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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有趣多了。對比起來, 江婺這里一棵草都沒有,也太荒涼了些。 如果是準備長住的,江婺早就著手布置了, 只是她現在的目的和主要的精力就是找無殃。也許他不在這里, 到時候她還要去別的地方, 所以院子就這樣沉寂著。 無殃啊無殃, 他在哪兒呢?江婺發現自己越發想念他了,她們好像已有數年未見般,唉…… 石桃原本在一旁砸核桃,不喜歡看見她愁眉苦臉的,于是勸她去逛街。 江婺知道枯坐在這里也沒辦法,不如找點事情做,于是環顧小院一周,點點頭道:“好,咱們去買些生蓮子吧。” “您要吃蓮子羹?”石桃不解。 “不是用來吃,要用來種。所以咱們不僅要買蓮子,還要買一口大水缸。”江婺嘆氣道,指著小院角落:“水缸就放在哪里,注入二勺清水,撒下幾粒蓮子,到了夏日……若能住到夏日,即便沒有滿塘風光,一缸碧荷也可入景。” 于是主仆倆出了門。 買蓮子又買了缸,叫人遲些送過去,她們在一家酒樓吃了飯。江婺還不太想回去,就仍在街上閑逛著。 不曾想,差點淋成個落湯雞。 出門時明明好好的,午后天卻陰下來,沒多會兒豆大的雨滴就啪嗒啪嗒滴落在屋檐上,又匯聚成水流,嘩嘩地往下落到地面,地面頓時潮濕臟污起來。 街上攤販匆匆收起物件尋地躲雨,為這漫天雨幕攪壞了半天生意而唉聲嘆氣,又為雨勢越下越大自己卻沒帶傘而憂心忡忡。 原本在街上悠悠閑逛的人也匆匆到了近旁的店鋪躲雨了。方才情急之下,石桃拉著她奔入了一家首飾鋪面。 江婺為這場急雨皺眉了會兒,又無可奈何,心道自己既然進來了,那就看看首飾罷,好歹能打發時間。 這家店很大,里邊上等玉器不少,金銀工藝也新穎精湛,從整套的頭面到單個兒的金珠玉釵都有,珠光寶氣的,看得江婺有點晃眼。 至于石桃,她是第一次看見這么多寶貝,眼珠子差點就不會轉了。 江婺被她的神情逗笑,笑問她有沒有喜歡的,要不要給她買。嚇得石桃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江婺卻是認真地要給石桃買東西了。石桃對她一直很好,可以說是救命之恩,這段時間又細心照顧她的起居,令她非常感動。而江婺除了給她吃喝穿住,還沒有過其他表示呢。 “石桃,你仔細看看有沒有喜歡的?看中了就跟我說,我給你買!” “不、不用了,您給自己買,您戴著好看……” “不用這么拘束,你對我這么好,我給你買東西都是應該的!” “不用、真的不用,我用不著……” “怎么會用不著呢?女子都要有幾件首飾的呀,還是說你都不喜歡這些?” 江婺說著,手一翻取出了一只碧玉簪子,對比一看,這個比店里的做工還要精妙,玉質也更通透上乘。 江婺摸了摸,還是把簪子遞給石桃,道:“沒關系的,你戴上,定然好看的……” 她們正小聲地說說笑笑,沒留神,江婺撞上了一人。那人身體柔軟,想也是一名女子。當然了,在首飾店里買首飾的,一般可不只有女子么。 “對不起……” 因為是自己的錯,江婺沒看清人就忙轉身道歉。 道個歉抬頭一看,對方果真是個女子,穿戴不俗,眉目之間婉麗動人,身邊還有兩個丫鬟跟著,感覺是個官家女子。只是因為被撞了一下而娥眉微蹙,不太高興的樣子。 江婺心下有些驚艷。她覺得自己無心之失,又誠心道歉,對方應該不會計較才是。 哪知道那女子看她一眼,又掃一眼她手上碧盈盈的簪子,有些驚訝,再掃一眼身后的石桃,美眸稍冷,似是不悅,只是抿著唇沒說話。 但就是這樣也就夠了,她身邊的丫鬟立刻沖江婺抱怨道:“你怎么也不看著些,沖撞了我家小姐。” 江婺好聲好氣道:“抱歉,是我不注意,還請這位小姐原諒。” 那小姐突然露出一絲笑來,目光落到她手上的簪子,朱唇微啟:“你手上的簪子倒是不錯,讓給可好,我便不與你追究。” 江婺一愣,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言下之意,是本來要追究嗎?她就輕輕撞她一下,又不是故意的,還道個歉,她又沒傷著一根汗毛,她追究個什么東西啊…… 內心這樣想著,礙于她似乎是高門貴女,江婺只好委婉地道:“抱歉這位小姐,這是我自己的簪子,并不是這店里賣的。” 她頓了頓,繼續道:“故而讓不讓一說,便行不通了。” 那小姐聞言,臉色越發不悅,只是又眼睜睜看著她,不說話了。 然而自有她的婢女替她說話。 一名婢女冷笑道:“這位姑娘,您既然是來買首飾的,怎么還會帶自己得來?” 另一個更是鼻孔上天:“就是,不想讓就算了,還拿這種話來唬咱們,要不是咱們小姐喜歡,你以為酈府差這支簪子?” 完了還審視意味極濃的上下打量她一遍,看到高壯粗黑的石桃時,尤其輕蔑,嘲笑道:“何況這簪子質地好,價格也不便宜,你買得起嗎?” 另一個一唱一和,“我看這位姑娘你簪子就跟婢女一樣,甭管粗糙不粗糙,難看不難看,有得用就好了。這支簪子精美華貴,還是讓給我們小姐好了。” 江婺一懵,繼而一股氣憤從心底里騰地涌上來,“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那小姐以手絹掩唇,極是矜持地一笑,幽幽道:“我的婢女雖說有些浮躁,道理卻是不錯的。” 江婺頓時對這位貌美女子觀感差到了極點,她握緊了手中的簪子不說話了。 石桃也感受到了對方的刁難,試圖擋在江婺身前保護她,但是被江婺按住了。 那女子再看一眼江婺手中的簪子,確實越看越喜歡,美眸一轉,突道:“姑娘若有這樣好的簪子,還用得來這里買,怕不是……”后面意味深長地停止了。 江婺冷聲道:“那這位小姐是說我偷東西了?那不如把掌柜叫來問問?” 然后胖胖的掌柜就來了,一看這情況就有點頭疼,再一看那簪子,就不像自己店里的,笑得一臉和氣生財正要說話,那酈小姐先說了:“掌柜的,我酈府也照顧不少你生意了,今兒個我著實喜歡這簪子……真不是你們店里的嗎?” 這話暗示意味極濃。 胖掌柜心里一咯噔,想想新帝登基后酈府水漲船高的地位,再想想如今新帝尚未大婚,后宮空缺。而新帝對已故賢太妃十分感念,這位待嫁的酈棠玉又是賢太妃唯一的侄女兒,說不定……再看看另一邊,啊,這位姑娘也是溫婉柔美,只是身后的丫頭太粗糙了,倒像是逃難來的,家境必然比不上酈府的。 心里轉了幾圈,他擦擦汗,只好笑著對江婺說:“這位姑娘,您可否讓我細細看下這簪子,是不是我們店里的?” 江婺冷冷地瞥他一眼,把碧玉簪子交給了他。 胖掌柜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