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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走到程恒娥身邊,憂心忡忡地說:“娘娘,麗妃她們會不會看出不妥來?奴婢很擔心……” “沒什么好擔心的,”程恒娥打斷她的話,“這事涉及瑞兒,她們又沒有憑證,就算看出來了,也不能把我怎么樣,而且我與她們素來無冤無仇,總之,不會有事的,等陛下與皇后他們去了清泉宮就好了。” 王沅回了明光殿,就開始吩咐了準備起來,畢竟去清泉宮避暑,如無大事,至少要九月份才能回來,加之這次要帶著徽君一道去,要準備的東西還不少。 徽君牽著小白狗過來,把小白狗抱起來,問道:“娘,我跟小白,哪個更可愛?” 她沒什么力氣,小白狗在她懷里很不舒服,掙扎往下掉。王沅道:“你抱不動小白,先把它放下來。” 徽君聽話的放下小白,又問了一遍,“我跟小白到底哪里可愛啊?” 見她這么認真,王沅忍住笑,正正經經地回答她:“徽君最可愛!” 徽君歪著腦袋想了想,摸摸小白的尾巴,自言自語道:“可我覺得小白最可愛呀。” 李湛過來明光殿,正好聽到了一半的話,問道:“你們娘倆在說什么?” 王沅指著徽君笑道:“陛下,你閨女拿自己跟小白比,問我誰最可愛,我當然說是她,可是她不滿意,非說小白比她可愛,哈哈。” 李湛哈哈大笑,把徽君抱起來,“傻閨女,你可比小白可愛多了,也金貴多了。” 徽君不理他,要從他懷里下來,“我要跟小白玩嘛!” 第105章 李湛只能把徽君放下來, 徽君牽著小白快活地走來走去。李湛攤手無奈道:“都說女生外向, 徽君還沒嫁人怎么就對朕這么冷淡呀?”其他幾個女兒,哪個見到他不是又乖又粘人。 王沅卻覺得她這樣挺好的,李湛能陪伴她的時間有限,徽君能夠找到自己喜好,不因為李湛的來或不來而悲喜, 這可是連自己都難得達到的大境界了。但是對李湛肯定不能這么說,她解釋道:“小孩子忘性大,徽君有幾日未見陛下了,可能是忘記了吧。” 李湛聽了這話有些愧疚, 嘆道:“朕確實應該多陪陪孩子們。”他是君王,同時也是父親, 肯定希望能享受天倫之樂, 而不是希望兒女們見到他或戰戰兢兢, 或者小意討好,當然像徽君這樣完全被小白狗吸引住,不搭理老父的,那也要不得。 王沅道:“那陛下就好好陪著徽君玩兒。” 李湛還真湊過去,跟徽君一起玩起來,兩人一起逗小白玩, 徽君嘰嘰喳喳給他講小白的事情, 小白今天喝水了, 小白吃玫瑰酥了,小白還拉便便了…… 父女兩玩得滿頭大汗, 王沅把他們拉進屋子里,“快歇會兒,別熱壞了。” 她拿著濕毛巾替徽君擦汗,徽君說:“我還想跟小白玩。” 王沅問道:“小白也累了,你要讓它歇歇。” 擦完汗,又換了一身衣服,徽君坐在榻上吃甜瓜。王沅這才主意到李湛還坐在一邊,忙說:“陛下,你怎么不擦擦汗?” 李湛瞅了她一眼,不吭聲,采青又急又委屈,她把濕毛巾奉給了陛下,但是陛下不接,她又不敢替陛下擦。 “好了,你下去吧。”王沅看她急得冒汗的樣子說道。采青如蒙大赦,急急忙忙出去了。 王沅用溫熱的毛巾替李湛把臉上的汗擦干,李湛道:“你終于肯搭理朕了?”今日仿佛處處不順,先是徽君不理他,接著就是王沅,一心一意看著女兒,半點都不管他。 王沅對他簡直哭笑不得,“我沒有不搭理陛下。來,吃甜瓜!”她親自叉了一塊甜瓜遞到李湛手上。 李湛可能是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訕訕地說:“咳,朕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用過晚膳,他去了明光殿的書房,王沅安頓好女兒,認命的去給他當磨墨丫頭。李湛在作畫,剛開始還看不出是什么,過來一會兒才看出是一個小狗。 王沅笑道:“陛下,你這畫的是小白?” 李湛點點頭,繼續畫起來,他的畫線條簡單,有一種拙樸的氣息在里面,很快就畫完,并在左上角提上幼童嬉戲圖。 王沅恍然大悟,“陛下,這是徽君與小白在玩呀。” “對啊,稚子心思純粹無辜,讓人看著心中歡喜。” 王沅也很喜歡這幅畫,立刻就琢磨起來,要把這幅畫好好收起來,以后等徽君長大了再給她看。 哪知李湛似乎非常欣賞他自己的畫,等水墨干了后,仔細地卷起來交給了張讓,“拿去裱好,掛在建章 宮朕的臥房里。” 王沅深恨自己沒有提早開口要下來,悔之晚矣。 又過了幾日,就到了啟程去清泉宮避暑的日子,自進宮后,王沅只去過一次,后來因為懷孕及余皇后過世,已經有三兩年沒去了,她對于這次去清泉宮滿懷期待。 公孫柔嘉與她商量,“我們還住以前住過的那兩座臨水的樓閣。” “嗯,我也正要跟你說這個,這會兒帶上了徽君,應該更好玩了。”王沅道。 臨出發時,她們看到了胡端娘,心下詫異,“三皇子還沒滿三個月吧,她可真是心大。” 胡端娘的母親扶著她上了馬車,然后把三皇子抱在懷里跟著上了車,放下簾子,嘆氣道:“你說你怎么就不聽勸呢,瑜兒還這么小,路上又顛簸。” “娘,您都說了多少遍了,您不煩我還煩了,從長安去清泉宮一天就能到達,不會有什么事情的,四公主才幾個月大時,皇后也帶她去過,那還不是好好的。” 胡端娘不耐煩地說。 李瑜哼唧兩聲,胡母哄起孩子來,顧不上胡端娘,她松了口氣,心里埋怨母親幫不上什么忙,還盡是不讓她做這個那個的,清泉宮夏天避暑多舒服,而且陛下也在,說不定她還能趁機再懷個孩子呢。 馬車經過一天的顛簸,在傍晚時分終于到了清泉宮。徽君在馬車上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反而沒有暈車,這讓王沅大為欣慰,叫醒了她,讓人抱著她去了住的地方。 張麗妃這次沒有選擇離著李湛近的屋子居住,住在了離王沅不遠的地方,用她的話說,“我早就不指望陛下的寵愛了,離著近些,徽妘徽君姐妹兩個正好方便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