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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溫唇邊的笑僵住,隨后一臉溫和的看向顏卿,與剛剛臉上不自覺漾開的笑意相比這會兒滿臉溫和竟顯得也是他的一層面具,被清寂握住的手沒有抽出來,低低的咳了一聲,“好多了。” 顏卿帶上墨鏡看著人來人往的機(jī)場,“要去哪?” 俞溫笑著搖搖頭,“機(jī)票在他手里。” “他還俗了?”顏卿偏頭看著還在睡覺的小和尚,突然看到他垂下頭去時后頸上露出的紅痕,眼睛驀地瞪大,“你們……” 俞溫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同樣注意到他嫩白的頸上紅痕,不自然的輕咳一聲,蒼白的面頰上一抹紅暈格外顯眼,“不是你想的那樣。” “俞溫,好好的,有他照顧你我放心了。”顏卿了然的拍了拍他肩膀,也不再調(diào)侃。 俞溫沉默,片刻后肩膀塌下來,認(rèn)真盯著她,“卿卿,你后悔認(rèn)識我嗎?” “不后悔。”顏卿笑了笑,藏在墨鏡下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別無選擇不是嗎?” “也是。”俞溫自嘲的笑開,眸光黯淡下來,收回目光點(diǎn)點(diǎn)頭。 “有什么打算嗎?”顏卿往后一靠,換了個相對舒服的姿勢偏頭看他。 俞溫抿了抿唇搖頭,“隨他。” “行吧,照顧好自己。”顏卿回過頭推了推墨鏡,沉默半晌才緩緩開口,越過他肩頭看向清寂,“他就是你送出去的人?” 俞溫點(diǎn)點(diǎn)頭,“他還是又被我拖進(jìn)來了。” “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沒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這破身體現(xiàn)在不就是他的一個拖累?對了,遲封你怎么處理了?” “剮了。”俞溫眸光很平靜,仿佛這件事不值一提。 “祝賀你,自由了。”顏卿笑的真誠,即便被墨鏡遮住他也能想象到她雙眼彎彎,一汪清眸中蘊(yùn)著笑。 “謝……”俞溫動了動唇,看著她的眸光淺淺熠動。 “不用謝我,我只是還你的恩,我哥和我的命是你給的。”顏卿站起身,“行了,我就是來送送你,話說完了,再見。” “卿卿……” “你什么時候這么磨嘰了,婆婆mama的,以后又不是見不到了。”顏卿背過身去揮了揮手,打斷了俞溫離別的傷感。 俞溫抿唇不語,猶豫片刻才似乎極其不愿承認(rèn)道,“他很不錯。” “我當(dāng)然知道我很不錯,不然我媳婦也不會跟了我。”一道吊兒郎當(dāng)?shù)穆曇舨暹M(jìn)來把清寂嚇醒了。 清寂揉了揉眼睛,看到顏卿時眼睛一亮,“jiejie。” 言辭走過來,挑釁似的把顏卿攬?jiān)趹牙铮粗簧嫌釡睾颓寮沤化B在一起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你這小和尚不是應(yīng)該遁入空門,斷絕七情六欲嗎?嘖嘖嘖,看來修煉不到家啊,被佛祖掃地出門了?” 剛醒過來還不覺得什么,現(xiàn)在被言辭明晃晃的點(diǎn)出來清寂才如同被火燙了一般移開手,“我……我還俗了。” 言辭笑著把顏卿掐在腰間的手拿開,煞有介事的打量著俞溫和清寂,“還俗的小和尚,這是要私奔去?” “不關(guān)你的事。”俞溫從言辭過來就沉下臉,聽他越來越不著邊際的話站起身擋在清寂面前。 “行吧,我媳婦我就帶走了。”言辭捏著顏卿的腰得意的挑眉看了眼探出頭來的清寂,想到什么離開的腳步頓住,“對了,要不要看看我們的結(jié)婚證?新鮮出爐還熱乎著呢,你們是第一個瞧見的。” “不用。” “好啊好啊。” 前一道冷酷的聲音是俞溫的,后一道歡快的聲音是清寂的。 俞溫:“……” “凡事要聽媳婦的,是吧?言夫人。”言辭轉(zhuǎn)過頭看著顏卿別有所指的說道。 “當(dāng)然。”顏卿也有意調(diào)侃一個不開竅的狼和一個單純的在蒸鍋里眼巴巴盼著被吃掉的小白兔。 言辭從衣兜里拿出結(jié)婚證,攤開,滿臉的得意寫著“持證上崗了,別想再打主意,自己找自己媳婦去”的欠揍表情。 最后還又加了一把火,“怎么樣,漂亮吧?早點(diǎn)也整一個。” 俞溫重新坐下來,并不屑于與這么個幼稚鬼爭論這個無聊的問題。 清寂接過來捧在手心里看了又看,感嘆了一句,“jiejie真漂亮。” “那是。”顏卿傲嬌的仰著下巴臉不紅氣不喘的承了這夸贊。 “阿溫,你看看。”清寂把結(jié)婚證遞過去,卻被一只手從半空中截住。 “他欣賞不了。”言辭收起結(jié)婚證小心的放進(jìn)衣兜里。 正好奇結(jié)婚證上寫了什么的俞溫:“……” “沒什么事我們就先走了。”言辭一手?jǐn)堉伹浼绨蛞皇殖釡厣烊ィT谒媲埃坝袡C(jī)會再較量一次。” 俞溫抬眼看了看顏卿,冷哼一聲握住言辭的手,果然如他所料,手指剛遞上去就受到他手上強(qiáng)勁的力道,咬牙笑道,“好。” 兩人手上都用了力道,松開手機(jī)兩人手上都泛著白,很久才恢復(fù)了血色。 顏卿朝兩人揮了揮手,“走了。” 言辭在身邊顏卿渾身的懶rou又不想動了,頭歪在言辭肩上,手指在他掌心畫著圈,“言先生,我腳酸,要不你背我?” “矯情。”言辭腳步不停,搭在她肩上的手臂松開,拍了拍肩膀。 顏卿雙眼彎彎笑開,猝不及防的跳上言辭后背,被他手臂穩(wěn)穩(wěn)接住,長腿盤在他腰間,含著他耳垂輕輕舔舐,“老公,你真好。” “狡猾的妖精。”言辭無奈,這么個嬌氣的性子娶回家了也只能寵著慣著。 “那也是專門勾引你的妖精。”顏卿伸手拽了拽他耳朵,手指胡亂的摸著他又鉆出胡渣的下巴,偏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俞溫這時候心里才不再像之前一樣患得患失,他不用再擔(dān)心顏卿把他扔了,原來早就已經(jīng)如她所說,她把他當(dāng)家人,只不過他最近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喜歡一個人和愛一個人并不是一樣的。 一個人孤獨(dú)久了,有個人能夠闖進(jìn)來就會錯誤的覺得在黑暗中滋生出來的瘋狂的占有欲便是愛,但他不知道那只是因?yàn)樗幌氡粧佅拢陋?dú)的世界一旦喧鬧起來再次陷入沉寂是會讓人發(fā)瘋的,所以從她走后他的執(zhí)念一天天累積,直到把遲封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匆匆趕回來。 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有愛人,自己的東西被搶走的惶恐感與背叛感讓他有一瞬間想要?dú)⒘怂屗肋h(yuǎn)只能留在自己身邊。 直到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他對卿卿的感情不過是一種執(zhí)念,那是一種完全區(qū)別于愛情的感情。 俞溫醍醐灌頂般感知到有些感情即便是斷了近十年也不會丟失的。 “阿溫,還有半小時,我再睡一會兒。”清寂看了眼鐘表,嘟嘟囔囔的呢喃著,剛才看到顏卿時的興奮完全消散,只有深深的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