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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小太監(jiān)推開門,端著一盤子水靈靈的桃子進來,放下后,又輕輕地退出去。 “吃吧!” 王沅懵了,這是奉旨吃桃子嗎?不過大冬天里居然還有這么新鮮的桃子,她抓起一個桃子,啃了一口,畢竟不是季節(jié)貨,這桃子算不上清甜多汁,帶點淡淡的澀味,不過冬天連蔬菜都沒有多少吃的情況下,能夠吃到桃子也是非常不容易了。王沅一小口一小口的把桃子啃完了。 李湛看她吃東西的樣子,像個小松鼠,笑道:“跟小時候一點都沒變。” “嗯?”王沅愣住了,抬頭看他,一雙波光盈盈的眼睛里盡是迷茫之色。 李湛伸出食指點點她的額頭,“咦,都沒見你說過話,你以前不是挺愛說話的?” 王沅仔細想了想啊,恍然大悟,原來就是曾經(jīng)買豐熙樓的蟹粉包子給她吃的那個少年,她摸摸后腦勺,不好意思地說:“后來還是被父親發(fā)現(xiàn)了,父親覺得我太膽大了,很快就送我去江都姚家,我外祖家,那邊事情多,我就忘了……” “江都么?”李湛在當(dāng)皇帝之前,當(dāng)過幾個月的江都王,江都算是他曾經(jīng)的封地,雖然他一步也沒有踏入過。 “江都的風(fēng)景如何?”李湛問。 一說起熟悉的話題,王沅的話匣子就打開了,外祖母雖然管她和幾個表姐妹們很嚴(yán)格,但是對她們很慈愛,帶她們?nèi)ス洹叭氯钡膹R會,水調(diào)江南,粉墻黛瓦烏篷船,還有江都美食,生煎包、紅燒獅子頭、松鼠桂魚。 最后王沅問道:“陛下,你現(xiàn)在還斗雞嗎?” 李湛道:“進宮之后就沒有玩過了,大將軍說玩物喪志。”有昌樂王李成賀的前車之鑒,他是半步都不敢行錯,事事聽從大將軍,自從馮昭儀入宮后,他才敢稍稍放松。 王沅道:“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李湛感嘆:“不敢說苦,比起先祖一介白身,揭竿而起,反抗暴虐的前朝,我的這些不算什么。” 當(dāng)然是啦,而且您算是運氣非常好了,王沅在心里說,哀思太子全家都死干凈了,李湛運氣好,硬是活下來,之后居然還能坐上帝王之位,這得是多大的福氣呀,當(dāng)然這話王沅不敢說出來。 王沅遺傳到王奉光幾分疏朗仗義的性子,與李湛很是談得來,最后她發(fā)現(xiàn),這位陛下,實在是有些話癆,可能是在朝堂上每天捏著鼻子聽著馮熙、公孫敬等人的指揮,見到王沅這個熟人,就開始說起話來。后來,兩人還拿出骰子來,猜了幾回大小,有輸有贏,氣氛越來越好。 終于到了深夜,該睡覺的時候了,李湛也不需要人伺候脫衣,自己開始脫衣服,王沅趁著他不注意,飛快地跳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卷餅狀。 李湛也躺了下來,今日本來已經(jīng)有些勞累,再加上聊了這么久的天,他閉著眼睛打算睡覺了,但是對面女子身上的香味一陣陣襲來,他自問不是柳下惠,而且來自己的妃子這里,總要做什么,大手一攬,輕輕松松就把王沅從被子里挖出來。 雖然屋子里放著炭盆,很暖和,但是王沅身上還是一抖,雞皮疙瘩冒出來,她伸手撐住李湛的胸膛,結(jié)實的胸肌富有彈性,王沅不自覺摸了一把,腦袋里回想起上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直到耳邊傳來李湛低沉的笑聲,她才清醒過來。 李湛熟練地剝掉她的衣服,兩人坦誠相見,王沅緊緊閉著眼睛,等待著下一步的到來,然后身上的人突然不動,她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李湛不知什么時候翻出她那本,正盯著看呢。 王沅捂住眼睛,道:“這是潘女史給我的。” “哦,潘女史管理后宮典籍,難怪會有這樣的書,嗯,不錯。”李湛把書扔到一邊,肆意地挑撥她。 王沅感覺自己就是一只老鼠,而他就是逗老鼠的貓,她氣性上來,把什么羞澀全部拋之腦后,翻身坐在他的身上,眼帶挑釁。 李湛看她的樣子好笑,湊上去,親了她一下,然后翻身把她帶進了重重錦被之間。 王沅自小便聰慧伶俐,讀書時能舉一反三,她之前看過的招招式式印在腦海中,最開始她與李湛算得上勢均力敵,然而她的力氣畢竟不如男人,再加上新手上路,于熟練程度上還差那么一點。 兩人折騰了大半夜,才沉沉睡了過去。直到身邊有動靜,王沅才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做起來,“陛下,妾服侍你穿衣。” 李湛笑了,“朕自己來,你再睡一會兒吧。”對于昨晚他挺滿意的,這個女子確實有趣。 第18章 既然李湛不需要服侍,王沅擁著被子心安理得地閉上了眼睛,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了。 她搖晃床頭的鈴鐺,采青帶著金桂、鼠尾、金珠等人走進來,服侍她洗漱。王沅下床,一個踉蹌,幸好被采青扶住了,腰酸腿疼的。 采青臉上帶著笑意,低聲說:“恭喜婕妤了!” 金桂與鼠尾忙著換被褥,整個屋子里一片喜氣洋洋。王沅想起昨夜,臉頰有些發(fā)燒,連忙拿熱毛巾敷臉。 等金桂她們出去后,采青悄悄地問:“您身上疼不疼?潘女史給了藥,我給您擦擦吧。” 潘女史,又是潘女史,王沅很感激她,但有時候也想,她這么幫自己到底圖什么呢,目前來說,自己好像還不能回報她什么。 采青見她發(fā)愣,又問了一遍。王沅明白她的意思了,擺擺手,“不用了。”李湛挺憐香惜玉的,動作溫柔,她身上并不太疼。 采青道:“陛下真是好伺候的人,對我們下人也和氣。” 王沅想起昨天李湛不擺架勢,自己能動手做的事情都自己做了,絲毫不要人伺候,也點點頭,道:“嗯,陛下在民間長大,從小見慣普通百姓的生活,能夠知道民間疾苦,體諒別人,因此對宮人很仁慈。”看來父親說的沒錯,李湛確實一個很不錯的人,出身囹圄,身上卻不帶一絲陰郁之氣,脾氣好,還能體諒人。在他的手下討生活,應(yīng)該會比較容易吧。 金珠端著早膳進來,王沅剛用完早膳,就有太監(jiān)帶著李湛的賞賜過來,一大一小的兩個箱子,大箱子裝著錦繡華貴的布匹,小箱子則裝著一套東珠首飾,拇指蓋大的珍珠攢成一朵寶光燦燦的珠花,從花心里墜下三顆綠盈盈的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