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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來說,留在望京城,連去封地當個土皇帝的心都被掐死了。繁華京城是個四方牢籠,和京官們多說幾句笑話都要防著結黨二字。 七王爺生活中最不缺的就是溫良順恭。最少的是新奇刺激。 京郊偶遇薛菲時,他不清楚她是逃婚少女,她不知道他是堂堂親王。普通公子和美麗少女的浪漫愛情像黑夜里的流星,瞬間照亮了七王爺的人生。讓他終于找到點人生樂趣。 七王爺不后悔。 不悔這場愛情。 甜蜜也好,酸痛也好,相思也好。都是能讓他胸腔里的心激烈跳動的情愫,任輾轉反側求之不得,卻甘之若飴。 沒遇到薛菲之前,他可以是和王妃相敬如賓的溫柔相公。遇到了,他還能相敬如賓繼續溫柔,只是七王爺終于明白什么才叫刻骨銘心,什么才叫愛情。 所以他不愿意背負奪妻之名,讓薛菲一輩子抬不起頭做人,只盼她平安喜樂就滿足。所以他知道現在只有幾個月好活,卻覺得這個春天充滿了生機。 七王爺想好好和兒子談談。 陳煜認了不棄,這份大度叫他欣賞。更多的是內疚。因為他想談的是身后事。 “煜兒,不棄從小乞討度日,沒過上什么好日子。她進了王府,你多擔待些。” 陳煜唇邊的笑容變得有點虛無飄渺。但他沒有猶豫半點就答應了七王爺:“沒見著不棄之前,我只要想到她進王府就覺得對不住母親。父王放心,不是她的錯,我還分得清。” 暗流涌動(3) 聽他提起過世的王妃,七王爺淡淡的說道:“你母親并不反對我再娶。她只是生氣讓你知道了我將綠琥珀送給了薛菲。兒子知道父親另有所愛,這件事讓她難堪。” 陳煜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收斂,毫不客氣的說道:“父王這話錯了。母親一生孤傲清高,她不屑爭寵并不意味著她不傷心,天底下沒有女人會因為相公移情別戀而歡欣鼓舞。我一直不明白,薛菲是比母親美還是比母親博學?是比母親更賢慧還是比母親更溫柔?難道說就因為她有雙美麗耀眼的眼睛就勝過母親?” 七王爺搖了搖頭道:“論美貌,各擅揚長。論博學,你母親出身名門,見多識廣。論賢慧溫柔,她只是個不懂世事的小丫頭。單說她的眼睛,你母親何嘗不是明若秋水。她,只是她罷了。可以和我談天說地,可以看到我驚喜時提著裙子奔來跑掉了鞋。你母親是池中不染塵埃的白蓮,美可入畫。我更喜歡山間可以隨意摘下插在發邊的小*而己。我與你母親是奉旨成婚,揭了蓋頭才知道她長什么樣。煜兒,我可以敬她護她當她是妻子是親人,只有薛菲,是父王心之所愛。就像我癱倒在床上時,你告訴王府里的女人們,你可以護她們一生。但其實你心里絕對不會愛她們的。我知道這樣說你心里一定不好受。等有一天,你遇到心中所愛時,便明白了。” 陳煜沉默良久后苦笑道:“父王,明知我心里不舒服,為何一定要這么坦白告訴我,母親她只是愛上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 因為我活不了多久了。因為,不棄的未來幸福在你手中。七王爺輕笑道:“咱倆是父子,你今年十九,也是個男人了。今天我對你說的話,就當是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吧。誰知道我今天康復了,明天是否又癱倒在床,王府里就咱們兩個男人,大病一場后,我想把該說的都告訴你,省得想說時沒機會了。” 暗流涌動(4) 父子倆的目光碰在了一起。陳煜心里掠過一絲不安,說不清道不明。他想了想道:“父王方才說這些,是怕我對不棄心有芥蒂,會為難她嗎?既然是男人之間的對話,我也說過了,不是她的錯,我分得清。” 七王爺目光望向藍空,隱隱帶出一絲欣慰。明年不棄就十五了,可惜他這個做父親的看不到她的及笄之禮。他踟躕了會兒緩緩說道:“煜兒,今年錯過不棄十四歲生日,明年二月父王想給她辦一個盛大的及笄禮當是這么多年對她的補償。我和她母親沒有正式成婚,莫府認了她為義女,更不方便公告天下我有這么個女兒。我會向皇上和太后討來旨意賜封她為郡主,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你覺得呢?” 有皇上的冊封,誰敢小覷了她?陳煜慢慢點了點頭道:“父王想得周到。她現在住在王府總歸是名不正言不順,望京城中議論的人也不少。不棄應該在及笄禮上正式亮相。莫府收她為義女,所以前幾天我就送她回了莫府。回頭遣嬤嬤內侍去教她一應禮節。一年時間可以讓不棄適應郡主的身份。” 一年時間,也能夠讓她忘記。陳煜苦澀的想,一年時間,他也應該可以平靜面對。 陳煜的目光漸漸變得清澈,堅定如石。 七王爺話鋒一轉說道:“皇上下旨內庫開標由你主持,明天就要開標了,你可有把握?” 陳煜微笑道:“商賈爭利,咱們是漁翁得利。價高者得,現銀交割,老規矩。” 七王爺闔上雙目,如同睡著了一般不再言語。 知道他要休息了,陳煜站起身,示意老太監阿福過來侍候。 等他走后,七王爺緩緩睜開眼睛對阿福說道:“前去明月山莊的人可有消息傳回?” 阿福輕聲回道:“泥牛入海。” 七王爺笑了笑道:“就知道那女人手段不簡單。也罷,今年就如她愿好了。你進宮一趟替我向皇上請個安吧。” 暗流涌動(5) 七王爺身體健復的第二天,柳青蕪就離開了王府。當陳煜離開七王爺院子后,卻有小廝送來一封信和一個錦盒。 淚滴狀的綠琥珀放在黑色絲絨之上,神秘炫目。中間包裹著一根翠綠的松針,直直刺進陳煜心中,挑起團團疑云。 明天內庫開標,柳青蕪送來這枚綠琥珀有何深意?他打開信一瞧,上面以端正小楷寫著一行字:“欲尋花不棄。午時城西十里小春亭。” 陳煜手一抖,將信揉成了一團。柳青蕪為什么不提薛菲半字?不棄回莫府已經三天了,他刻意沒有打聽她的消息。難道不棄出了意外?柳青蕪應該沒有這么大的膽子動她。約他前去小春亭難道有別的事情發生? 他深吸了口氣,不管柳青蕪是何居心,他勢必走這一趟了。 城西十里有座興龍山,是離望京城最近的高山。逢春踏青,遇秋賞葉,冬來觀雪,夏至避暑,風景優美。小春亭建于半山一往外突出的山崖空地上。站于亭間舉目南望,腳下懸崖,山谷幽深,望京城盡收眼底。 午時春陽正濃,滿山滿谷的樹枝梢頭都沾得一點陽光,新綠的毯子搭蓋在深沉的山間,綠的賞心悅目。從王府到出城再至興龍山,陳煜快馬加鞭正好在午時到了小春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