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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你隨時可以找我還。”云瑯望著蓮衣客遠去的方向朗聲說道。他持劍躍下馬,仔細的觀察了番,小心的走近了草棚。 柴火已燒盡,冒出淡淡的煙。墻角草堆里露出不棄的臉來。云瑯確認四周沒有埋伏,急步走過去,抱起了不棄。 她已陷入昏迷,身體燙得讓他害怕。云瑯抱起不棄迅速地走出了草棚。 蹄聲遠去,街角慢慢轉出蓮衣客來。 “不棄,好好做你的莫府小姐。關心你的人并不少。莫要再闖禍了。”他默默的看他們遠去,身體慢慢伏倒在馬背上。每呼吸一下都能扯動肩上的傷口,傳來股撕心的疼痛。勞累一夜,他幾乎撐不下去了。 手中馬鞭無力的抽了下坐騎,那馬甚通人性,揚蹄帶著他離開。 從凌晨睡到日落,不棄像陷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堆里。她隱約的看到床前人影晃動。沒隔多久就有人打斷她的睡眠,捏開她的嘴灌下令她作嘔的藥汁。苦得她皺眉流淚時,又有甘甜的蜜水勾引著她張大嘴大口吞咽。 她看到莫若菲的臉不時在眼前晃動,又看到了殺阿黃的小賊,唯獨沒有蓮衣客。不棄驚慌的想,她是在作夢呢,還是他扔下她了?不,他答應她的,他親口答應了的。她死死的閉上眼睛,閉緊了嘴。這一切肯定是夢,絕對是夢。 “不棄,你醒了嗎?” 聲音離她這樣近,清楚得不像是夢境。她清楚的記得她求過蓮衣客,他明明答應了不會送她回莫府的。他怎么可以騙她?他怎么能把她出賣得這么徹底?!他怎么能出爾反爾?!難道在他心里,她連一丁點分量都沒有嗎?他是武藝高強的大俠,她是什么?一個被扔在莫府的棋子罷了。早知道他要拋下她,為什么不扯下他的蒙面巾瞧個清楚?不棄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不棄?” 不棄緩緩睜開眼睛,失神的看到坐在床前的莫若菲。 他的眼斂下有抹暗青色,顯然沒有休息好。看到不棄醒來,莫若菲綻開了笑容。他拿起一個錦盒道:“瞧瞧這是什么?” 錦盒已經換了一個,盒蓋打開,里面正放著那只她從小面館里裝進去的陶碗。明明掉進了河里,怎么會在莫若菲手中?不棄沙啞的說道:“蓮衣客……” 莫若菲截口笑道:“是蓮衣客救了你。若不是他指點,云瑯也找不到你。這只錦盒也是他告訴云瑯,我懸賞重金請人從河中撈起來的。你視為性命的陶缽找回來了,高興么?” 莫若菲見過兩次陶缽。兩只用陶土捏成的碗看上去相似,其實是不一樣的,他沒有看出來。他絕美的臉上露出了期待的神情。寒冬臘月下定河撈東西,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而他只在意不棄的感受。終于有人撈起這只錦盒時,他想也沒想解下了價值千金的狐裘披在了那人身上。打開錦盒看到那只陶碗時,河岸邊的人都覺得莫府少爺傻了。他卻寶貝似的捧了它飛馬回府。仿佛從定河中撈起來的是南海最名貴的珍珠。 “細想這只陶碗作用還真不小。雪山上用它燒化了雪水,天門關也虧得它我才有一口熱水喝。不棄,既然找回來了,就別再弄丟了。嗯?” 誰為誰心動(6) 莫若菲把陶碗放在她手中,不棄抱著這只陶碗,眼睛一閉,淚水涔涔而下。他是冷酷無情性情暴虐從不會珍惜人情感的山哥啊,他怎么可以為她做這樣的事情?他轉世到富貴人家,讀書轉了性嗎?變得溫柔,變得陌生,變得讓她更不敢認他。 她珍惜陶缽,珍藏著和九叔的時光。更多的,是為了陶缽里的黑玄珠!她和他同穿到一世,走上的路何其不同。她流著淚,默默的告訴自己,永遠也不要他再想起他的前世。 “這不找回來了嗎?別哭了。大夫說了,你是受了寒,好在身體結實,服藥驅寒發了汗將養些天就無事了。”莫若菲伸手探了探不棄的前額,滿意的發現高燒已經退了。他戲謔的往門外看了看道:“你要是再不醒,有人內疚得想撞墻了。阿瑯!不棄醒了!” 不棄聞聲扭過了腦袋。 云瑯磨磨蹭蹭地走進來,伸長脖子望了眼不棄,見她轉開頭不看他,心里有些難過。他嚅囁著說:“你醒了啊?醒了就好。表哥,我困了,先回去睡了。”竟一溜煙跑了。 莫若菲失笑的說:“等你好了再罰他去!我已經罵過他了。不棄,這次是阿瑯不對。他自己跑到藥靈莊當賊,還打死了你的阿黃,怪得誰去?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他一字沒有責怪她,言語間滿是對她的寵溺。不棄心里沒底,轉過頭叫住莫若菲,一咬牙問道:“大哥,我燒糊涂時沒說什么混話吧?” 見她開口說話,莫若菲高興的回頭笑道:“你呀,一聲不吭的,牙咬得死緊。連筷子都撬不開,差點灌不進藥去。別想太多,大哥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七王府那里大哥自會去解釋,你安心養病就好。可惜今晚你看不到望京城元宵節的花燈了。等到明年大哥一定帶你去逛燈市。你身體好了,大哥帶你出去玩。” 不棄松了口氣,淚光盈盈的望著莫若菲,突然想撲進他懷里放聲大哭一場。這個世界上,他原本是她最熟悉最親近的人啊。如果他一直這樣對她該有多好? 瞅著她的淚眼,莫若菲微微笑了。他走到床前,輕輕揩去她臉上的淚水,順手刮了下她的鼻子道:“原來不棄也是會生病的呀。劍聲還在嘀咕說,在柴房凍餓你幾日沒見你打噴嚏,大冬天掉進湖里睡一覺就好了,這回居然病了。” 她想起海伯的話,他會帶她離開莫府。不棄擠出一個笑來,聲音里多了幾分力氣:“我再睡一覺就好了。劍聲盼著我生病,我偏不。” “呵呵,好!我吩咐他不準還手,讓你打罵可好?”不棄的話讓莫若菲暗松一口氣,他笑著站起身,吩咐眾婢好好侍候。 走出凌波館,他看到云瑯站在院門口出神。莫若菲揉了揉眉心,疲倦地問道:“阿瑯,你還站在這里干什么?今晚燈節,皇上會來。我得陪娘去莫府的花樓,莫府和明月山莊今晚會斗燈。你是回去休息還是與我同往?” 云瑯往凌波館張望了下答道:“我沒心情,不去了。表哥,飛云堡向來不參加燈節,我出現在莫府花樓,也不太好。” 莫若菲點點頭,強打精神走了。 云瑯轉身欲回自己住的院子。走了幾步就煩躁起來,他狠狠的罵自己:“明明進了屋,怎么就說不出道歉的話呢?” 元宵燈節?他眼睛突然一亮,英俊的臉上露出笑容。 誰為誰心動(7) 鼻塞流鼻涕,屋子里比平時多擺了幾盆炭火,熱烘烘的讓不棄呼吸困難。她見青兒和棠秋在床邊侍候便道:“替我把枕頭墊高點吧,躺著我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