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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住了話語看向鐘休,眼睛里仍然是帶著笑的,就好像所有的事都與他無關,他只是一個講故事的人。鐘休停了好久,再開口時,聲音都是沙啞酸澀的:“如果那個時候,我在你身邊就好了?!?/br>“都過去了啊,也沒什么,”郝艾又朝他彎了彎眼睛,笑道:“現在想想當時是有點沖動,我也應該像曲一航那樣往他們頭上套個麻袋再打,這樣就不會被發現了?!?/br>“就因為這個,我國獎評選資格還被取消了,小一萬塊錢呢,好虧啊……”郝艾正說著,猝不及防地被鐘休一把攬過去帶進懷里。他任由鐘休抱著,把臉埋在他肩上,極依戀地在他柔軟的襯衫上蹭了蹭。“你來的時候是不是噴香水了?”郝艾悶悶地問。“嗯?!辩娦莞杏X肩膀上被蹭濕了,他哭了嗎?鐘休把手蓋在他頭頂,一下一下地撫摸。“好聞?!?/br>郝艾趴在鐘休肩上,嗅著他身上淡淡的艾草味,干凈清冽的味道,他聞著特別安心,也特別……想哭。郝艾抬起頭,鐘休想再摸摸他的臉,郝艾卻忽然把臉偏向一邊,躲開了鐘休的觸碰。他語氣很兇地說:“我可沒哭啊,你別再問我哭沒哭了!”“嗯,你沒哭?!辩娦菪α?,自己六年前的話,他竟然小氣地記到現在。郝艾眼淚更止不住了,路燈的暖色燈光恰好照在他臉上,鐘休看著他臉上閃著亮光的細細水痕,像那道一直懸在他心上,從不止息的涓涓細流。細流翻涌著,匯成浩瀚長河,在時間的縫隙里,隔著漫漫光陰,一去不回。“cao!”郝艾從他懷里掙脫,特別用力地擦眼淚,但眼淚還是一邊擦一邊繼續往下掉,“我真的沒想哭?。 ?/br>鐘休有些無措,他走上前,捧著郝艾的臉,用拇指輕輕蹭掉他的眼淚,“乖,不哭了啊?!彼廊徊粫迦?,只翻來覆去地重復著這句話。郝艾忽然想起了上次自己一個人蹲在大街上哭的時候,那天的星星好像沒有今天亮,他覺得自己倒霉到了極點,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慘的人。“我好幸運啊,鐘休……”郝艾仰著臉,聲音里帶著一點哽咽,“我覺得我今天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br>最幸福的人應該是我吧。鐘休看著郝艾含著淚的眼睛,他仿佛看到一汪窄小的海,這片海他曾在夢里見過。夢里的海面上停泊的是一葉舟,滿溢出來的,是黯淡無望的星光。而現在,你看它,明明是這么璀璨又明亮的一片海啊。鐘休緩慢卻堅定地說:“我也是。”有你在身邊的話,我一直都是。作者有話說:嗚嗚嗚沒趕上昨天發,今天字數好多啊,意不意外?。ú宀ヒ粭l重要通知:誤會解開,可以重圓了,應該也快完結了)第93章郝艾已經在南川生活了兩年,對這里的氣候卻仍然不太適應,這座城市似乎沒有什么季節的概念,已經入冬了,卻還是十幾度的氣溫,走在校園里,穿短裙的女生隨處可見。要擱以前,這種天氣郝艾肯定要穿T恤的,但現在他卻老老實實地換了一件薄衛衣,因為他要去研究所找鐘休,被鐘休看到自己大冬天穿T恤,一定會被他的眼刀子剮死。元旦假期趕上周末,一口氣放了五天假,離寒假也不遠了。H大有些專業的結課考試已經結束,學生早早放了假,校園里比起平時顯得空曠了許多。郝艾明天要去鄭川參加一個滑板表演賽,以往這種活動,他是能推就推的,但這次不一樣,表演賽的主辦方邀請了林轍。林轍這個名字在滑板圈里稱得上如雷貫耳,他是鄭川市滑板第一人,拿過很多國際性滑板賽事的冠軍,在滑板圈內的影響力很大,毫不夸張地說,林轍憑一己之力推動了國內滑板文化的發展。林轍是郝艾的偶像,所以當他聽主辦方那邊的對接人員說這次表演賽林轍也會來的時候,當即決定去參加了,因為林轍近幾年不常參加與滑板有關的活動,很少出現在大眾視野里,這次見偶像的機會非常難得。郝艾打算跟鐘休說一下這件事,因為鐘休最喜歡的滑手也是林轍。他初中開始玩滑板,一開始看的就是林轍的視頻,以林轍為榜樣,他的競技精神鼓舞了很多初入滑板圈的人。郝艾平時沒有在中午來找過鐘休,怕耽誤他的時間。但他明天早上的飛機回鄭川,現在來找鐘休,是想和他再多待一會兒。臨近下班時間,郝艾給鐘休發了信息,然后就去實驗室外面等他。鐘休出來得很快?!霸趺催@時候來了?”他一看見郝艾,眼里瞬間染上了笑意。“想你了啊?!焙掳佂崃艘幌隆?/br>“吃午飯了嗎?”鐘休問。郝艾朝兩邊看了看,見沒人,走上前抱住鐘休的手臂:“還沒有?!?/br>“今天想吃什么?”鐘休自然地問。郝艾想了想,說:“去食堂吧,我想吃鐵板牛柳?!?/br>“好?!?/br>兩人走出研究所,郝艾一出門就放開了鐘休的手臂,規規矩矩地走路,鐘休卻靠近了點,攬上他的肩膀。食堂里人不是很多,鐘休用教職工卡刷了兩份鐵板牛柳,兩人邊吃邊聊,郝艾把要去鄭川參加表演賽的事告訴了鐘休。鐘休聽完之后,說:“我也想去?!?/br>郝艾眼睛亮了,他有些期待地問:“那你能去嗎?”“恐怕不能,”鐘休也很想去,但實在抽不出時間,他遺憾道:“你幫我要個簽名吧。”“沒問題!你什么時候放假啊?”郝艾又補充問:“放寒假?!?/br>“大概一周后吧。”鐘休說。“好慘哦,”郝艾說,“我現在就已經給自己放寒假了?!?/br>自由職業有一點好處就是可以隨時給自己放假。“別刺激我了,我放假還要繼續趕論文呢?!辩娦菡f。“那個……你爸媽還在鄭川嗎?”郝艾小心翼翼地問。“在?!辩娦菡f。鐘父這些年幾經調任、升遷,現在已經是市里的一把手了。“那你過年回去嗎?”郝艾又問。鐘休點頭:“嗯,回去?!?/br>“好,我在鄭川等你回來啊。”郝艾歪著頭笑了。郝艾今年要回舅舅家過年,他現在雖然在南川生活,但過年還是要回鄭川過的,在那里才有歸屬感。“什么時候走?”鐘休問。“明天早上?!?/br>當天晚上,郝艾抱著一個小花盆去鐘休家里蹭飯。“……你為什么給我一盆土?”鐘休納悶地把花盆接了過來。“它表面上是一盆土,但其實有生命?!焙掳裆衩孛氐卣f。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