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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十三歲,戶籍地南城,身份證號碼如下。中規中矩的公示內容,附上了一張奚路的證件照。大約還是他未成年時拍的照片,五官端正,眉目狀態都透著稚氣,甚至隱隱帶著笑意。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奚路的父親幾年前死于打架斗毆,落到兒子頭上則更甚,他不僅僅是普通的襲警,盛連江被一槍射中胸膛,人正躺在手術臺上,生死未卜。那個同他講條件的人足足兩天沒再出現過,奚路心中急躁難忍,一腳踢在鐵門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將鐵門中央的缺口一腳踢開,兩個身形健壯的陌生人一左一右制住他,一把椅子穩穩落在地上,將他雙手背過去捆在椅背上。來人一張口,奚路就知道他不是自己在等的人。盛連江前夜收到郵件怒不可遏,先托技術部門查了發送人的所在地,而后將兒子捉回家狠狠訓斥了一頓。視頻的馬賽克打得很刁鉆,單單露出了盛晨星一張臉,擺明了是針對他家的。盛連江不敢貿然行動,將局里的事調配完備了才敢以個人身份出省,去解決千里之外的一樁未知私人恩怨。不在南城自己的地盤,盛連江按了按太陽xue,他的確有些坐不住,強壓著怒意站在賭場門口。他沒料到會是這樣一番景象。幾十年工作的反偵察能力還是幫助他順利偽飾過去,七彎八繞最終來到了奚路面前。盛連江一眼便知他不是主導,沉下臉來問道:“把你知道的事情完完全全都說出來。”久居上位,在奚路面前,盛連江改不掉頤指氣使的毛病。奚路啐了一口,他人在亮處,反倒增添了幾分底氣,冷聲道:“什么事情?你又是什么人?”盛連江不愿露臉,心中暗罵兒子丟人現眼,語氣仍舊居高臨下,“要錢就開價,掂量好自己夠不夠格。”奚路滿腹疑問,右手腕子上的繩索忽然松動,給了他掙脫的機會。他按捺住心緒,狐疑地盯著陰影里看不清模樣的中年男子,“你先帶我出去,在這兒我沒法和你談。”“你!”盛連江怒喝一聲,腹中幾乎要將奚路罵了幾百遍,最終還是著了他的道。左側男人制住他,站在右側的男人重新捆住他的手腕,奚路活動了幾下腕子,發現是個不易識別的活扣。盛連江將奚路從地下室帶出來,關于賭場的出口分布,重見光明的奚路要比他了解太多。電光石火之間,奚路掙掉腕上麻繩,反身踹倒兩名保鏢中的其一,從他口袋中摸出一把精巧的六發手槍。“你要做什么!”盛連江臉色驟變,朝奚路大聲喊話。奚路笑了笑,握著槍往出口方向一步一步退去,說:“多謝,雖然我不認識你,但你放我出去了,我還是得謝謝你。”他幾乎貼在墻面上,手指一摸發現保險是打開的,奚路無聲無息地笑了笑,指著天花板按上扳機,忽然間移動到電閘處,扣動扳機。一聲巨響驟然響徹賭場,白熾燈盡數熄滅,線路全部燒毀,一時間一切運作停擺,在黑暗中陷入混亂。盛連江沒想到一個疊碼仔真敢開槍,由不得事態擴散,一把搡過兩個同行的保鏢,追上去搶奪奚路手上的槍支。“松手!”眼見著兩個保鏢追了過來,三對一他是絕無勝算的,欠了一大筆債的奚路只想趕快逃離賭場,他不曉得這個中年人是什么身份,也沒打算傷到人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情急之下,他用槍口抵住了盛連江的胸膛。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盛連江一直是知道這么個道理的。霎時間一陣腳步聲匆匆而至,奚路耳聰目明,不能再在這里糾纏下去,耳邊卻傳來一聲驚呼:“這是什么?他還藏毒?”盛連江自然也聽到了,他不由得高呼出聲:“人在這!”黑洞洞的槍管往盛連江胸口搗了一下,他不免吃痛,“嘶”地一聲佯裝落入下風,右手卻悄悄抓向奚路手里握著的東西。奚路死死扣著扳機,盛連江手掌剛壓上槍柄,第二枚子彈險險擦出,崩進了他厚重毛衣下的皮rou里。“你瘋了!”盛連江身中一彈,脫力之下松開手。奚路牙關打顫,小巧的手槍不知滾落到何處。那一槍射出去的機緣太過迷幻,兩者都逃不脫緣由,大腦不受驅使,腿腳先代替奚路做出了決定,他拔腿就跑,砸開鎖上插銷的窗戶,踩著窗檻跳了出去。中年男子究竟是誰,給他放水的保鏢又為什么要這么做,后面緊隨而來的警察又是怎么回事,還有……藏毒?保全破門而出,奚路逃無可逃,幸而身形瘦削,他一念之下連滾帶爬藏到了一輛底盤很頗高的越野底下。停在這的車總共不超過二十輛,保安和警察很快就會繞到這邊來,奚路心中打鼓,一聲不吭地躺平。車門猛然打開,奚路心跳極快,一只手赫然將他拽了出來,塞進車里。他識時務地伏下|身體,越野驟然啟動,表盤指針飆到極限,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破了重圍。車速一時間降不下來,連闖三四個紅燈,超過車主的辱罵聲似乎縈繞在耳邊。奚路從后座爬起來,喘著粗氣,先同駕駛座上的人說了句多謝。他第二反應是去看后視鏡,好死不死地與一雙平靜的眼睛四目相視。即便腦中波瀾驚天,此刻奚路也只剩下一個念頭,并且脫口而出道:“你怎么會在這?”方齊瑞咳嗽一聲,短暫地轉換回他作為裴澤時使用的聲線,不疾不徐地搖下車窗,“你現在不該問這個,重要的是我幫了你的忙。”一路飛馳,獵獵寒風從兩側的車窗灌進衣領,奚路打了個噴嚏,一把抹掉臉上半干的汗,心中雖覺別扭,卻找不出問題所在。“謝了,”他沉默片刻,問道,“我們現在是往哪去?”車越開越遠,早已甩開身后追趕不及的警車。方齊瑞就地停下來,看著后視鏡里的人說道:“你想去哪?”沙包拋回奚路身上,他默然半天也沒說出個去處。方齊瑞不知何時來到了后座,一掌砍在奚路后頸之前,將聲線調整回他原來的那一種,“現在想起來你的錢是從哪兒拿的了嗎?”在昏迷前一瞬,奚路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第57章Thetruth·09無關緊要的工作人員的更替,任何限度上是不會影響到劇組的正常運行。更何況少了一個老李,交換過來的是兩個經驗充足善于溝通的場務,前一個人的離開并沒有翻起多大的波瀾。方棲寧在回南城的高鐵上接到了一個電話,語氣焦急懇切,一瞬間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你看到新聞了嗎……奚路,奚路他怎么會跑到岳東省,還、還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