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捏在手上。

“重要，要當我對象，你不能出去找小姐，有事也必須第一個通知我，我給你錢足夠的錢用，同樣，有誰找你事我馬上去撕爛他的嘴?！奔o池頓了頓，“你說這個虛名重不重要？”

沒想到方溏突然笑了。

“所以你看到我這個樣子還愿意包養我？紀老大你口味真重?！?/br>
紀池沒有理方溏，徑直去開電視。

他們并排著坐，紀池拿著遙控器換臺，方溏斜靠著沙發，把腳放在紀池腿上。耳邊電視里的人像是在催眠一樣，一會兒眼皮就開始打架了，最后栽倒在沙發上。

旁邊的人睡著了，紀池把電視的聲音關到最小，又調了一會兒臺。

從開始進來一直沒有仔細看這個屋子，采光很差，白天也像是晚上一樣，狹窄的空間讓人覺得壓抑。家具一看就是二手的或者是撿來的，垃圾桶里裝滿了垃圾，廢的瓶瓶罐罐隨處可見。

他把方溏的腿移到旁邊沙發上，站起身去關了電視。

紀池從衛生間翻出來一個盆子，還有一小塊被染了色的肥皂。他把方溏的幾件衣服洗了，晾在陽臺外的晾衣繩上。又把垃圾桶里的袋子，拴好袋子口，準備一會兒走的時候帶出去扔了。

把房間里簡單地打掃了一遍，他回來走到方溏跟前。

紀池緩緩蹲下身湊近方溏仔細觀察。方溏的呼吸很淺，額發已經快長得擋住眼睛，鼻子又尖又挺，嘴巴也薄薄的，外人真的不會相信這是北鎮西區的老大。

紀池看了一會兒，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了，搭在方溏的身上，俯下身吻了方溏的額頭，然后悄悄開門離開。

紀池回頭看了一眼，用很小的聲音對睡著的那個人說：“我先走了，睡吧方溏，你看起來太累了?！?/br>
人走后，方溏在黑暗中緩緩睜開眼。

第6章第6章

“你問我到底愛不愛你，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但是，如果大海淹沒了整個城市，我會去找你?！?/br>
——方溏

電視臺正在放天氣預報，女播報員的聲音綿軟動聽。

“長達幾個星期的雨季快要結束了，各地區將全面升溫，被雨水阻礙而不能出遠門的朋友們可以收拾好心情，出去走走，氣象臺在這里提醒大家——”

女播報員還沒有說完話，電視就被二床的大叔調了臺，他一個人在念叨：“出去走個屁，人還癱在醫院里?！?/br>
三號床大娘笑道：“人家又沒叫你出去走走?！?/br>
“溏溏，我走的時候家里衣裳還沒給人家洗完?！睜敔斝笨吭趬呑?，背后墊著的是方溏從護士站要來的被子。身體好了一些過后，他突然記起了這件事。

方溏端了一碗雞rou粥，坐在病床旁，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送到爺爺的嘴邊：“我都洗好了，他們來拿衣服的時候把錢也都給我了?！?/br>
“哦。”爺爺點頭，“那我的治療費，夠么？”

“夠，現在是治療后期了，你看你都要痊愈了，花不了多少錢?！狈戒绾敛华q豫地回答，讓爺爺放寬心。

“我就怕——”爺爺又想說點什么。

“你安心養病，其他的不用管?！?/br>
方溏打斷了爺爺的話，爺爺沒有再接下去，又點點頭，張口吃了那勺雞rou粥。

方溏用那張卡里的錢交了爺爺的治療費，也把借的還給了江旭和光子，其他的絲毫沒有動，卡里時不時還會收到一大筆的轉賬，他知道那是紀池。

交過錢了之后，護士的態度有很大的轉變，扎針的時候，她手上動作也放得很輕，爺爺的手也再沒有腫過，對方溏也變得客客氣氣，不再是哪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這些，方溏都看在眼里。

他心想著，只解了燃眉之急，表面看起來事情有了轉機，但是自己欠下的短時間根本不可能還得完。

他正想著，“砰砰砰——”病房門口響起敲門聲。

醫生查房的時間已經過了，方溏轉過頭看是誰。

“五號床，準備搬病房?！敝髦吾t生站在門口。

“什么？”

方溏走了過去。

他拿著一沓病歷翻了幾下：“確實是這個病房的五號床，你們收拾一下，搬到605去?！?/br>
“605？”方溏很疑惑，“605是單人病房，我們沒有說要換房。”

“剛有個小伙子來把手續已經都辦好了，你們直接過去，小伙子還沒走，他在605等你們，有什么問題你去找他?！?/br>
醫生說完就走了，醫院護工把輪椅推過來，讓方溏把爺爺扶到輪椅上把他推走。

“爺爺，我先出去看看，等會兒回來。”方溏折回去把吃完了的雞rou粥盒子丟進垃圾桶，俯下身對爺爺說道。

“好?！?/br>
方溏進到605的時候，紀池正站在房間最里面的陽臺上，背對著門口，雙手撐在護欄上看向遠處，剪裁得體的白襯衣和藍色休閑褲，腰微微弓著，帶著點慵懶。從這個視野開闊的病房可以遠遠看到街心花園，雨一下過，難得的陽光出來了，剛好灑了一束在陽臺上，紀池站在陽光里面。

他好像沒有發現房間來人了，依舊站在陽臺上一動不動。

“紀池。”

方溏開口叫他。

紀池聽到這聲音忙轉過身。

看清楚來的人是方溏，他立刻就笑開了：“你來了?！?/br>
方溏幾步走到陽臺上，站在紀池的面前。

“你怎么在這？”方溏皺著眉問。

“我不該在這么？”紀池抱起手臂，搖搖頭，“你居然還來問我，這件事上你做得不太好?！?/br>
方溏的眼睛死死盯著紀池，他猜不到紀池想要干什么。

“紀池，我跟你說，爺爺是我的底線，你對我怎么樣無所謂，如果你要觸我的底線，我一定會和你拼命，丑話先說在前頭?！?/br>
方溏帶著警告的口吻讓紀池一愣。

半晌，他才又笑著開口：“別廢話了，單人病房比五人病房的條件要好太多，你快去收拾?！?/br>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方溏突然又問道。

紀池答：“你們那兒有個人叫坦克？”

“槽?！?/br>
方溏罵了聲，掏出手機打電話，過了十幾秒那邊才接通。

方溏聽到那邊“喂”了一聲。

“坦克，你特么把我家的事到處說！”他開口就是一聲怒斥。

那邊顯然懵了，半天沒有反應。

“說話?！狈戒缑畹馈?/br>
紀池站在旁邊似笑非笑地看著方溏。

“老大！這個真的由不得我，我開始也沒說來著，但紀老大直接殺到我住的地方，他說我不跟他坦白的話他在屋子里就把我解決了，還把我那婆娘嚇得半死?！?/br>
方溏一聽到馬上狠狠瞪了一眼紀池，紀池挑了挑眉把臉轉向一邊，哼起了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