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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的問道。 這個討厭的耿直boy干嘛要問得那么細。程千葉在心中對賀蘭貞腹誹了一通。 “其實她沒有失散,當時情況危急,母親悄悄將她送往別處暫居,后來……” 程千葉不想再編下去,她瞟了賀蘭貞一眼。 賀蘭貞總算明白了主公不想細說此事。 他在心中想到:也許主公讓千葉公主暫居他地是別有他意呢,又于我無關,我何必深究。 “那就這樣定了,我親自去一趟安城讓千葉出使。程鳳,你組織一隊精銳護衛,護衛公主去鎬京。子溪你……” 程千葉的話沒說完,突然有人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不可以!”墨橋生眼眶都紅了,緊拽住她的手腕,一字一頓的說。 大家都被墨橋生的舉動吃了一驚。 墨將軍雖然在戰場之上兇猛強悍,但在主公面前向來都最為恭敬順從,從未有過絲毫悖逆的舉動。 今天這是怎么啦? 程千葉拍了拍墨橋生的手,繼續把話說完, “子溪你速代我擬一份國書,發給犬戎的沒藏太后。言明公主出使之事。” “另外,由賀蘭將軍留守鄭州,俞將軍和墨將軍……” 程千葉看了墨橋生一眼, “你們兩位,領兵出征,震懾犬戎。為前方談判奠定基礎?!?/br> 俞敦素抱拳領命。 但墨橋生依舊固執的拽著主公的胳膊,那手掌過度用力,甚至讓她隱隱作疼。 程千葉微微皺了一下眉,“先這樣,大家退下去整理一下思路,明日再商討細節。橋生留下?!?/br> 屏退了眾人之后。 偏廳內只留下程千葉和墨橋生獨處。 程千葉心煩意亂,揉著手腕,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本來,她同橋生久別重逢,應是開心而幸福的時刻。 但此刻她心中憂慮煩躁,緊皺的眉頭就沒松開過。 “我不會讓你去的?!蹦珮蛏穆曇繇懫?。 程千葉在案桌后抬起頭, 那個男人逆著光站在她的面前。 門外投射進來斜陽的余暉,勾勒出了這位久經沙場的男子的輪廓。 他肩膀寬闊,蜂腰緊實,四肢修長,千錘百煉的身軀有一股帶著力量的美。那在戰場上磨礪出來的氣勢,令人覺得站立在眼前的就是一柄出鞘的兇刃。 這是墨橋生第一次沖她發脾氣。 程千葉覺得十分新奇,甚至連心中的煩躁都被沖淡了不少。 在這一刻,程千葉突然意識到,平日里在她的面前十分害羞,往往未語面先紅,動不動還掉下淚來的心上人,其實早已成長為一個顧盼威嚴,真真正正的大將軍了。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您親自涉險?!蹦珮蛏е赖?。 他知道,自己的語氣已經過于放肆了。 主公心中肯定十分氣惱。 斥責或是懲罰他都不怕,只是他這樣的態度,也許會遭來主公的厭棄。 可是就是拼著讓主公厭惡,他也不可能讓主公去冒這種險。就是拼了命,他也要阻止主公這種行為。 過了片刻,墨橋生才反應過來。 主公并沒有生氣,也沒有同他爭辯,而是用一雙滴溜溜的眼睛,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他。 墨橋生心里開始有些慌,氣勢瞬間就下來了。 程千葉笑了起來,她招了招手, 隨后她拉了一把那個心不甘情不愿走到自己身邊的男人,讓他挨著自己坐下。 她把自己的頭枕在墨橋生堅實的肩膀上,在那里她找到了一份屬于自己的依靠。 于是她毫不顧忌的隨著自己的心意用臉蛋使勁蹭了蹭,終于舒服的嘆出一口淤積于胸的悶氣。 “橋生,我可能不是一個合格君主?!背糖~靠著墨橋生,閉上了自己的眼。她不介意讓自己喜歡的人,看到自己的柔弱之處。 主公軟軟的身體靠在自己身上,墨橋生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有心想舉起胳膊,寬慰一下難得表出軟弱一面的主公。但那條胳膊就像石化了一般,根本抬不起來。 他只好結結巴巴的說道:“怎,怎么會,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您更好的主君。” “做一個合格的君主,是不能有過多個人情感的。國家的利益,永遠都要擺在個人利益至上?!?/br> 程千葉睜開了眼,她離開了那個溫暖的依靠,坐直了身體, “是我任性了。但如果要我坐在這里,眼睜睜的看著張馥死,我寧可選擇任性這么一次?!?/br> “主公,你……”墨橋生心中知道要糟,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決心,在主公的軟言軟語之下,似乎輕易就要瓦解,他只能做最后的努力,“只為救一人之命,是否值得?” 程千葉從荷包中翻出了一顆小小的紫水晶,擺在桌面上。又將其它寶石嘩啦一聲倒在一旁,攏成一堆。 “橋生,你看?!背糖~比著那孤零零的一個水晶,和邊上簇擁在一起的的各色小寶石,“假如這代表著生命,讓你保全一方,而送另外一方去死,你會選哪邊?” “自然是選人多的一方?!?/br> “那如果這個單獨的寶石是我呢?”程千葉的手指指著紫水晶。 “那我必定選擇主公?!蹦珮蛏斐鍪终?,把那成堆得寶石推開到一邊。 “所以,生命本無貴賤,人的選擇也沒有絕對的對錯,單看你的本心如何而已。這次我想要遵循自己的心意,我要救張馥。” 程千葉正視著墨橋生:“橋生你幫我。只有你在戰場上威懾住了犬戎人,我才能取得談判的勝利。” 墨橋生跪下地來,握住程千葉的手,他幾次開口,卻說不出話來,最終艱難的點了點頭。 程千葉捧起他的臉,輕輕吻了他一下。 “別哭呢,橋生。你每一次出征,我的心情都和你此刻一樣。這一次,換做是你站在我的身后看著我。好不好?” …… 程鳳是在半道上接到那位千葉公主的車架的。 這位公主出行的儀仗簡陋到令人吃驚的地步。 不,她根本沒有儀仗,甚至連一個隨身的侍女都沒有,只是獨自一人坐在馬車內。 由著墨橋生帶著幾個隨從,駕車護送前來。 公主身份尊貴,程鳳率著精挑細選出的隨行侍衛迎上前去跪地請安。 那車簾一掀,露出半張芙蓉面來。 程鳳不敢抬頭,只隱約看見車窗之內,黑色的錦沿交領襯出一道欺霜傲雪的脖頸,再往上是朱唇一點,巧笑倩兮。 “這一路上,就要勞煩程左宿長和諸位了?!币坏廊岷偷穆曇繇懫稹?/br> 程鳳口中謙虛,心里卻嚇了一跳。 公主的聲音和主公怎么如此的像,不愧是孿生兄妹。 他瞟了一側的墨橋生一眼,用口型問了句,主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