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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扶住她。 不過江婺還是被顛簸得腦袋發暈,扶著難受地問了一句:“怎么回事?” 石桃等馬車穩當下來才把小心地她扶回床上,蓋好被子,然后眼神緊張、渾身警戒地挑開車簾縫隙看向外面。 江婺看不見,不過外邊的動靜已經傳進來了。馬匹的嘶鳴聲、誰的呵斥聲、行人的驚呼聲,一下子嘈雜起來。 “好像、好像沖撞了貴人了……”這是車夫忐忑的聲音。 江婺聽得眉頭一皺。但凡貴人,不是高官就是貴族,全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惹不起的,對方要是講些道理、不屑一顧也還好,否則……封建王朝里,平民真的沒有什么人權的。 江婺不由得提心吊膽起來,同時又深深地自嘆倒霉,怎么一來就沖撞了什么貴人呢? “大膽刁民,竟敢在京城內橫沖直撞的,你可知道,這車馬里坐的是誰!” 外面,一輛華麗的車馬前,一個丫鬟正指著這邊的車夫厲聲罵道。 丫鬟其實不過是看這車夫穿著粗鄙,馬車又陳舊簡陋,又是從外邊使進來的,看著就沒身份罷了,若是別的車馬,她就沒有這樣的底氣罵了。 車夫確實也沒見過世面,立刻被嚇住了,連忙下去磕頭求饒。 那丫鬟冷哼道:“你們沖撞的可是當朝的九公主、柳家的二少夫人!車上何人,還不速速下來跪歉!” 江婺聽得眉頭緊皺,沒想到一來就碰上個身份尊貴的公主,而且聽起來不是善茬。 石桃也被嚇被臉色白了白,不過很堅定地按住了江婺,自己下車去。 那丫鬟看見出來個更加粗鄙難看的,頓時更囂張了,辱罵了一番,更叫囂著讓人去查車上。畢竟石桃看著也是個下人,車上應該還另有主人,沖撞了九公主的車架,這邊只派了個丫頭下來,九公主的臉要往哪兒擱? 那邊車里的九公主,如今已是妖嬈艷麗的婦人,小腹微微隆起,只眉間帶著郁色,過得并不十分好的樣子。她見侍女刁難對方,也只冷眼看著,并不做聲。 石桃看著對方車馬旁邊跟著的兩名帶刀侍衛要過來掀馬車車簾,急得渾身緊繃起來,要過來攔,卻被其中一個死死擋住了。 江婺心下不安,忍著頭昏腦脹勉強爬起來,心道算了,要不下去忍氣吞聲地道歉吧,免得惹出什么禍事來。 正這時,外面又響起了一個冷冷高傲的女聲:“難得九公主今日這么大的雅興,當街為難平民。” 這聲音一來,那囂張的丫鬟頓時熄了氣焰似的,有些尷尬地喊了一聲:“永、永安縣主。” 緊接著,是一個柔媚的聲音說了句:“永安縣主言重了,她沖撞了我的馬車罷了,何來刁難一說。”只是話里帶了些咬牙切齒的不甘意味。 她一個公主倒還比不上一個縣主氣派,九公主如何能甘心?她艷麗的臉上扭曲了一下,卻不得不忍著。 相比起九公主的車馬侍從,永安縣主出行的車架確實氣派多了,話里都透著一股子尊貴高傲,她冷笑了句:“車馬沖撞這等小事,您還是不要斤斤計較了,畢竟,當今皇上……可不喜歡這樣多事的人。” 九公主聞言,臉上一白,竟帶上了幾分恐懼之色,不再多留,令車馬匆匆遠去了。 永安縣主厭惡地看了眼九公主遠去的車馬,回頭來看看還跪在地上的兩人,語氣稍緩:“起來吧。” “多、多謝貴人。” 這兩人還有些余驚,起來后驚疑不定地看著這輛更加華麗寬敞的車馬。 永安縣主好奇地看了眼那舊舊的馬車,正要說話,石桃一急,臉色發白地跪下來,道:“我、我家小姐病重,無法下來,我代我家小姐跪謝貴人。”說著,就用力地磕了幾個頭,即便她皮糙rou厚,磕在堅硬的地面上,聽著也是極疼的。 永安縣主看著她惶恐地磕頭,一時竟仿佛看到了過去的自己,晃了晃神,揮手道:“行了,不用磕了。”說完,也不再多問,很快離開了。 馬車里的江婺松了一口氣,心道京城果然是貴族集中地,剛來就遇上了兩個了。等看到石桃上來,額頭一片紅腫,又心疼地拿藥給她擦。 這段插曲過去,后面沒再遇到什么波折,她們找到了客棧住下,休息了一晚上。 經過兩天仔細的查看詢問,她們也順利買到了一個空院子,江婺帶著石桃住進去,這才完全放下心來。 安心地修養了幾天,江婺傷和病都好得差不多,可以下床走動了。 這天她看天氣暖和,陽光很好,就讓石桃搬了張椅子放在檐下,又讓石桃扶她出去曬太陽,暖暖的,十分舒服。 因為這邊安安靜靜,隔壁的嘈雜就尤為明顯。 江婺原本在想怎么找無殃的事情,聽著聽著,忍不住問道:“隔壁是有喜事嗎,這么熱鬧?” 石桃一聽就過去問了,片刻后回來跟她說道:“說是隔壁家娘子那剛成了寡婦的姑姑,從遠方回來與他們團聚,他們家辦酒吃。” 江婺聽了有些疑惑:“外嫁的姑姑就算成了寡婦,也該待在夫家啊,怎么回來與侄女兒一起的?” 石桃被問得愣住,皺著粗眉搖頭:“這,這我不知道了。” 第63章 鄰里 江婺白天好奇的鄰居, 傍晚就見到了。 她和石桃吃了晚飯天還沒黑, 涼風習習,十分愜意, 江婺拿了拿著把小團扇在檐下乘涼。 原本趕路的時候, 沒條件梳洗, 江婺和石桃都挺狼狽的。在京城安定下來后, 江婺給了銀子石桃讓她去買干凈的衣服,結果她只買了一身顏色暗淡的粗布衣裳, 干干凈凈地穿上了,也高興地跟什么似的。江婺自己原來就有幾套在古代穿的衣服,就沒買了,好好地洗了澡換上, 原本就白皙的人更如出水芙蓉,洗凈鉛華, 加上她神情、舉止間完全沒有亂世流民的卑微、惶然和小心翼翼, 氣息柔和,安之若素。 這樣從容淡定的氣度, 如若不是自小養尊處優的高門貴女, 是很難有的。可她偏偏不是,石桃是親眼看著她傷病交加、艱難地走過來的, 所以她這樣的表現是有些矛盾的,偏偏在她身上又是這樣自然, 看得石桃越發不解, 也越發尊敬。 江婺自己沒有意識到這個, 倒是石桃在旁邊看著她柔美的側臉,看久了,竟看得出神。 正是在這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石桃才驚醒了,下意識地又渾身緊繃起來,眼神戒備地看向大門。 “咱們初來乍到的,沒有認識的,有誰來?” 江婺看向木門,有幾分驚訝,但也沒什么驚慌的,安撫地看了一眼石桃,輕聲道:“去看看吧,沒事兒,不要這么緊張。” 石桃這才小心翼翼去開了門,只開一半。透過門縫看見門外是兩名婦人,一個年輕些,帶著溫和的笑;一個年長些,雖也帶著笑,卻更嚴肅一些。兩人還牽著個三歲左右的男孩。 門外的人不妨看見長相粗陋、身材魁梧的石桃,還嚇了一跳,尤其是那孩子,嚇得立刻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