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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已經開始亮了,晨光從窗外透進來,給屋里的一切涂上朦朧,阿蓉拿起那玉佩,翻來覆去的看了一會兒,忽然說,“好精致的玉啊,我好像在哪里見過它……咦,怎么缺了一角?” 凌瑧看著她的眼睛,說,“是啊,缺了一角,雖然有點遺憾,但好在它回來了。” “嗯。”阿蓉點點頭,把玉遞還給他說,“還能找回來就說明它跟你很有緣分,你得好好珍惜呢!” 凌瑧說好,接過玉說,“這塊損壞了,不過沒關系,我找人再做一塊送給你。” 她有些不明白,“你的玉佩,為什么要送給我啊?” 他說,“美玉綴羅纓,這是我的信物,你是我未婚妻,本該屬于你的。” 未婚妻?冷不丁聽見這樣的稱呼,她很有些害羞,過了一會兒,抿嘴笑起來,點頭說好。笑容映在他眼中,叫他忽然頓悟。 忘了就忘了吧,只要她快樂就好。 畢竟還沒有行過大禮,眼看下人們要起床了,叫人看見他在她房中,恐怕要傳出什么閑言碎語,凌瑧跟阿蓉告了別,悄悄離開了琳瑯閣。 凌文凌晨得了信,一早就到了書房等他,他把身邊人支開,開門見山的說,“關于當年江北齊家的事,你可知道詳情?” 凌文一愣,塵封多年的舊事,好端端的,他問這個干嗎? 凌文輕咳一聲,“少主,這件事,相信家主知道的應該更多,既然他沒有告訴您,便是還沒到時機……” 這樣一聽,果然是有隱情的樣子,凌瑧拿出那塊殘缺的琥佩,打斷他道,“你可還記得這個?這是我小時的隨身玉佩,曾作為聘禮之一,早早送去了齊家,可是它現在重又回到我手中了,你知道這是為何嗎?”他道:“我找到了齊家的遺孤,那便是阿蓉,也就是齊萱。所以現在,我應該可以知道了吧!” 凌文盯著那枚琥佩,不由的大吃一驚,“阿蓉就是齊萱……此事當真?” 凌瑧點頭說,“我已經派秋遲去查過,的確是她,只是她當年出了意外,沒了從前的記憶,所以一直沒來找我們,在城郊的鄉下被人收養。”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凌文也皺起眉來,“此事事關重大,秋遲是如何查證的?少主可確定?” 凌瑧知道他在擔心什么,坦言說,“目前手上的證據只有這塊玉佩與我母親當年所做的錢袋,倘若背后有什么陰謀,那她可能早就會主動告知我了,不至于等到現在先被我發現……我只是奇怪,她本應該在江北,為什么會到了這里,齊家遇害,究竟有什么隱情?倘若真有隱情,父親不可能會無動于衷,所以他現在真的只是歸隱嗎?還是在做別的事?” 凌文一震,這小子果然聰明啊,僅憑著這兩樣東西,居然能想到他父親的去處了!只是該不該告訴他,得由家主來決定,他可做不了主。 他只好道:“少主的問題,只有家主才能回答,屬下沒有這個權利,所以具體該怎么辦,少主請稍候,屬下這就去向家主稟報。只是……您提到齊家小姐,既然您說這位阿蓉姑娘就是齊萱,可否叫屬下見見?” 他曾見過齊景天夫婦幾面,雖然時隔多年,但還有些印象,倘若阿蓉真的是齊家的遺孤,那在相貌上多少總會有些相似吧?無論如何,這是要嫁到凌府做少夫人的,倘若只是個身世簡單的孤女,那還只是身份上的問題,但若是打著什么主意,他是斷斷不能放人進來的。 凌瑧點頭,只是叮囑說,“她失了記憶,這些年雖然過得清貧,但性格還像從前一樣,很樂觀,這件事對她必定打擊不小,我還在想要不要告訴她,所以希望你也暫時保密。” 凌文點頭,“屬下明白。” 臨近中午的時候,琳瑯閣迎來了一位稀客。 凌文帶著一桶貢柑造訪,婢女把他領到阿蓉跟前,介紹了他的身份,他就笑著說,“這是今早才到的鮮果,少主吩咐說送給姑娘嘗嘗,老奴便直接拿過來了。” 阿蓉跟他道了謝,看看桶中,不由得驚異,“這橘子熟了嗎?顏色這么綠?” 凌文說,“這是嶺南特產的貢柑,外皮看著綠,其實很甜,姑娘不妨嘗嘗,看看喜不喜歡?” “好啊。”阿蓉笑著答應一聲,拿起一個來,晚彤幫她剝了果皮,她把橘瓣放進嘴里嘗了一下,不由得連連稱贊,“真的很甜,很好吃呢!”說著不忘沖凌文笑笑,“謝謝文叔。” 凌文試探著問,“姑娘以前吃過這種果子嗎?” 阿蓉想否認,卻又有些遲疑,“味道有些熟,不過想不起來了。”她自己不好意思的解釋說,“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叫您笑話了。” 凌文心中有了數,跟她寒暄幾句,道別走了出來。 其實到底是不是,他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不過他凌文沒有別的長處,看人卻是極準的,剛才拿綠皮貢柑來試探她,是因為那一年齊家來做客時,凌夫人拿出凌府存著的貢柑招待,結果小姑娘一吃就愛上了,后來家主發話,叫專從嶺南進了一船,走水路送去了齊家…… 看這姑娘的反應,確實不像裝出來的,凌臻說的對,如果真是另有所圖的,何必費那么大的功夫呢! 再有,就是那副樣貌。齊景天是出了名的高個子,而齊夫人則是蜀地有名的美人,后來嫁給齊景天,一時驚艷江北,這姑娘果真是混合了夫婦倆的優點,不僅個子高挑,也很有齊夫人的模樣,叫人過目不忘。 可是無論如何,這樣的湊巧,實在是嚇人啊…… 而除了這件事,眼下最要緊的,該是給家主去信了。墨城城主齊景天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兒還在人世,不知要激動成什么模樣呢! 第三十五章 墨城。 凌文所料沒錯, 凌濯得知消息后也是大吃一驚, 這件事不可能瞞著齊景天,他便如實去告知,而齊景天, 差點要從輪椅上站起來。 那是他的心間至寶, 他原以為她們母女已經一同去了,可原來,他們的女兒一直活著么? 齊景天緊握住凌濯的手,顫抖不已, 連連問道:“萱萱還活著?這可是真的?” 凌濯點頭感嘆,“既然長啟與凌文都已確定,那看來的確不假了, 老天開眼,總沒叫你在這世上孤身一人。” 已經不惑的漢子,漸漸紅了眼眶,又悲又喜, 淚流不止。 等緩過一陣, 齊景天道:“我等會要去告訴婉柔,要她也知道, 萱萱還活著,還活著。” 凌濯微笑,“婉柔在天有靈,定會欣慰的……”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只是長啟說, 萱萱已經失憶了,忘了從前的事,所以雖然近在咫尺,卻從來沒有去找過我們。” “她失憶了?”齊景天一愣,趕緊問道,“那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