吳州這邊借兵借糧;到時候他要是拿不出東西來,可是要出大亂子的。所以劉同知在任三年,一直兢兢業業,雖然沒做出什么功績,但也沒犯什么差錯,這一回去了京城述職之后,雖然多半是平調,但應該能調到一個好地方去;如無意外的話,再過上三年,他就能變成從四品。這就是大部分官員所說的熬資歷。同知負責分掌地方鹽、糧、捕盜、江防、海疆、河工、水利以及清理軍籍、撫綏民夷等事務。府庫中有部分軍械。盤庫一共盤點了三天都沒出問題,但是最后到了軍械這里的時候,迎接林淡他們的卻是一些不成樣子的兵器。幾乎所有的兵刃全都銹跡斑斑。林淡拿了邊上的一把刀試了一下,根本已經被鐵銹鎖死,根本拔不出刀鞘。郭師爺看到他這樣,笑道:“大郎你體弱,還是我來。”說著,他就拿過林淡手里的刀,刀背入手就壓得手一沉,用力一拔,也是紋絲不動。林淡看著笑了笑:“郭先生一會兒回家,我讓人給你燉一鍋豬手湯來補補。”手勁小,以形補形。敢笑話他沒力氣?他傷的是腿不能動彈,直到現在也不能快跑久站;但是手臂的力氣他卻在逐步鍛煉,現在比不過老大哥,難道還比不過一個文弱書生?林大伯拉長著臉,表面用力實則意思一下地扇了林淡的后腦勺一巴掌:“就你促狹!”郭師爺倒是不以為意,抿嘴一笑:“不如大郎親自給老郭燉一鍋?”在加入這個隊伍之前,他還從來不知道林家大郎不僅有才名有聲名,竟然還有一手非常不弱的廚藝,想想沿途吃過的林淡整治的那些菜肴,他就對未來三年充滿了期待。嗯,他一定要好好干,爭取干到林大老爺致仕,那他就可以一直跟著吃林大郎的手藝了。他們這邊在做交接,胡澈卻一直在京城,跟著他爹拜訪各種友人。既然胡澈身上已經有了功名,那他現在就算是個成人,應該要有自己的交際圈子了。當然,最初的交際圈,父兄會給他鋪開,至于他能抓住多少,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這天,他剛帶著一身酒氣,從一個詩會回來,就被他爹提溜到了書房,丟給了他一個名帖,打開一看,頓時酒都醒了:“二皇子要見我?”作者有話要說: 蟲哥(o__)?:唉,我竟然蠢得和兔子一樣。蛋蛋(﹁﹁)~→:別亂說。蟲哥o(* ̄▽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