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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從他周身的氣質透出來的, 令人一不小心就會看呆了去。 江婺看著看著,思緒就跑遠了,覺得有些羞愧,不說長相, 自己作為一名女子, 皮膚都遠遠不如無殃好。 不過她同時又有一種深深的不解。 無殃不是一直有好好練武的嗎,怎么沒有一點男孩子粗糙的感覺?小時候漂亮地像個小姑娘就算了, 現在還是美得這么雌雄莫辨的……明明廣常就結實了許多, 臉部線條剛毅, 充滿陽剛氣質的。 她想著想著思緒就飄遠了, 不免有點憂心忡忡的,坐在榻上雙手托著腮,輕輕嘆了一口氣。 所以說閑著悶著,只能東想西想了。 “江婺。” 被看得早就渾身不自在,桌后人聽著她嘆氣,終于忍不住出聲輕輕喚了一句,卻沒有抬頭看她。 “嗯?”江婺回神,看著他。 “江婺若是悶著,便去找廣常說說話吧。”他道。 江婺又奇怪地看了他兩眼,心道他雖然越長大越穩重,少有表露情緒的了,不過他從小就不太喜歡自己和廣常說話的,那是一種小孩子之間的爭風吃醋吧,她感覺得出來。有時候她出去和廣常說話說得久了,回來都能感覺他有點被冷落的失落似的,雖然他不會說出來。 那今兒個是怎么了?竟然不喜歡她陪著了? 江婺怕他有什么事不告訴自己,忍不住問他:“怎么了無殃,你身體不舒服嗎?” 無殃搖頭,垂著眼眸道:“沒有。” 江婺又看他一眼,終于發現哪里不對了——他一早上只低著頭,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確定沒有任何不妥,忍不住走過去,皺了眉問:“那你今天怎么一直低著頭啊,不想看見jiejie了?” “沒有……”無殃感覺她靠近,忙搖頭道,臉上已經不受控制地熱了起來。 江婺靠近來,手撐在桌子上傾身盯著他:“無殃,若是不舒服要告訴jiejie知道嗎,不要以為自己長大了就逞強……咦,你臉怎么那么紅?” 少年膚色玉白,臉一紅就格外明顯。而被她這樣逼近了看著,更覺臉上燙熱,一時更不知如何反應了。 江婺卻擔憂起來,要伸手去試他額上的溫度,一邊道:“這么紅,是發燒了嗎?” “江婺!”他低叫了一聲,很快地抬手,一把將她手抓住了,眼睛也終于抬起來看向她。 一瞬間,江婺仿佛覺得他是從林中奔出來的一頭小鹿,清亮有神的雙眸帶著幾分驚慌失措,水潤潤的,又好看,又清澈,又帶著幾分可憐,看得她心都軟了。 “江婺,你不要靠過來。”他低聲說著,聲音里更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眼神低了一些,不敢對上她擔憂的眼睛似的,卻猝不及防看到她粉色嬌嫩的唇,一時怔住了,夢中的情景又清晰起來,他眼神不由得凝住了。 江婺發現他抓著她的手很熱,也十分用力,將她攢得緊緊的,她竟動彈不了了。她頓住了好一會兒,才皺眉追問道:“為什么不讓我靠近,到底怎么了無殃?”這個樣子,一看就不是沒事的。 “我,我沒事。”他猛地驚醒過來,立刻移開了視線,又低下了眼,兀自藏著心情,渾身緊繃著,又低低重復了一句,“江婺你別,別靠近來。” 江婺知道他就是有事也不說的。她仔細將他打量了又打量,發現他除了臉特別紅之外,也沒別的了,只好先放下疑惑,轉而掙了掙手,皺眉道:“那你放開我啊……你這么用力,抓疼我了。” 他這才發覺自己還緊緊抓住她,連忙放開了,看到她收回去的手一片紅痕,心下很是懊惱,又飛快地抬眼看她一眼,神情很緊張:“對不住,江婺,我……” 江婺被他這個樣子弄得莫名其妙,看他渾身緊繃、如臨大敵的樣子,頓時也不想管他了,氣得說了句:“既然這樣,那我出去找廣常說話。” 無殃嗯了一聲,看著她出去,才大松了一口氣。只是方才觸碰過她肌膚的手,還在微微顫抖著。 昨夜里一場陌生而旖旎的夢,早晨醒來,褻褲竟然……初次遇到這種情形,他即便再冷靜的性子,也全然不知所措了。更令他無所適從的是,醒后回憶起來,夢里那名與他發生親密舉止的女子,竟是江婺。 這于他來說,實在宛如晴天霹靂。 江婺是很好的人,他從小就喜歡她、親近她,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在他心中的份量越發重了。他知道她一直對他很好,他也暗暗下定決心,以后要對她加倍的好。 可是,江婺將他從小養大,教導他,愛護他,其情如師、如母、如姊,他怎能對她……他一時為自己心驚,又覺得羞恥。 而方才目光觸及她唇,他竟覺誘惑,還想再親吻她,若非及時驚醒,他不知道會如何。 他驚覺自己白讀了許多圣賢書,竟不是她教導他要做的端方君子,內心的懊惱、挫敗、慌亂,實在不足為外人道。 是以今日他心緒完全亂了,看不進書,寫不了字,她來之后他更不敢看她,因為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對她了。 他看出來她有些生氣了,可是這樣難以啟齒的事情,自己尚難以接受,如何能冷靜地面對她? …… 江婺出了門,揉了揉自己被抓紅的手腕,皺著眉思來想去,無殃今天怎么這個樣子,最終想到了一個答案—— 無殃是嫌棄她了! 不正眼看她、不想跟她說話、不讓她靠近、還這么用力地抓疼了她,不是討厭她了還是什么? 她頓時覺得很失落。 無殃長大了,他已經長成了一個貌美五雙的少年,長得比她還要好看。再也不是那個一點點大,輕軟乖巧又可憐兮兮的小孩子了! 如今他博覽群書,幾乎沒有看不懂的文章了,字也寫得很好了,再不需要人給他解惑和指導了,他處境也越來越好了,再不缺吃少穿的了——所以,他再不需要她了?嫌棄她了? 江婺知道自己可能是胡思亂想,可是結合剛才的情景,又不由得不這么想。于是越想越失落,心里還有些委屈,揉著手走出去,直到看到了廣常。 廣常還是一如既往的,候在內院與園子之間的月亮門那里。 他長得個子高,身體也逐漸壯實,可能是經常往來走動的關系,臉龐皮膚曬得微黑,立在那里,沉默寡言,不動如山。 繡花鞋輕軟,江婺平時走路幾乎都沒有足音的,不過以往廣常總是能遠遠就看見她攔下來。 今天卻直到她走近了,也沒有回神,看他臉色,好像想著什么事情,而且十分糾結。 江婺不高興了,故意踏重了腳步聲,才把他驚醒了,朝她躬了躬身。 江婺皺著眉看他,“為什么今兒個你們都奇奇怪怪的,發生什么事了?” 廣常面色明顯有些不對的,卻搖頭說:“沒,沒發生什么。” 江婺心情更失落了。 她辛辛苦苦養大了兩個孩子,眼看著兩個孩子都長得很好,心性都冷靜沉穩不浮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