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8
這話瞪大眼看著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這算耍流氓嗎?一個皇帝! 愣了一會兒,她臉上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覺得燙燙的了, 低罵了一句:“不正經。” 他看著她, 倒好像笑了下, 傾身拿起桌上茶壺,徐徐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熱氣氤氳著,很快茶香滿室。 江婺卻搖搖頭,“我不渴。” 可能她想多了吧,腦子里一堆看過的電視劇里,愛而不得下。藥強占的狗血劇情,她總覺得這茶水里有什么東西…… 雖然潛意識里覺得自己一手帶大的弟弟不會是那么沒品的人,可是,他既然都長歪了,誰知道他會不會變得這么鬼畜啊…… 江婺覺得自己快瘋掉了! 他見她不喝,也沒說什么,只淡淡回答了她之前的話:“最近國事不忙,昨日把事情都提前處理好了,今日有空,才出來的。” 江婺哦了一聲,心道不是昏君暴君就行,怎么說自己也亂七八糟教了他很多治國安邦之道,他就算沒有作為,起碼得中庸守成。 他見她不語,卻是問了一句:“前幾日我與你說的,你考慮得如何?” 江婺從思緒里回神,有點茫然,“你說的什么?” 他眉頭不動聲色地皺起,有些不高興似的,提醒道:“做我的皇后。”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江婺一聽就渾身都不對勁兒起來,也不敢抬頭看他,只低著頭揪著自己裙子上的珍珠,暗自苦惱。 說完了他想起什么似的,越發皺緊了眉頭看她:“江婺性子迷糊,總記不得事情——從前就總是記不得我的年紀。” 江婺一聽,忍不住反駁:“那能一樣嗎!” 他挑眉問:“怎么不一樣?” 江婺答不出來,心道卻大喊,當然不一樣了! 記不得他年紀是因為兩邊時間不對等,這邊飛一樣地過,他長得太快,她記不清是很正常的。 而這個……皇后的提議,晴天霹靂似的,她實在是……不知道怎么反應,所以故意遺忘了。 她還想著一走了之,一了百了呢,就不用煩惱去考慮了。 現在聽他一問起,她只覺得亂亂的,更加別扭了,趕緊地轉移話題,“那個,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天,當然是他屠殺寧國府的那天,也是她知道他身份的那天。 提起此事,他臉色霎時陰沉下來,“我只殺該殺之人。” 江婺一看他的臉色,就有點后悔,自己說什么不好干嘛說這個?她現在想起來還有點膽寒的。 不過她實在好奇,既然都說到了,就小心翼翼地繼續問:“既然該殺,你為什么不按程序抓起來,判了刑再推出午門斬首……反而偷偷摸摸的呢?” 他皺了眉,“不想驚動別人罷了,說不上偷偷摸摸。” “總之,不太光明正大吧……”江婺小聲地說,“而且,那天我被押到你面前,不是說要滅口嗎?” “他們搞不清楚狀況。”他說這句的時候,目光里突然帶了點點怒意。 只是看向江婺的時候,又軟了些,“可是他們嚇著了你?” 江婺搖搖頭,“我看見尸橫遍野都不怕,怎么會怕他們一句威脅。” 他的目光里頓時帶上了幾分奇異的探究,“江婺為何不怕?” 江婺脫口而出:“因為我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啊……” 他目光一凝,定定地看著她,心里再次為她的來歷出身驚疑不已。 江婺在這目光里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趕緊避開了他的視線,繼續轉移話題,“那個,你還沒說,為什么寧國府人是該殺之人?” 他深深地凝視了她一眼,才把他與寧國府的恩怨說出來。 原來他還有個嫡親的jiejie,也就是之前的長公主,大了他將近十歲,叫承昭。十四歲嫁給寧國府世子,婚后原本恩愛不疑,頭一年就有了身孕,羨煞旁人。 只是在他母親出事之后,原本捧著承昭的那一家子瞬間翻了臉,先皇也不聞不問,各種冷暴力之下,原本的天家公主過得十分凄涼,最后拖著已經七個月的身孕,懸梁自盡。 江婺聽著都覺得心驚和不敢置信,“怎么會……先皇就眼睜睜看著?” 這著話的時候,江婺也不由得把多年前她曾經遇到過的那個,差點把她**的人,跟先皇對應起來,頓時覺得他十分惡心。 “他覺得我長姐并非他親生,自然坐視不理。”他冷冷地說。 江婺又震住了,“怎么會?” “我母后出身齊國公府,原與與鎮北侯世子唐長鷹自幼定有婚約。他們快成親的時候,是他橫插一腳,強娶了我母后。因為天子權勢,他們反抗不得,只是到底心懷怨恨,母后更是對他冷冷淡淡。相反,因為婚約關系,母后和唐長鷹早已互通情意。他便懷疑了。”他的聲音幾乎沒有起伏,眼神卻冰冷極了。 江婺聽得直皺眉,雖然知道后來肯定悲劇,還是忍不住問:“后來呢?” “后來,”他冷笑了一聲,道,“鎮北侯戰死沙場,唐長鷹襲爵,匆匆北上,鎮守北線,直到十多年后才被召回,回來便是殺身之禍。” 江婺聽了這些話,加上她自己打聽的,差不多把先皇干的那些不是人干的事情理清楚了。 然后突然想起什么,怔怔問道:“那么,唐嵐,也就是永安縣主,便是唐家的人么?” 見他點頭,她不禁嘆了一口氣,語氣憐惜,“你、莊常、唐嵐,可憐了你們三個孩子,當時這么小。” 他卻看著她,漆黑的眼里露出一絲溫情,“故而說,遇到江婺,是我之幸。” 江婺聽得忍不住嘆了氣,她當時哪里知道他們情況這么凄涼的,她訥訥地轉回話題,“所以你殺寧國府一家,是為你長姐報仇。” “不僅僅如此。”他神色又復冰冷,“我登基以來,尚未對他們做什么,他們就心虛,惶惶不可終日。我讓莊常暗中查著他們的罪證,不想查出他們叛國的證據——想來當年唐長鷹便是為他們背了罪——故而我下令,參事者斬立決!” 他抬起眼睛看著她,眼神沉沉,語氣卻輕緩極了:“江婺,你教會我明辨是非,我不會濫殺無辜。” 江婺看著他的眼神這么沉重,有點嚇到,只好點了點頭,“我,我相信你。” 他看著她,繼續道:“所以我沒有為此對你做什么,酈棠玉也好好的。” 江婺點點頭。 “那些未曾招惹過我的人,衛晉康、衛承寧,我都賞賜了;幼時欺辱我的人,衛承安、衛承玉,我也沒有刻意打壓;衛晉鴻、衛晉豐的確該死。江婺,我是非分明的,并非六親不認,冷血無情。” 江婺繼續小心翼翼地點頭。 “還有衛承曦……固然她該死,可是她不知道西宮會有人,所以怨不得她,我只是將她囚禁,沒有殺她。”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牢牢盯著她,那樣子,仿佛要把心都剖出來給她看一樣。 “江婺,你教會我明辨是非,我真的,沒有長歪。”他重復說著,語氣竟然有些苦澀、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