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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夜,隱隱透著腥紅的火光。 程千葉低頭看著眼前這柄沾著血的短刀,這一刻才真真切切的意識到自己來到了另外一個時空,一個戰火連天的時代,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時代。 短短一瞬間,自己面前就只剩下兩條路可選,一是用這把刀自裁,另一是等著外面那些野蠻的男人沖進來之后,把她拖出去折磨至死。 兩條她都不想選。 程千葉深吸了一口氣,在肖瑾拉著許姬就要轉身出去的時候,站起身來,用她那被勒得沙啞的聲音喊道:“請等一下,或許我們還有一個辦法。” …… 晉越侯身殞,公子章便是王位的順位繼承人。雖然他用卑劣的手段,謀害了兄長的性命。但已是既成事實,軍中上下都失去了抵抗的心思。 公子章帶著人馬,殺到了行轅的最后一道防線前。洋洋得意的宣稱,“繳械投降者,我事后不但不追究,還依舊委以重任。負隅頑抗者,待我繼承王位之后,必徒三族。” 正說著,只見那烽火燃燒的高臺上,一個頭束玉冠,身著寬袍之人緩步從暗夜中走了出來。 明暗不定的火光,照映著他蒼白的面孔。 他的脖子上繞著幾圈繃帶,同往日一般玉樹臨風,容姿秀美。絲毫沒有任何身重劇毒的跡象。 公子章大吃一驚,“不,不可能,我親眼見到你已經死了!” 然而,自己的那位兄長,立在高臺之上,一言不發,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宛如一只從地獄回來幽魂。 肖瑾站在他身側,抽出佩劍,大喝一聲,“捉拿逆賊!” 頓時士氣大振,殺聲震天,鋪天蓋地而來。 第2章 墨橋生出生在一個奴隸的家庭。 他的母親是奴隸,奴隸的小孩自然也只能是奴隸。 據說他母親懷他的時候路過一座橋,突然腹中有下墜之感,已經有過多次生產經驗的那位母親,隨便在橋墩邊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就把他生出來了。 因此他便有了這個名字,墨橋生。雖然看著起得很隨意,但在奴隸中已經算是難得的好名字了。 像他的兄弟姐妹就分別叫墨阿狗,墨鐵蛋,墨二三,墨五六等等。墨二三這個名字還是分給個長得十分漂亮可愛的meimei。 墨橋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他有很多的兄弟姐妹,他們都屬于同一位母親。 母親是一個消瘦而干枯的女人,艱苦的生活環境使她顯得分外的蒼老。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每天深夜回來時,帶著渾身的傷痕和腥臭味,給他們帶回來那一點少得可憐的劣質食物。并在每個孩子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一個溫柔的吻。 這是墨橋生灰暗的童年中僅有,來自于女性的溫柔。 隨著家里的孩子越來越多,母親越來越老,食物的短缺日益嚴重起來。 幼小的墨橋生每日饑腸轆轆的跟著最大的哥哥墨阿狗,四處收集可以吃的東西。 山林間摘野菜,河流中摸魚。 在泥濘的集市中鉆來鉆去,撿一些別人偶爾遺落的廢棄物。 有時候他餓得頭暈眼花,實在邁不動步子,墨阿狗便從懷中掏出一小塊昨日省下來的黑疙瘩,摳下小小一塊,塞進墨橋生的口中。 又摳下多那么一點的,塞進更小的meimei墨二三的口中。 墨橋生和墨二三含著口中那一點點的餅塊,用口水慢慢給它泡軟,忍著不吞下去,讓自己總覺得有著在吃東西的感覺。似乎就餓得不再那么慌了。 在他們居住那個棚戶區,有一個叫熊積的奴隸,他強壯,粗暴,一身的蠻力。 是這一圈子內最孔武有力的男人,沒有什么人敢隨意招惹他。 他是母親的男人,男人之一。 最近他來找母親的時候,時常把那猥瑣的目光落在墨橋生和meimei墨二三身上。 那死魚一樣的眼球轉過來打量自己的時候,墨橋生總覺得有一種惡心的寒意從頸椎直爬上來。 這時候墨阿狗總會輕輕不著痕跡的把他和墨二三往自己身后推一推,用自己還很瘦小的身軀擋住弟弟meimei。 然而不管他們怎么躲避,命運都不可能放過這些可憐孩子,那恐怖的一天還是來臨了。 熊積終于逮住了墨二三,少女尖銳的叫喊沒有引起營地中任何一個人的反應。 熊積抓住墨二三細細的胳膊就往帳篷里拖去。墨橋生撲上前去,被他一腳踹開,連翻了幾個跟斗。 墨阿狗扶起了他,他默默看了一會帳篷,輕輕嘆了口氣:“你還太小了,還是哥哥去吧。” 墨橋生茫然的看著哥哥掀開帳篷的簾子,鉆了進去。 過了片刻,滿臉鼻涕眼淚的meimei墨二三完整的從帳篷里出來,她呆呆的走了過來,低下頭用顫抖地手緊緊拽住墨橋生的衣角。 帳篷里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響,夾雜著哥哥痛苦的哭喊聲。 墨橋生隱約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茫然不知所措拉著meimei飛奔去找母親。 然而他們的母親聽了他的述說,只是默默地坐在哪里,一動不動的失神的盯著地面。 她那張被生活摧殘得蒼老的面容,顯得那么無奈和失落。 墨橋生第一次開始憎恨, 憎恨自己的弱小和無力, 憎恨自己的出身這般的卑微和低賤, 憎恨那些肆意用暴力欺凌弱小的男人,那些殘忍而變態的男人! 熊積折騰到半夜才從帳篷里出來,他一邊抖著滿身的肌rou一邊系著褲子,瞥了一眼夜色中縮在帳篷外面等待的墨橋生,洋洋得意的哼著調子走了。 我不想,不想被這樣的男人欺辱,永遠都不要。小墨橋生吞著自己苦澀的淚水,默默的在心里想。 幾日后的一場狩獵里,熊積的馬不知道因何受了驚,把他從山坡上摔了下去。 大家找到他的時候,發現他的頭臉不知被誰用石頭砸得稀巴爛,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死人,對奴隸來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大家瓜分了他的馬匹兵器和衣物,便不再有人提起此事。 主人也只是在名冊上劃了一筆,表示自己的財產少了微小的一部分。 那天晚上,一身傷痕的墨橋生很晚才回到家。 母親看到他那身被茅草割得破破爛爛,染著血跡的衣服,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嘆息了一聲,摸了摸他的臉,讓他把衣服脫下來,在燈下為他縫補。 小墨橋生跪坐在母親身邊,看著母親那張被燈光柔和了的面孔,慢慢地平復了生平第一次殺人的恐慌。 他心中甚至萌生了一種,能夠將這份安寧永遠延續下去的錯覺。 然而隨著他的長大,很快他被他的第一個主人買走。 這位主人姓吳,名學禮,面白須長,是一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