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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己想找的人了。 駱辛窩在一個角落里,那里有兩只即將燃盡的煙。 他自己是不抽煙的,但他的父親愛抽,想到那個男人,駱辛的眉眼里盡是溫柔:“就這兩支吧,再多了,媽該念你了。” 裊裊的煙緩緩升起,又消散在空氣中。 白平安不知道為什么,覺得這一刻的駱辛很安靜,又有些可憐。 可憐? 這個跟駱辛完全搭不上邊的詞,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腦海里呢?白平安趕緊甩了甩腦袋,準備上前去跟駱辛談一下正事,想問下到底是什么情況。 白平安他們這個公司,雖然跟節(jié)目組是一家的,但節(jié)目組那邊似乎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決賽上播放的家人視頻幾乎是慣例。因為選手們來自天南地北,也不方便節(jié)目組一個一個過去采訪,于是家里遠的可以申請自己拍好了發(fā)給節(jié)目組。 駱辛“父親”的這段視頻,就是發(fā)給他們的,內(nèi)容也很普通,無非是囑咐他好好比賽,不用擔心家里。 不出挑、不催淚,平平無奇,甚至當晚沒有掀起一點點的討論度。 所以,其實大家都想不到為什么這會是一段假視頻。 像是長了眼睛,白平安還沒往前走兩步,駱辛就站了起來:“多找兩家營銷號罵罵我,狠一點的那種。” “什么?”白平安一臉茫然,并不明白駱辛這個話的意思。 駱辛站了起來,牛仔褲有些空蕩蕩的,顯得有些羸弱。 他拍了拍自己的手,懶洋洋地說道:“罵得差不多了,就用你們幫我養(yǎng)的那個微博號發(fā)個道歉聲明。” 白平安沒好氣地說道:“道什么歉啊,你那個……”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駱辛打斷。 駱辛昨晚又熬夜熬了一整晚,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并不太好,然而眼神卻是亮亮的,讓人看了覺得有些發(fā)慌:“就寫——” “父母雙亡,不想讓大家同情我,所以請了專業(yè)的演員表演我的家人。” 說完,怕白平安想不明白,他又無所謂地補充道:“不相信的話,搜一下禹城大橋、一家三口、父母當場死亡。” 白平安愣住了。 駱辛卻沒有看他,長腿一跨,直接越過他回去睡覺了。 今天難得休息,其他人都去處理私事了,估計宿舍就他一人。 他要好好地睡一覺,才有精神去面對后面的事情。 輿論總是苛刻的,即使大家都知道沒有人是完美的,但發(fā)現(xiàn)一個明星可攻擊的地方時,大家還是忍不住地“議論”了起來,言語帶著一些調(diào)侃,有些乍看起來還挺幽默。 【我的媽,怎么會有人連爸爸都是假的呢?震撼我全家!】 【駱辛人品差這是石錘了吧,家人都能裝的,誰還信他努力的人設(shè)?】 【他那個臭臉,我看不爽不是一天兩天了,傲什么啊?傲自己能造假?笑死!】 【駱辛開始,開創(chuàng)一代新偶像——造假偶像!】 【那些臉是假的,頭發(fā)是假的的偶像們都弱爆了,厲害還是駱辛厲害,他連家人都是假的,怪不得人家能出道呢!】 【娛樂圈真是宛如并夕夕,每天都能發(fā)現(xiàn)新假貨……】 …… 而諸多正常的業(yè)內(nèi)人士則感嘆,GI男團真是流年不利,明明有機會大火的,結(jié)果又是這個又是那個的,成團后全都是負面消息。 三天兩頭上熱搜,火是火了,但都是不好的,這一沾上負面新聞,能有什么好結(jié)果? 感嘆完,又同情起了GI男團的經(jīng)紀公司,這下GI可成雞肋了,養(yǎng)也不是,放棄也不是,幸災(zāi)樂禍的情緒可見一斑。 作為被眾人同情的重點,白平安坐立不安了整整一上午。 他光消化駱辛的話,就消化了快半個小時。然后才后知后覺地拿起手機,按照駱辛的提示搜起了禹城大橋的事故,結(jié)果……居然是真的? 昏暗的房間,遮光簾的效果很好,外面的光一絲都漏不進來。 駱辛窩在被子里已經(jīng)進入了夢鄉(xiāng),他的睡眠質(zhì)量一向不錯,但今天可能是因為生物鐘不習(xí)慣,睡得格外艱難,夢里花里胡哨地閃過了一堆的東西,但最后,卻定格在一輛車里。 那是駱辛十幾歲時的畫面。 年紀還小的時候,駱辛曾經(jīng)夢想當一個明星。 穿著華麗的服裝,在舞臺上蹦蹦跳跳揮灑汗水,抬一抬手就能把底下的小姑娘們迷得不要不要的。 慢慢長大了一點,他的愿望依舊沒變,而足夠幸運的是,他還有一對支持他、尊重他的父母。 帥老頭工作忙,但每次回家都愿意看他拉半個小時的小提琴;美少女也忙,但回家后總愿意跟他一起看一會最愛的音樂舞臺節(jié)目。 他想當明星,帥老頭沒有拒絕,美少女雙手贊成。 于是在某個選秀節(jié)目播出時,兩個人都請了假,開車送他去報名。 沉浸在睡夢中,駱辛的臉上依舊有著幸福的笑容。 夢中的車子里,小小的他緊緊抱著自己的小提琴,跟帥老頭斗嘴,跟美少女討乖。 空曠的道路上,車子馳騁著往前駛?cè)ィ路鹎胺绞枪饷鞯奈磥怼?/br> 【……卡車司機醉酒駕駛,引發(fā)事故……一家三口,父親駱某及妻子當場死亡……現(xiàn)場還有一個孩子……】 白平安茫然地看著這些新聞,當年這個事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因為在高速上,所以很多人都拍了視頻,所以也有多家媒體進行了報道。 所以……這個孩子,是駱辛? 夜幕降臨,駱辛終于睡飽了。 但日夜顛倒不是正常人能受得了的,他只覺得一陣暈眩,渾身都不舒服,連眼睛都酸酸的。抬起頭揉了兩下,睡衣下手腕上那道淺淺的疤痕順勢露了出來。 頭發(fā)亂糟糟的,他也沒理,先摸出手機看了一下自己的廣場。 果不其然,還是一片諷刺聲。 偶爾還夾著難聽的叫罵,只是開罵的人本就是對娛樂圈很有歧視的人,也算不上什么新聞。 諷刺是正常的,駱辛早就想到了。 但看過分的罵聲并不多,就知道白平安沒有按他說的做。 算了,也不差這么一兩下。 穿著絲質(zhì)的睡衣,駱辛終于開門。 白平安等了一天終于等到了人,但不知道為什么又不敢上前,只是遠遠隔著,急得轉(zhuǎn)圈圈。 駱辛從廚房拿了一瓶昂貴的瓶裝水,宛如懸浮劇里的臉譜化的有錢人慢慢喝了一口,瞥見白平安的樣子,嗤笑了一下:“有話就說。” 白平安這才猶猶豫豫地往前走了兩步:“那個駱辛,禹城大橋那個……” 放下水,駱辛點了點頭:“是我,你想要的話我還能把他們的死亡證明給你看。” 白平安不敢說話了,他就是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