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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沈公之情,你我晉衛之間還是姻親交好之邦。” 沈文秀道:“不必花言巧語,我棋差一招,也沒什么好說的。但奉我主公之命,不能讓天香公主隨你們走。我知此人是晉越侯甚為看重之人,若肯將公主交還,此人無礙。如若不肯,血祭江中。” 程千葉站在船頭,寒風把她從身到心吹得涼透。她回頭看一眼同司馬徒雙手交握的姚天香,又看向被按在快艇上,刀斧加身的墨橋生,一時兩難。 墨橋生跪在那小艇之上,昂首同程千葉四目交匯。他那一身湛藍色,即便在夜色中依舊瑩瑩生輝。 程千葉突然見著那透亮的藍水晶中,升起一道濃郁的櫻粉色,一圈圈旋繞而上,在夜色中綻放出一朵明媚的花。 墨橋生掙開刀斧手,撲通一聲,躍下船去,沉入水中。 賀蘭貞大喝一聲:“放箭!” 頓時箭如雨下,那敵方的快艇只得飛速退走。 沈文秀見奪回姚天香無望,此地又在他國境內,不宜久留,于是指揮船艦,掉頭離開。 張馥正命令士兵下水救人,只見身側人影一晃,聽得撲通一聲。 “主公下水了!” “快來人,下水救人!” 作者有話要說: 墨橋生:我拼死拼活,才親過主人的頭發絲而已,你為什么那么快就能得到公主。 司馬徒:我活好。 墨橋生:好想扶墻出去哭一哭 第37章 程千葉第一時間跳下水去,春夜的河水又冷又暗,她扎入水中數次,都沒有找到人。 樓船上火把高舉,越來越多水性好的士兵,下水幫忙找人。 程千葉泡在水中,漆黑的水面上倒映著星星點點的火光,周圍全是自己人。 但程千葉感到越來越慌,時間一分一秒在過去,墨橋生還沒有被找到。 橋生,他最怕水了。 此刻的他泡在又冰又冷又黑暗的水中。我卻找不到他。 一種極端的焦慮感占據了程千葉的內心。 意識到了自己有可能會永遠失去這個男人。她的心臟被深刻的恐懼感抓攝。 那仰望著自己雙眸,那在選擇死亡的前夕才敢綻放的愛情之花,清晰的浮現于自己的腦海。 程千葉深吸一口氣,再度扎入水中,她一直往下潛,眼前逐漸昏暗,難以視物。就在她要放棄的那一刻,她終于在水中發現了一團淺淺的櫻粉色的光芒。 櫻粉色! 墨橋生赴死之前,對自己展現的戀慕之色。 那淺淺的粉色時隱時現,忽明忽暗。 程千葉飛快地向著那團光芒游了過去,抓住了一個毫無反應的身軀。 她帶著那個身軀,拼命向著水面上的燈火劃去。 眾人看見程千葉找到人,冒出水面,歡呼了起來,七手八腳地幫著把人拉上船去。 程千葉爬甲板的時候,已經有軍醫圍在墨橋生身側診治。 姚天香回過頭來看她,露出了難過和憐憫的神情,輕輕沖她搖了搖頭。 程千葉一把分開人群,只見著甲板上躺著一個渾身濕透的身軀,他面色蒼白,墨黑的發絲凌亂的糊在五官上,修長的四肢毫無生機。 軍醫的手離開他的頸動脈,搖頭嘆道:“已無脈像。” 周圍響起數聲沉重的嘆息聲。 張馥知道這個墨橋生雖然只是個奴隸,但隨著主公出生入死,對主公來說分量不同。他心中沉重了一下,伸出沒有受傷的手臂,準備開口安慰程千葉。 只見他那位時而靠譜,時而荒唐的主公,一言不發地揮開了他的手。咬著牙走上前去,推開那個軍醫,冷靜的捏開那個奴隸毫無反應的口唇,側過他的臉,伸出手清空他口中異物。 隨后她扯開那個奴隸的衣物,蹲跪在那人身側。右手手掌交疊左手手背,十指交叉,雙肘伸直,掌心根部按在那具“尸體”的胸膛正中,快速有力的上下按壓了起來。 主公這是干什么? 圍觀眾人吃驚于程千葉奇特的舉動,紛紛議論了起來。 程千葉一言不發的按了三十余下,抬起手來,一手按著墨橋生的額頭,一手托起他的下巴,讓他的呼吸道不由自主的打開。 隨后她在周圍一片驚呼聲中,捏住了墨橋生的鼻子。當著眾人的面,把雙唇覆蓋在那冰涼的口腔之上,用力向內吹了兩口氣。 看著那胸膛鼓起了兩次,她放開手,繼續交叉十指,有節奏地按壓那冰涼的胸膛。 “主公這是做什么?” “主公怎么了?” “莫不是太過傷心了?” 周圍響起嗡嗡議論之聲。 賀蘭貞和張馥開口勸道:“主公,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 姚天香伸出手,小心搭在程千葉的肩上,輕輕喚她:“千羽?” “你給我擦擦汗。”程千葉手上動作不停。 她周而復始的循環著這兩套動作,盡管雙手打顫,依舊咬著牙不肯停歇。頭上的汗一滴滴的落在那蒼白的胸膛之上。 姚天香心中難受,默默的站在一旁,時時舉袖為程千葉擦去額頭的汗水。 突然她指著墨橋生道:“動,動了!” “他剛剛是不是動了一下!”她一把拽緊了身邊司馬徒的手。 程千葉抬起頭,凝神看去,只見墨橋生蒼白的雙唇,微微動了一下,喘出幾口白氣來。 他濃黑的雙眉緊蹙,虛弱地睜開眼,向程千葉望了過來。 “醒了!” “居然醒了!” “死人復活了!” “奇跡!這是奇跡!” 四周爆發出一陣真正的歡呼聲來。 程千葉癱軟在地,雙手直抖,和墨橋生四目交望,說不出話來。 張馥當先跪下地來:“主公竟能活死人!rou白骨!天佑大晉,賜我圣主!” 一眾士兵齊齊跪地,山呼:“天佑大晉,賜我圣主!” 程千葉勉強站起身來,沖大家擺擺手。 媽呀,你個張馥也太能造勢了,我不過是恰巧在紅十字獻愛心的活動中學過心肺復蘇而已。 危機過后,她感到一陣疲軟,手腳虛脫無力。 肩背上的傷雖然不深,但幾經折騰,已經開始火辣辣地疼了起來。冷風一吹,身上一陣冷一陣熱的。 程千葉自知不妙,勉強交待了兩句,扶著姚天香的手,進入船倉休息。 進入室內,程千葉屏退眾人,獨留姚天香一人。 她坐在椅上,脫下上衣,露出受傷的肩背部, “替我包扎一下。” “你……你!”姚天香手持藥瓶,指著程千葉的身體,吃驚地說不出話來。 “快一點,我疼死了。”程千葉皺眉道。 姚天香穩住自己,上前為她處理背部的傷口。 “我是再也想不到呀,夫君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