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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遞給王沅。王沅展開看了,臉色大變,字條上歪歪曲曲寫著:皇后之母與三妹密謀行祝詛之術,加禍于宸妃,梅氏親筆留。 王沅定了定心神,把紙條扔到桌子上,說:“僅憑這個怎么讓人相信?” 張充容道:“梅氏是個傻的,以為陛下不喜歡她是因為她沒有讀過書,不能知情識趣,于是就開始學寫字,這筆跡很好認。梅氏曾經向我請教過詩經,還把她練的字拿來給我看。” 張充容找出梅姐的字帖來,“興慶殿里還有很多,而且我也沒有必要弄假。” 王沅仔細比照,果然字體一模一樣。這樣看來,梅氏無意中發現里皇后的秘密,這就可以解釋,為何梅氏會突然過世了。 張充容坐在來,喝了一口熱茶,喃喃道:“這個錦囊是興慶殿一個做粗活的小丫頭送過來的,剛收到時,我是不敢信的,畢竟太宗朝哀思太子的事情弄得人心惶惶,陛下對祝詛之術恨之入骨,一般人哪里敢弄這個?我便派人偷偷去查看,當晚皇后身邊的大宮女滿珠曾去過興慶殿看望梅氏,次日梅氏就開始生病,水米不進,慢慢地就死了,好好一個大活人突然就沒了。” 說這話時,她的手有些顫抖,在這宮里,人人都為了爭奪陛下的寵愛用盡各種手段,但這不包括殺人啊,本以為還算平靜的后宮突然間出了一條人命,梅婕妤死后,張充容嚇壞了,好幾天都睡不著覺。 “或者梅婕妤是真的生病了呢?”王沅問道。 “不,不可能,”張充容斷然否定,“我最開始跟你有同樣的想法,后來,妘兒微恙,過來給妘兒診斷的御醫正好也給梅婕妤診斷過。于是我就問了御醫,御醫道,梅婕妤只是受了風寒,不知為何既吃不下飯也吃不下藥,就這樣熬了幾天就過世了,我猜想,梅婕妤是自己把自己餓死了。” 張充容平靜的面容終于撕裂,情緒崩潰,伏在桌子上大哭起來,“她已經得到了一切,為什么要這么狠毒啊!” 第62章 梅婕妤之死的真相揭開, 王沅驚呆了,一陣茫然,想起余蘊秀平日那副端莊賢惠的樣子,心頭就犯惡心, 現在看來,皇后才是這后宮中最狠心的人。 看著張充容肩膀一聳一聳的,王沅掏出帕子遞給她。張充容擦干凈臉后, 神情悲凄,道:“我既是為梅婕妤哭,更是為我自己而哭。” 余氏如此心狠手辣, 陛下在時,她們性命無憂, 若陛下百年后,她們這些嬪妃該如何自處?王沅心里有一瞬間后悔,當年余蘊秀生東萊公主時, 她不曾提議讓人去喚太子來該多好, 不過也只是想想罷了, 一則皇后未必不能挺過來, 二則當初的皇后并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只是不知是榮華權勢勾起了皇后心中的惡念, 還是這些惡念本身就隱藏在皇后身上,只是她遮掩的足夠好, 直到現在才慢慢顯現出來。 兩人慢慢地冷靜下來, 張充容恨恨地說:“我就知道余氏獄卒之女,上不得臺面, 就會使一些下九流的手段。梅婕妤太過懦弱了,要是我是她,我必定去陛下面前揭穿余氏!” 王沅能想象到梅氏聽到辛密之后的絕望,“梅氏根本見不到陛下,她所說的事情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張充容長嘆一口氣,“也是,只是不知她為什么把遺書給了我,真是燙手的山芋,我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余家知道梅氏偷聽之后,肯定不會行事了,拿著這個紙條能有什么用?” “那就燒了它吧。”王沅把紙條塞進錦囊了,好心給她建議。 張充容猶疑半響,終于說:“算了,我也不再跟你打馬虎眼,這紙條我不準備燒,畢竟關鍵時刻能夠派上用場。” 王沅懶懶地靠在椅子上,道:“就算是余氏沒了,下一任皇后必定是宸妃,宸妃做皇后未必比余氏做皇后好。我等一點好處都沒有,何苦要去cao這個心。” 張充容眉毛一挑,“宸妃清高自傲,雖然不太好親近,但她對后宮嬪妃沒有什么敵意,而且余氏本是陛下的結發恩愛妻子,現在陛下這么多嬪妃,子女也會越來越多,從清平公主的事情上,就能看出余氏很厭惡我等的。” 她本對王沅有所圖謀,干脆將她去年本打算將孩子送給宸妃撫養,但被宸妃所拒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王沅這次恍然大悟,本來還以為是因為張充容生了女孩,所以宸妃才不要的,接過卻是宸妃主動拒絕了。 她有些疑惑,道:“你父親既然是馮大將軍的部下,你何不通過你父親將梅婕妤的遺書交給馮家,讓馮家來處理這件事。” 張充容苦笑道:“事情哪有這么簡單,只有這封遺書,再無其他憑證,我若是將這個交給馮氏,一旦事情有了偏差,那我只有死路一條了。” 這話也沒錯,馮、余兩家素來不和,無憑證的情況下,李湛肯定不會相信,甚至可能會認為有人故意陷害皇后與太子,馮家有馮大將軍在,不會有任何損傷,最后總有一個人為此要承擔后果,那么極有可能就是張充容了。 王沅直問道:“那你今日找我到底是為著什么?” 張充容道:“戎氏獲封婕妤,本該搬到興慶殿正殿去住,但戎氏為了表示對梅婕妤的尊敬,決定等梅婕妤七七之期過后再搬。正殿一些大件物品須由少府派人收回。我知你姐夫在少府任職,正好負責這一塊,應該很容易讓馮氏的人發現梅婕妤的遺書吧。” 說完,她把桌子上的錦囊往王沅這邊推了推,王沅用手抵住,微微一笑,道:“等等,我這樣做是冒著很大風險,那么,我能得到什么?” 張充容挑眉,“宸妃之母齊夫人天性好強,早已不忿皇后壓在宸妃頭上,再加上余家人不會低調做人,大大地得罪了齊夫人,這兩家遲早要斗起來。”她拎起錦囊在指尖轉了轉,“而這個小小的錦囊就是引火線。我已然失寵,你卻前途大好,馮余相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說不定正好是你的機會。而我,只需要妘兒能平安無事守在我身邊長大即可。” 王沅心里快速轉動,如今宮里的局面如一團死水,讓人覺得透不過氣,這天總該換顏色了,而且就算沒有梅婕妤的遺書做引子,也遲早會爆開。她伸出了手,“把錦囊給我吧。” 張充容松了口氣,道:“我總算是沒有看錯你,你是個有膽量的人。” 王沅學著她的樣子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