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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遇襲屈羽與韶兒磨來磨去的時候,已經回到京城復命的的顧興戟從懷里掏出一塊魚形玉佩在自己的寢宮里望月發呆。這原本是傻二郎常常會做的事,自從傻二郎去了之后,顧興戟繼承了他這每日一呆的習慣。隨侍們都以為他們的主子是為了紀念那位為了他死去的傻子侍衛。事實上,只有顧興戟自己知道自己這么做不僅僅是為了懷念。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回到這牢籠般的皇宮,他根本不稀罕皇子的身份!他寧愿做那個被奶奶疼愛著的傻子,還有他的小媳婦,他還沒有見過呢!沒錯,顧興戟現在也可以叫傻二郎張武。顧興戟還記得三年前那一日,蠻子忽然扣關,大軍壓境,作為右將軍顧興戟奉命繞道從側面迎敵,不知為何走漏了消息,兵行半路,他所帶的右翼大軍遭遇伏擊。敵人突然出現,大軍措手不及,一時慌亂,顧興戟也被摔下馬,但他很快冷靜下來,指揮兵士們反擊。敵人將領眼看伏擊計劃不得成功,抽箭向顧興戟射去。顧興戟一邊砍殺敵人,一邊還要指揮兵士變換陣型,已是□□乏術,根本沒有注意到向他射來的冷箭。一直近身守護的侍衛們被敵人沖散開來,回護不急,只能大聲提醒主子危險。等顧興戟注意到冷箭,已是躲避不及,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沖到顧興戟面前揮刀砍斷射來的羽箭。眾人還未松一口氣,第二支地三支羽箭已到跟前,來人勉強砍落第二支羽箭,第三支羽箭卻無論如何也來不及躲避。即使能躲,他也不會躲避,因為他的身后就是皇子顧興戟,如果他躲了,那這破空而來一箭會讓顧興戟必死無疑。于是,張武死了,傻二郎為了這輩子唯一的朋友擋了一箭,死了。周圍喊殺聲一片,顧興戟仍能聽到利箭穿透皮rou的聲音,不僅是張武的,也是他自己的。這一箭的力量絕不僅僅是普通人力可為的。顧興戟抬起頭,就著月光隱約可以看到兩個敵軍兵士合力發射的弩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顧興戟最后一個念頭是,敵人何時有了這等厲害的兵器?顧興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事實上,等元帥親自帶兵前來救援,找到他的時候,軍醫確實診斷他已沒了氣息,但是等眾人將他的尸體帶回大營,他又醒了過來。能活下來最高興的不是顧興戟而是大帥。就算再不受寵,那也是皇帝的兒子,在自己手底下沒了,就算當下自己還有用不會受罰,但不妨礙將來皇帝卸磨殺驢啊!在大營里醒來,顧興戟就不再是原先的二皇子了,他的腦海中不僅僅有宮中的爾虞我詐,也有張家的溫情脈脈。從那一天起他是二皇子顧興戟,也是張家傻二郎張武。顧興戟猜測了很久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卻沒有得出什么靠譜的結論。能下地的第一天,他便帶親隨幾人再次返回被伏擊的地方。當日被伏擊身亡的兵士被就地掩埋在此。過了多日,尸體都已腐爛,面目已經無法辨認,還是顧興戟眼尖,看到露出一小角的魚佩,才找到張武的尸體。顧興戟看著張武的尸體半晌,彎腰將魚佩抽了出來,然后下令,“燒了吧。”親隨們都是顧興戟從京城里帶出來的心腹之人,對于他的命令只有服從,從不會提出異議。“甲六,你會不會覺得我不近人情?”顧興戟問寸步不離守在他身邊的侍衛,原先那個憨傻的身影已經被別人取代了。對于救命恩人卻能下令毀尸,在這重視身后之事的國家,無疑冷酷無情的最佳表現。“甲六不敢!”甲六中規中矩的回答,“主子的命令都是有深意的,甲六不懂卻不會懷疑主子的命令。”顧興戟點點頭,“骨灰收斂好帶走!”留下這個命令,顧興戟翻身上馬,率先離去。看著張二郎的尸體被一點點燒光,他有種自己被燒掉的錯覺。甲六說的沒錯,他下令燒掉張武的尸首是為了便于他日將張二郎送回故里,然而等火燒起來,那別扭的感覺,讓顧興戟想離得越遠越好。親隨們收斂了張武的骨灰,卻沒人敢問主子要如何處理,于是張二郎的骨灰便被帶回了營地,在顧興戟不知道的時候混進了他的行李中。一個侍衛的死并不會影響什么,即使這個侍衛出自護國公府,也不代表他的死有多重要。所以,張武的名字只是被大營里的書記官加入了陣亡將士的名錄中,并未上報,直到兩年多以后,二皇子回朝復命,陣亡的名錄才被交給兵部。隨著陣亡將士撫恤層層下發,張家的管家這才得了信兒,他們傻傻的二少爺已經留在西北再也回不來了。張家上下都沒想到的是,傻二郎的不僅沒留在西北,反而跟著二皇子回了京城還進了宮!“主子”近侍距離幾步遠的時候便出聲,等主子回神,才稟報:“屬下剛剛得到消息,張家老太君月前病逝。”不怪近侍如此小心,主子受傷之后忽然開了竅,拳腳武藝厲害的不得了,人也變得警惕,貿然靠近即使主子在發呆也逃不過被揍的命運。這都是血淚的經驗!聽到近侍的報告,顧興戟握緊手中的玉佩,“其他人如何?”“前護國公夫人,湘蓉公主已在三年前香消玉殞,張家現在只剩承襲父親爵位的護國公和他的小嬸嬸屈氏。”近侍言簡意賅的稟告了張家的現狀。“屈氏?”這就是張二langxin心念念,到死不忘的小媳婦么?姓屈?“閨名為何?”“這……”近侍不知道主子竟然會對一個寡婦感興趣,所以并沒有細查這個屈氏的來歷,“屬下不知,屬下這就去查!”顧興戟點點頭,等近侍要告退的時候卻突然改了主意,“不用了!不用去查張家的事了。”☆、第二十八章信物近侍不知道主子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但是他只管服從就好。顧興戟揮手示意近侍退下,他則繼續賞月。近侍恭敬地退后幾步,轉身離開時卻險些撞上四皇子,近侍立刻要下跪請罪,卻被四皇子扶住。顧興戈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擺擺手,示意近侍悄悄退下就好。近侍躬身離開,心里默默為四皇子祈禱,希望四皇子不要沒嚇到主子反而被主子痛揍。顧興戈當然沒被揍,但也沒如愿惡作劇成功。顧興戈終于有了他這個年紀少年人該有的樣子,撇撇嘴,“哥去了一趟西北,功夫厲害了許多……”顧興戈話沒說完就看到顧興戟手里的魚佩,突然伸手奪了過來,“沒見過哎,定情信物?”“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