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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寬腰細,罕見地著了一襲白底祥云暗紋袍子,淺淡的顏色使他少了些冷肅,多了幾分溫和,翩翩佳公子似的,襯得他原就長得極好的眉眼越發清俊。 江婺從來沒見他穿過這樣的,往常見他都是暗色的袍子,反襯得他膚色玉白,原想著就好看地不得了了,哪里知道白衣公子才是最純粹、清澈、干凈的模樣。 她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手忙腳亂地從榻上坐起來,臉上閃過幾分窘迫,心里忍不住嘀咕一句,他一個男子,怎么可以長得這么好看…… 為了掩飾自己看人看愣住的窘迫,她趕緊問道:“你怎么來了,不是說,婚前不可以見面的嗎?” 他深邃的黑眸眨不眨地看著她,道了:“我想你,便來看你了。” “你怎么就進來的?” 江婺起身看了看門,明明都關得好好的啊,又看了看窗戶,雖然開著,但是一個堂堂皇帝不走正門走窗戶……不會吧?她為自己的猜測汗顏不已。 “別看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住了她,語氣溫軟,“江婺,我們去登高罷。” “爬山嗎?”江婺有點驚訝,沒想到他有心情爬山,不過悶著也是悶著,就點頭應了,“好啊。”又問:“去哪里?” “景山。”他答道。繼而想起什么,又道:“崇陽大師便是景山寺住持,這次也要一起回去……” “他還在宮里啊?”江婺驚訝地打斷他,眼睛都瞪大了,“修佛誤國,我早就跟你說不要沉迷佛事,你怎么到現在都不把他打發走!” “他就要回去了,再不會來了,何況我也沒有沉迷其中,只是有些事情問他罷了。”他忙解釋道,怕她生氣似的,微微皺起了眉頭,“你若不喜,我便讓他先行,不與我們一起。” 江婺也真的沒有生氣,就是比較驚訝,不過也確實不喜歡大和尚,于是就點了點頭。 無殃看她不惱才神色稍緩,躊躇了下,又道:“原本應該是你過門之后再祭拜祖宗的,只是我母后……” 他頓了下,聲音低下去,“我母后并未葬入皇陵,而是在景山,所以我想借此帶你去景山,先行祭拜告慰。江婺,你愿意嗎?” 江婺愣了一下,覺得這才是他今天的目的吧,兜了一圈子……不過還是點頭,“既然是這樣,我去換身衣服,你先在外面等我。” 他見她應允,看著她的目光越發柔和了,點頭退了出去。 少頃江婺換好了衣服,跟他相攜走出去,外面已經停了一輛馬車,除了一名年輕車夫,并無閑雜人等。江婺知道他也是不喜歡身邊很多人跟著的,在這一點上倒是跟自己一樣。 馬車平穩而快速地走了半天,搖搖晃晃中江婺挨著他幾乎睡了一覺,終于到了景山山腳。 他們下了馬車,江婺一抬頭就看見了層層疊疊的大理石臺階。這一眼都看不到頭,無邊無際似的,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級,又是修了多久才修出來的。 她仰著頭遠望,不禁咋舌,“好高啊。” 無殃走到她身旁,挺拔而頎長的身形一下子將她襯得嬌小許多。他看了一眼高高的臺階,又低頭看她,有些歉意似的說:“江婺,咱們要走上去。” 江婺已經猜到了,也不抱怨,朝他笑道:“走就走吧,這樣才顯得心誠。” 他眼眸便彎了一下,燦若星辰,執起她的手,啟唇輕柔道:“咱們邊歇邊走,不急。” 江婺點點頭,由他牽著,抬步邁上了第一級臺階,過長的裙擺輕輕掃過石階。 因為要祭拜他母后,她穿得比較莊重,也就比較繁瑣,好看是好看,可是登山就不太方便了。 走了沒幾級,江婺就停了下,掙了掙自己的手臂,“你不要牽著我了。” “怎么了?”他回頭看她,不太想放開她的樣子。 他是想一直牽著她不放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江婺有些無奈,正想說她要拎裙擺,他就打量了一下她的裙子,明白過來,淺淺笑了笑,放開她的手,轉而退了兩級落到她后面,一傾身,替她將那礙腳的裙角輕輕提起一些。 江婺愕然看著他。 “我幫你拎裙角,你走在前邊。” 他抬眸看她,抿唇輕笑,剎那間眼眸里仿佛映著兩泓清泉,泛著粼粼微波,湖光山色盡收他眼底般,清俊無比,超凡脫俗,讓人望之不覺屏息,眼睛都不想眨了。 江婺回頭看著這樣的他,心臟便猛地漏跳了一拍,然后撲通撲通地急促跳起來。 第90章 大婚 他們從山腳一級級地走到無殃生母的墳前時,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之后了。 九月深秋, 落木蕭蕭, 秋風颯颯, 江婺一路走上來, 也出了薄汗。反觀無殃,臉色如常,仍是清清爽爽的模樣,呼吸間沒有一絲紊亂。他輕柔地替她擦了汗, 才拉著她在墓前祭掃。 江婺看著莊后的墓,這墓極簡單,完全看不出埋著的人身份尊貴。 江婺跟著他祭拜了一番, 燒了香燭紙錢。除了開頭說了幾句話, 后來他一直沉默著, 江婺知道,他心里肯定很難過的,于是也靜靜地陪著他。 只是她心里有一絲疑惑,等他們祭拜完了, 她忍不住問一句:“為什么不遷回皇陵呢?” “她不愿。”他搖搖頭, 并沒有多說。 江婺嘆了口氣, 主動握住了他的手。 他垂眸看看, 神色終于好了些許, 牽著她往旁邊的寺廟走去, 輕聲道:“你走上來也累了, 到景山寺的禪房休息一下吧。” 江婺點點頭, 跟他走了進去。 沒想到在里面遇到了傳說中的崇陽大師。 當時無殃剛好走開了,江婺喝了水,想看看這座景山寺,就看見了這個和尚。 她并不信佛,可是這個須發皆白、慈眉善目的和尚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著她,對她說了一句:“女施主命格奇異。” 江婺聽到這聲音,突然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很久之前在哪里聽過一樣。可是她怎么都想不起來,只能愣愣地反問一句:“有何奇異?” 他蒼老的面容十分溫和,帶著幾分看超然,他道:“女施主命格,來自異世,且將來貴不可言。” 江婺震驚地瞪大了眼。 一瞬間她想起來了,當初,夢里那個聲音。 她下意識摸了摸手腕上的墨玉,怔怔問道:“您是?” 他看了一眼她的手腕,睿智的雙眼仿佛早已洞明一切,卻不回答她的問題,搖搖頭,慢慢走遠了。 江婺看著他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來。 回去的路上,江婺一直在思索這個事情,她的穿越、墨玉和那個崇陽大師,到底怎么回事兒? 無殃發現了她的異常,皺眉問:“江婺,你在想什么?” 江婺聞言抬眼看他,沉默了一會兒,問:“無殃,你就不好奇我的來歷嗎?” 他握住她的手,輕輕搖頭,“只要你往后余生都在我身邊,其他的,都不重要。” 江婺一愣,豁然開朗。 對啊,往后余生有無殃陪著,有一個家,還管他穿越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