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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齊夫人笑道:“果然是只愁生,不愁養, 這小子見風就長,看著已經這么大了。” 馮皇后道:“是啊, 瑜兒長得很快。”她愛憐地摸摸他的小腦袋,輕聲道:“快快長大, 以后跟徽琰jiejie一起玩兒。” 齊夫人不禁有些惋惜, “若是你父親在就好了, 說不定還可以為他謀一個前途,咱們馮家也不必像現在這樣不上不下。” 她還惦記著往日的榮光,自然受不了現在的門庭冷落, “你的哥哥們太不爭氣, 不能繼承你父親的事業, 不然我也不會這么憂愁。” 馮皇后不愛聽她說這些, 轉而說起徽琰與李瑜的事情來,齊夫人看著這兩個孩子, 心里開懷了許多。 馮皇后有小憩的習慣,用過午膳后就去內室休息。齊夫人年紀大了, 沒什么睡意,在椒房殿的后院里走動,茜草扶著她,齊夫人就問一些皇后的日常起居,陛下最近有沒有過來等等事情。 茜草一一回答她:“娘娘近日都很好,陛下隔兩天總會來椒房殿一次。” 齊夫人問:“那陛下最常去哪一殿?” 茜草想了想,道:“陛下還是跟從前一樣,除了皇后娘娘這里,其他并無特別偏好。”或者說,自余皇后過世后,陛下再嬪妃之間就差不多。茜草曾經見過陛下與余皇后相處,猶如尋常夫妻,跟自家娘娘,雖然也很寵愛,但親近上還不是比不上余皇后。 齊夫人又問:“這宮里近來有沒有別的事情發生,太子那邊是個什么情況?” 茜草神色有些慌張,搖搖頭,否定道:“沒事兒。” 齊夫人目光銳利,盯著她,“茜草,我要聽真話。” 茜草使勁搖頭,“皇后娘娘讓奴婢不要告訴夫人您,奴婢不敢說。” “行,你不說也罷,我有很多法子都能知道。茜草,你年紀也不小了,府里錢媽的小兒子還沒有娶媳婦,正求著我給做主。” 錢媽的小兒子不事生產,吃喝嫖賭俱全,茜草嚇得立刻要給齊夫人下跪。齊夫人喝止住她:“蠢材,你是嫌做得不夠明顯嗎?” 茜草含著淚把事情都給說了,“太子舅母進宮……都是余家威逼的,連余皇后之死也是余家的陰謀,太子就說他必定會查出真相,為母親報仇。” 齊夫人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后啐道:“余家的下場完全是他們咎由自取,與我馮家有何關系!” 齊夫人越想越氣人,連椒房殿都不愿意待了,吩咐人去宣室殿叫上馮夫人回府。 雖然馮氏女眷能夠隨意進宮,但馮夫人不是時時刻刻都能見到樊太后。樊太后深居簡出,逢年過節才肯見見人。馮夫人握著她的手,心疼地說:“麗華,你又瘦了,是不是宮里的人沒有伺候好?” 宣室殿上下的人都跪下來請罪,樊太后蹙眉:“母親,她們照顧我很用心。你們都起來吧。” 馮夫人跟她說起馮家現在的情況,“你外祖父去了后,陛下就升了你大舅為大司馬,現在家里雖然還行,但畢竟比不過你外祖父在的時候了。” 馮堯驕縱好享受,比起乃父差得遠,樊太后知道自己舅父的為人,不以為意。 馮夫人憂心忡忡地說:“你外祖父過世,我真怕宮里有人因此小瞧你……” 她一口一個外祖父,樊太后聽得心里煩躁,打斷道:“母親,當年樊家獲罪,我確實是因為外祖父的原因,才能保住皇后之位。但今時不同往日,我擁立陛下有功,后宮前朝的事情統統都不參與,陛下承繼先帝之位,就必須要善待我,只要我不犯大逆不道之罪,陛下不會拿我怎么樣。” 馮夫人明白她的意思,女兒現在不靠馮家,她是樊氏女,馮家怎么樣與她無關,可是自己是馮氏女啊,馮夫人直到現在都還在依靠馮家。 樊麗華勸道:“舅舅們與齊夫人的那些事情您千萬不要參和進去,我在京郊有座莊子,母親,您不是說近來身子不太好,不如您去莊子上休養一兩年,等身子大好了再回來?” 遠離長安的繁華,去莊子上過清苦生活,馮夫人慌忙搖搖頭,道:“那莊子上只有我一人,連個相伴的人都沒有,太冷清了。” 樊麗華扯扯嘴角,“母親自己決定吧。” 馮夫人與這個女兒是越來越生疏,漸漸沒什么話說,很有些相顧無言的意思,幸好椒房殿的侍女過來稟告,說齊夫人準備回府。她忙起身道:“麗華,娘下次再來看你,這就先走了。”樊麗華點點頭,目送她離開。 齊夫人與繼女一道回府,她問道:“麗華身子還好嗎?” 馮氏發愁,“還是老樣子,她吃齋念佛,這樣的日子過得有什么意思。”馮氏是錦衣玉食教養長大的,看著女兒這個樣子十分心疼。 齊夫人冷笑一聲,“麗華姓樊,你姓馮,馮家錦衣玉食把你養大,你須時刻牢記。” 馮氏心中不悅,但是她依賴娘家是事實,胡亂點點頭,“我知道了。” 齊夫人又讓人去叫來馮堯、馮舜。馮堯問道:“不知夫人喚我們兄弟過來有什么事情,可是太后娘娘或是皇后娘娘的事情?” 齊夫人忙對弟弟說:“麗華一切都還好,皇后娘娘也沒什么事情。” “那是什么事情?”馮舜問。 齊夫人將余家與太子的那番話說出來,然后說:“太子繼位后,我們馮家還有生路嗎?” 馮舜猶疑道:“不會如此吧,陛下雖然剝奪了我家兵權,但是仍然重用我們兄弟兩個,而且余家的事情說起來都是與我家無關的,太子沒有理由會對付我們。” 馮氏也說:“樂成侯的事情都是余家自作自受,與我馮家并無任何關系。” “若是有心人夠饞,太子信了呢?不得不防啊。”齊夫人道。 馮家現在的一家之主是馮堯,他說:“夫人,太子年紀還小,等長大了明事理就知道是非了。只要陛下信任我們馮家,其他就不用擔心。” 兩個兒子都這么說,齊夫人只能聽他們的。 …… 開春后,天氣漸漸暖和,王沅脫下厚實的冬衣,換上輕薄的春衫。她讓人裁制了兩件的窄袖交領襦裙,款式顏色一模一樣,只是大小不同,她自己穿一件,然后給徽君穿一件。 徽君小小年紀,愛美的很,牽著裙子角轉圈圈,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