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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夫君。”許妃感激的看了程千葉一眼,“因為這是……夫君的第一個孩子,母親分外關照臣妾,各種滋補圣品流水介的送來。是以孩子長得壯實了些。” 程千葉穿越之前是未婚人士,對生育之事也不太懂,聞言點點頭,不再關注。 她抬頭詢問楊太夫人:“那夜之事,有不少宮中侍從在場,雖然都是母親貼身隨侍的信任之人,但想來母親也都交待穩妥了?” 楊太夫人不接話,先對著許妃道:“許妃先退下,留我和我兒好好說說話。” 許妃面色有些發白,站起身來,恭順的行禮退下。 楊太夫人這才拉過程千葉的手,摩挲著她的手背道:“我兒放心,那人不相干的人,我早就處理干凈了。” 程千葉明白過來,這所謂的處理干凈是什么意思。 她的性格素來大度包容,穿越過來之后,也盡量適應這個不同時代背景之下的人們,對待問題的不同處理方式。但是楊太夫人的這句話,依舊讓她心中很是不舒服了一陣。 在她的記憶中,當日她們母女走投無路,意圖懸梁自盡之時,身側侍奉的,無不是隨侍多年的親近之人。既有看著程千葉原身長大的忠婢,也有準備陪著一同赴死的老仆。 一個不留,處理干凈了。 “那許妃?母親作何打算?!?/br> “孩兒,你只管在前朝坐穩你的位置。這些后宮之事你不必多慮。都交由母親處理便是。這個許妃腹不論生得是男是女,去母留子是必須的?!?/br> 楊太夫人慈愛地摸著程千葉的手,“母親都想好了,你也是你父親的血脈。若是將來你想用自己的骨血繼承大統,母親也是支持的。許妃的孩兒算是留給母親的念想,母子自會親自帶著,讓他平平安安長大就好。” 這句話對她這樣一個生活在男權時代的女人來說,是不容易的,算得上是真心實意的為女兒著想了。 她對著程千葉的這份慈愛之心,十分的真摯。但不能否認她同時是一個殘酷冷血之人,只要對于自己親骨rou之外的生命,這位夫人都可以毫不猶豫的痛下殺手。 程千葉帶著復雜的情緒,看著眼前這位“母親”,她知道想要改變這樣一個中年女性的固定思維,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這些深居后宮的女人,思維時常只專注在一兩件事之上,施展出某些手段的時候,往往更為恐怖和難以防備。 “許妃既然已經知道了,就留著,我身邊如果一個姬妾都沒有,也不太像話?!背糖~開口。 “這……”楊太夫人猶豫了一下,“按你這個意思,那位衛國的公主,也知道你的身份了?” “母親?!背糖~壓低了聲音,解釋道,“我身為女兒身,若是身邊沒有一個知道實情的人,有些時候是很不方便的。我需要天香這樣一個妻子,在我的身邊?!?/br> “您,不可插手?!彼髦氐难a充了一句。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這位公主便算了。但我怎么聽說……”楊太夫人神色閃避了一下,“你寵信了一個男子,據說是一個奴隸” 程千葉坐直了身體,努力壓抑心中的不耐煩:“我既為君,能坐擁這家國天下,自然也能擁有自己喜歡的人,難道母親想讓我孤守一生不成?” 楊太夫人吃了一驚,她下意識得就解釋道:“不,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程千葉收斂了一下情緒,起身盡量溫和的同楊太夫人告辭。 到了此時此刻,這位楊太夫人才突然驚覺,分別了這些時日,記憶中的那個總是挽著她胳膊撒嬌的女兒,早就在自己沒有看見的腥風血雨中,蛻變成了一個氣勢逼人的君主。 她已經有了自己夫君當年的王者之氣。 即使沒有發怒,也沒有高聲說話,只是坐在那里略皺了皺眉頭。都會讓人下意識得覺得惶恐。 程千葉回到自己的行宮,招見了張馥和賀蘭貞。 “明日,我將在朝堂上廷議發兵支援汴州之事。此事阻力肯定不小,你們二人要做好準備?!?/br> 賀蘭貞抱拳道:“卑職稍后回家,便聯系卑職的叔父,盡量說服我賀蘭氏一族及親眷,支持主公的決議?!?/br> 程千葉點了點頭:“這就是我沒有讓你先回汴州,而把你一起帶回來的原因。” 她又看向張馥。 張馥施禮道:“舌戰群臣,微臣倒不怯陣。只是……” 他猶豫了一下,皺眉道:“國內久不修戰事,倉促之間,確實調不出善戰之師。雖各大家臣在封地上擁兵自重,但他們卻絕不愿意為了國家調撥自己本部人馬。去一個自己獲不得利益的邊遠之地征戰?!?/br> “我有一個想法,你幫忙商榷一下。”程千葉道,“我想用奴隸,作為部隊的主力?!?/br> “奴隸?”賀蘭貞和張馥面面相覷。 “主公容稟,奴隸比不上正規軍隊,在戰場上行動素來遲緩無力,只能充做苦力,或是送死的先頭部隊。若作為正規軍隊,奴隸是沒有什么作戰能力的?!睆堭ネ褶D勸說。 程千葉從抽屜掏出一卷寫滿文字的紙卷,慢慢展開來:“這是我參考先賢們的思想,制定的軍功制,你好好看一下,我意已決,要用它取締這讓我厭惡的奴隸制?!?/br> 張馥和賀蘭貞舉目一看,那卷文字的第一行寫到:凡戰,皆以軍功相君長。得一首者,除奴籍。得十首者,賜爵一級。 第41章 晉國原本只是一個邊陲小國,在程千羽、程千葉的父親晉威侯手中方才新興崛起。所以即便是國君所居住的宮殿,也沒有過度的奢華軒麗,只是勝在恢弘大氣而已。 宮墻之下,幾個年輕的宮娥偷閑玩丟香包的游戲,那小小的香包在空中高高劃過一道弧線,在幾聲清脆的“哎呀”聲中,掛在了桂樹的枝頭。 身著曲裾的宮娥們圍在粗壯的桂花樹下,昂起頭看著那枝頭的香包。 “怎么辦呢?” “太高了,夠不到?!?/br> 一個黑衣男子,單足在樹干上輕輕一點,揉身一探,那個香包便掉落下來。 宮娥們撿起香包,回首看那個已經遠遠離去的年輕背影,悄悄的議論開來。 “看見沒,就是他?!?/br> “主公的新寵?聽說是個奴隸呢?好像沒有蕭繡和呂瑤那么漂亮?!?/br> “我覺得很英俊啊,個子又高,冷冰冰的,獨來獨往,像是一匹孤獨的狼。就是這樣才迷住主公的?!?/br> 墨橋生來到程千葉所在的寢殿,跪地行禮。 程千葉正在案牘前奮筆疾書,頭也不抬的說道:“起來,給你搭了張小床,晚上你睡那里?!?/br> 墨橋生沒有起身,只是抬起頭,輕輕喚了句:“主人?!?/br> “怎么了?”程千葉停下筆,抬頭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