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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頻道就對了的啦!」「包月有比較便宜嗎?」「年繳比較爽!不過我被斷頭妖攻擊,要重新上線,廣告之后繼續回到現場,千萬不要轉臺喔。」趁著沒有事重開機,陳海天去廚房沖熱紅茶,又順手拿了奶油餅干,回到電腦前,剛好看到沒有事的上站通知。「活力動感大復活!」沒有事立刻傳來訊息。「我剛才吃到有斜線的陰暗拉面,活力不起來。」他把餅干叨在嘴上,空出手回訊息。「你可以用負負得正的方式取得活力值。」「負負得正?何解?」「我的猜測中,你的性格里有一部分很陰暗,但你能自己去處理那個部分,而不是陰暗的部分拿出來給別人看說:你看我很陰暗我很猶豫喔。相對來說你比大部分人都成熟。所以負負得正就是把你的陰暗拿出來,拍桌而起大罵:彼娘之這面爆難吃老子不付錢!」陳海天突然聽見腦袋里啪的一聲,聲音很輕,卻余音回蕩,他盡可能深呼吸,喉嚨卻像被餅干卡住,肺幾乎要缺氧而死,他站起來在房里踱了幾圈,然后有點虛脫的坐回電腦前。虛妄的網絡,虛妄的好感,虛妄的沒有事。「下次再遇到陰暗的面我再試試。」他像個花式溜冰選手,用艾克索跳躍閃避他不想看的文字。「一天一次,保證上手。」「要我每天吃難吃的東西,我情愿不要上手。」「愛拼才會贏啊官人——」沒有事又回到了陳海天用溜冰鞋劃出的安全范圍內,風卻把客廳的窗簾吹得翻飛。電腦傳來的訊息聲始終不斷,咚咚作響,像雨下在無人的長廊,像鼓敲打他的耳膜,像緩慢的沙流慢慢將他淹沒,長夜漫漫,他與自己獨處卻又不是獨處。他感受心中的寧靜,直到睡意涌上,才向沒有事告別。「我眼皮要用鉛筆才能撐開了,去睡,晚安。」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打字。「晚安。嗯,我一直想跟你說,我很喜歡這樣跟你聊天。」陳海天突然醒過來,氣壓像是往下沉的天花板,好像要把世界碾碎,而他能藏身的裂縫那么細小。「我也是,希望能一直保持現在這個樣子。」他將自己塞進裂縫里,仿佛靜止不動或者悶不做聲就可以改變已經發生的一切。電腦突然沉默好久,好久。「好。」咚的聲音再度出現,回音在深夜里,無盡的抽長、擴大。他快速下站,關上電腦,逃難一樣逃進現實里,他到廚房拿出小砂鍋,倒了兩罐酒進去,開火,丟入紅棗、枸杞和冰糖,挖兩勺酒釀放進去,然后站在爐火前默默看著紅棗和枸杞在煮滾的啤酒里翻動,像他心里的不安寧。喝下半碗微甜的煮啤酒之后,他仍然在發抖,帶有熱度的酒精并沒有疏通他的腦細胞,依然有什么在腦袋里卡住,他像關在籠里的猛獸一樣不斷地在廚房里打轉,喝下第二碗煮啤酒,在書房和客廳間走來走去,收拾一些根本沒必要收拾的東西,然后喝光砂鍋里剩下的煮啤酒,洗凈鍋碗后回房睡覺。他希望所有事物都保持相同的形狀、放在相同的位置。如果你碰了夢,它會像肥皂泡泡一樣破滅,如果你握住雪,它會融化成水從指縫流逝。他做了不切實際的夢,夢到自己做著在現實中絕對不會去做的事,起床后卻無法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只好零碎地吃完午餐,二片土司夾一個煎蛋兩片火腿,半碗馬鈴薯沙拉,熱奶茶,打開電視看電影臺播的玻璃之城。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我會瘋的。舒淇說。一座城就塌了。兩點準時出門上班,走出巷子,往捷運站走去時,他的心突然靜下來,突如其來的平靜感貫穿他的身心。他已經用一句話隔絕掉沒有事的意圖,不管那是什么,他已經把不想面對的事,用貓砂埋了。他需要的網路上的沒有事,卻不想要現實里的莊雪。他已經做下一個決定,擲地有聲,覆水難收。所以就算這個樣子了,他深深吸進一口冬天的空氣,肺里滿滿都是寒意。隔了好幾天,梁美莉才再度出現,慢慢留長的頭發染成黑棕色,原本的粗框眼鏡換成無框眼鏡,穿著黑灰色系的正裝,完全像個尋常的上班族。「你在玩扮裝嗎?」「小萬萬真聰明,這打扮不錯吧,」梁美莉張開雙臂以夢幻少女的姿態轉個圈圈,然后拿出香水朝空中噴一下,「剛買的,這香味很有氣質吧。」「……你又見了什么網友還是交了什么女友又分手了嗎?」「對一半,是有見一個網友,不過是因為好奇才去見,紅茶拿鐵一杯謝謝,」梁美莉拉開吧臺旁的椅子坐下來,「在網路上就明顯感覺到她是被朋友和家人寵大的,隨時都需要人哄,你也知道,我很喜歡折磨這種人。」陳海天點點頭,他太知道了。梁美莉最喜歡折磨三種人,裝可愛、裝文藝、裝好小孩,這些人是用來練等級最好的道具。跟人家搞曖昧也好,傷人家心也好,甩了人家也好,玩弄人家也好,沉浸在各式各樣的糾纏里,就是梁美莉的快樂。梁美莉不嗜血,梁美莉只是沒有心,梁美莉的心丟在一個叫安妮的女人身上。「你的打扮怎么回事?」他按下機器開始打奶泡,吵架的蒸汽暫時止住梁美莉的說話聲。「下周開始工作,小馬的朋友的朋友介紹的,廣告公司業務部當小助理,」梁美莉邊說邊扳著手指,「我想做個兩年可以寫八本書,兩本寫工作心酸,兩本寫廣告人的yin亂生活,四本揭露媒體買賣內幕。」「你終于要進廣告圈了,也好,不然你那六年根本是白念。」「我進去是因為那里有更多股市能收集,跟我是不是念廣告沒太大關系,而且,哪有念什么就做什么的道理,像我未來的主管念的是土木工程,這世界沒那么多理所當然的事,」梁美莉搖搖手指,「像是賣酒的小馬,你猜他姓什么?」「馬?」「錯,你看,這就是盲點了,誰說叫小馬就一定姓馬,」梁美莉又露出加菲貓似的詭異笑容,「他的本名很奇怪,單名一個闖字,門里一匹小馬。」陳海天翻了翻白眼,把做好的紅茶拿鐵放到梁美莉面前,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下。再一個小時就要打烊,店里只有兩桌客人,各自安靜的翻著書。他低聲的把情人節那天的訊息告訴梁美莉。「看來他真的是李組長,」梁美莉皺了皺眉,用雙手捂著馬克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