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
墨橋生翻身而起,提槍緊追。 都羅尾奔回城門,大喝一聲,“快收吊橋。” 城門邊有一二十小兵,把住吊橋,見著都羅尾入城,便要收橋。墨橋生腳程極快,趕將過來,一槍一個殺得血流成河。 阿鳳策馬接應,珠連箭響,城頭上漱漱不斷的滾落下中箭之人。 俞行毅領軍一擁而入,奪了城門,殺虜城內外敵兵不計其數。 敵將都羅尾見勢不好,撇下士兵,搶了一匹馬,負傷往西北逃去。 晉軍大獲全勝,士氣高昂,大開城門,迎主君入城。 程千葉入駐城主府,下令軍中約法三章,不得傷及百姓,jianyin婦女,掠奪財物。 這邊墨橋生交接了軍務,策著那匹繳獲的雪蹄棗花馬在城中行走,三三兩兩的晉國軍士交錯而過,隱隱傳來交談議論之聲。 “看到沒,黑衣服的那個。” “那就是墨橋生,你看他那滿身的血,今天不知道殺了多少敵人。” “嘖嘖,聽說他就是主公用黃驃馬換來的奴隸。” “主公真是英明,慧眼獨具啊。” 墨橋生突然心中涌起一種渴望,渴望立刻見到主公的面孔。他策馬來到城主府,翻身下馬,牽著雪蹄棗花馬一路疾行,來到程千葉所在的小廳,卻又遠遠頓住了腳步。 我這一身血污,怎么好熏到主公,我只要悄悄的看一眼主公就好。 他隱在回廊的柱子后,看著屋內坐在桌前,就著燭光閱卷的主人,那人一手執卷,一只手懶洋洋的捏捏后頸。 墨橋生貪婪的看著那道籠罩在柔和燭光中的身影,幾乎移不開目光。 程千葉打了個哈欠,抬起頭看到回廊外的柱子后隱著一道閃著金邊的藍光。 她笑了起來,招了招手:“小墨,怎么躲在那里,到我身邊來。” 墨橋生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他把馬交給門外值守的侍衛,單膝跪在程千葉的身側。 “搞得一臉都是血。有沒有受傷?”程千葉讓碧云打來熱水,托起墨橋生的臉,用一條柔軟的毛巾,一點點為他擦去面上的血污。 墨橋生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面孔,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情緒。 主公,你看我,你看看我,如今我不再是那個害你背負罵名的無用之人。我有資格成為你的人,有資格留在你身邊。 他喃喃著說:“主公,你,不給我賜印嗎?” 程千葉望著眼前的墨橋生,看著他靈魂深處那一片對自己的奉獻之心。 這個男子在戰場上那么的驚才絕艷,卻毫不自知,只因為我給予的那么一點微薄的溫暖,就把自己毫無保留的獻祭到我眼前。 “好,就給你賜一個印。” 程千葉鬼使神差的撥開墨橋生的額發,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 “從今以后,你就屬于我了。” 天哪,我都干了什么? 程千葉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一聲聲擂鼓般的響了起來。 他以為我是男人,根本不可能喜歡上我。 然而就在此刻,眼前的這片清透的蔚藍中突然升上一道迷人的嫩粉色,那一圈一圈環繞而上的粉紅,宛若一朵初開的玫瑰,驚艷的綻放在那藍色的冰川之中。 剎那的芳華乍現,轉瞬又如潮水般消散。 墨橋生站起身來,后退了一步,慌亂的行禮退下。 走到門口,他突然響亮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跌嗆了幾步,搶出門去。 阿鳳回到自己的屋中,他和橋生一樣,有一間整潔舒適的小屋。但讓他煩躁的是,此刻屋內的桌邊,卻趴著一團意義不明的白胖生物。 “阿鳳你回來啦。”小秋高興地說。 “你又來做什么?”阿鳳皺眉,“即便是主人曾經有命,但如今我的傷已經大好了,無需再勞你受累。” “jiejie做了許多的包子,可好吃了,我帶來和你一起吃。”小秋用白胖胖的手,打開桌上的包裹,露出幾個白嫩嫩的包子。 “不必如此,你請回。”阿鳳冷漠的說。 小秋拿著一個包子,一邊鼓著小臉咬著,一邊說道:“你說主公對我們都那么溫柔,為什么就對橋生特別嚴厲呢?” “主人對橋生很嚴厲?”阿鳳皺眉。 “我和jiejie做錯了事,主公從沒責罰過我們。但她經常責罰橋生呢,每次都說要罰一個狠的。” “他經常罰橋生?” “對啊,他剛剛還打了橋生一耳光,我出門的時候碰到橋生從主公屋里出來,他一邊臉都腫了,慌慌張張的跑了。” “今日得勝,主人卻打了他?” “吃包子嗎?jiejie說受傷的人要多吃點,才好得快。”白白的包子被短短的手指捏著,舉到眼前,“邊吃邊聊啊。” “吃……一個。”阿鳳覺得他有些跟不上一個十歲的孩子跳躍的思維。 程千葉拿下了汴州周邊的高陽、杞縣和雍丘三個城鎮,在汴州一帶站穩了腳跟。 于此同時李文廣也拿下南陽周邊數城,擴張了自己的勢力。 入春之后,程千葉收到了李文廣的信函,邀約她和漢陽太守韓全林,三軍齊發,進攻鄭州。 鄭州所在的地理位置乃是一個交通要道,對程千葉來說,尤其關鍵。 若是打通了鄭州一帶,汴州就能夠和晉國本土暢通的連接。這樣,不論軍需運輸,后援支持,政策的貫通,都會極大的便利起來。 于是程千葉征求了眾人的意見,留下肖瑾,賀蘭貞留守汴州。自己帶著張馥,俞敦素等人出發。 三路諸侯首戰告捷,于嫣陵縣會師,后取許州。 許州城外。 程千葉,李文廣,韓全林三人立于將臺之上,眺望著遠處的殺聲震天的戰場。 李文廣的上將鳳肅,金甲銀盔,使一柄方天畫戟,在沙場上縱橫馳騁如入無人之境。 韓全林感嘆道:“李公有此猛將,當真如虎添翼啊。難怪眾諸侯皆潰,獨公一人拿下了南陽。” 李文廣哼了一聲:“若不是袁易之那廝短視,刻意延誤我軍糧草,我盟軍人數眾多,兵精將廣,早就奪回鎬京,何至于止步南陽一偶之地。” 他轉頭面對程千葉:“若是說到識人之能,愚兄不如弟多矣。” “那位黑袍小將,便是當初在威北侯酒宴上所見的奴隸墨橋生把?”李文廣指著戰場說道,“如此璞玉,當在賢弟這般的伯樂之手,方得綻放光彩。” 程千葉謙虛道:“不敢,不敢。” 韓全林瞇起眼睛,干瘦的手指捻著稀拉拉的胡須:“難怪晉越侯你當初死活要和我爭這個奴隸,原來是一眼就看中他能文能武啊。” 程千葉心中翻了個白眼,盤算著什么時候才能打完戰,不必再和這個惡心的家伙虛與委蛇。 三日后,許州城破,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