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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葉率著水軍協同俞敦素,周子溪等人,乘坐著高大的樓船,行駛在從鄭州返回汴京的運河上。 船行千里,碧波蕩漾。 程千葉在甲板上散步,一面吹著河風,一面拆著宋國發來的國書。 阿甲侍立在她身側,眼睛卻不放心的直盯著樓臺上推著周子溪輪椅行走的阿暗。 “怎么了?”程千葉一邊看信一邊道,“你有什么想說的就直說。” 阿甲憋了好幾日,終于忍不住開口:“主公,這也太過了,您竟然同意了周大人荒謬的請求,把一個曾經企圖暗殺他的刺客,留在他的身邊?” 程千葉:“沒事的,子溪沒有看錯人,你就相信他一次。” “可是主公,即便那個宋國的死侍改變了主意,投效了周大人。但他的師父桀還在,我最了解他們這種人,他們從小被師傅控制,很難改變根深蒂固的思維。若是他師傅同他暗地里接觸,難保他不會再度屈服。” “那個桀你不用再擔心了。”程千葉翻完了信件,把它遞給阿甲,“我寫了封措辭嚴厲的國書發給了宋襄公,他回復了這個。隨信好像還有一個盒子。” 她招了招手,讓侍從捧上了一方木匣。 程千葉捏著鼻子,避開眼:“你看一看,是不是那個桀。” 阿甲掀開匣子,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沖天而來,匣子內靜置著一個猙獰的人頭。 正是上次在茶館外企圖刺殺程千葉的桀。 此人兇狠,強悍,武藝高強,神出鬼沒。 能在程鳳和阿甲兩人聯手夾擊的情況下逃脫。能夠潛入防備深嚴的的牢獄中意圖殺人滅口。也能在阿甲的緊密追蹤下逃脫。 但他也終將還是一顆棋子而已。 他曾經對阿暗說過:沒有價值的死侍,也就失去的活下去的必要。 如今這話,也正應在了他自己身上。 “對他的主人來說,既然被我發現了,那么用他的人頭熄滅我的怒火,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程千葉撇了那血淋淋的人頭一眼,搖了搖頭,吩咐侍從,“端上去給周大人看一眼。此人當初設計廢了周大人的雙腿,如今便用他的命來還。” 阿甲閉上嘴不說話了。 程千葉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展了展衣擺:“想問什么,就一口氣問了,憋著多難受。” 阿甲的臉莫名的紅了一下,小聲嘀咕:“我就是覺得,把鄭州交托給那個降將,有點……” 離開鄭州之前,經過一番挑選,程千葉把守護鄭州的任務交托給了曾經的琪縣守將甘延壽。 甘延壽接到這個任命,幾乎不敢相信, 臨行之前,他跪在了程千葉面前:“臣乃一名降將,主公何以將鄭州此等要地,交托臣肩。” 程千葉扶起了他:“你已是我大晉的臣子,這一年多來,也為我大晉下不少軍功,我都看在眼里,如何就不能把鄭州交托給你?” “墨左庶長也舉薦了你,他說你為人穩重,善于守城。當初他若不是利用了地利和你孤立無援的狀態,即便有倍于你的兵力,也沒有那么容易水淹琪縣。鄭州交給你,我很放心。” 甘延壽幾乎哽咽難言,周身的金邊亮瞎了程千葉的眼:“多謝主公恩信,多謝墨將軍提攜。臣必守好鄭州,絕不負主公所托。” 程千葉想到這里,笑了起來,拍了拍阿甲的肩膀:“放心吧,你主公不會看錯人。”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除了主線CP以外。不會寫別的CP。 第103章 鄭州城內的一處池塘邊,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附近的居民。 他們不敢靠近,只是遠遠的站著,伸長著腦袋看熱鬧。 池塘里打撈出了一具無頭的男尸,發現尸體的漁夫正愁眉苦臉的和待在邊上的幾衙役解釋著情況。 那具男尸在池塘里不知泡了多少日,全身浮腫,惡臭難當。 剛打撈上來的時候,把那漁夫嚇得直接尿了褲子。 鄭州郡丞下屬的丞吏鄧晏,卻毫不避諱的蹲在那具尸體邊上,甚至帶著一點興致勃勃的神情,仔細的查看這具別人避之不及的腐尸。 尸體的頭顱被人切下,斷口齊整。 人的頭顱可沒那么好切,兇手極有可能武藝高超,臂力驚人。 鄧晏一邊翻查著尸體,一邊思索。 “鄧丞吏,可讓我好找。”和鄧晏同為郡丞屬官的何侑匆匆忙忙趕來。 猛然看見了一具高度腐朽的腐尸,把何侑給嚇了一大跳。 “別忙了別忙了,郡守大人緊急詔令全郡長吏署官到郡署議事。”他舉著袖子擋住眼睛道。 “且稍后片刻。”鄧晏不緊不慢的回復。 何侑一把拽著他的袖子就走,“郡守大人召喚,如何等得,這些案子且先放一放吧,你還嫌在郡守和郡丞兩位大人眼中的印象不夠糟嗎?” 鄧晏無奈的被一路拽上馬車,他一邊掀起簾子向池塘方向張望,一邊道:“到底所為何事,這般緊急,主公已經回汴京去了,我鄭州還能有什么急事,需要全員匯集探討之?” “主公從汴京頒發了政令,要求各郡設郡學,并要所轄地方鼓勵創辦私塾。汴京會定期舉行大考,考查各郡縣選拔上來的人才,擇優以為官吏。”何侑興奮的說道,“到時候每個郡推薦上去學子錄用之數,將成為郡守大人歲末上計考核的指標之一,你說郡守大人急是不是急?” 鄭州成為晉國的新郡不久,郡守和郡丞都急于在一年一度的“上記”中取得一個好成績,以給主公留個好印象,因而對此影響到他們年度考核的事情十分重視。 何侑是主薄,目前衙內文官欠缺,這件事很有可能落到他的身上,正是他表現立功的一個機會。 鄧晏興致缺缺:“我只是負責刑獄訴訟的小吏,此事于我何干,我那還有案子呢。” “怎么和你無關,主公的新政上點明,歲終上計,百官備正其治,當則可,不當則廢。這里面的‘治’就包含了刑獄案件的偵破,盜匪的抓捕,稅務的收繳,更卒的訓練,還有就是這新加的郡學教化之果。” 何侑高興的拍了拍自己這位不善于同上司交際的好友肩膀,“晏君,你這般善于破案,大人們往后想必需要倚仗你的才華,再不會同先時那般排斥與你了。” 鄧晏對政務不感興趣,他只希望新的政策能讓他在以后辦案的時刻,少一些上司們的干擾。讓他得以施展自己真正的能力。 何侑對鄭州如今的新主公十分敬服:“晏君,主公在鄭州待了這些時日,你可有見過主公一面?可惜我職位低微,無緣瞻仰到主公風姿,實乃一大憾事。” “我也不曾見過主公,倒是見過那位編寫的周大人,”鄧晏說道,“那位大人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