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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自私’,簡直是對我最好的概括。走到樓后,我四下張望,確定沒有人之后才訕訕開口,“你別給我整事情了,行嗎?”我得語氣不重,甚至帶上了討好。內心深處,我沒想和蔡廈結束。畢竟這么長時間的感情,無論怎么說也都是緣分一場,犯不著魚死網破不可開交。“我怎么就找事情了,來看看你父母,這不是合情合理的嗎?你之前不是也見過我的父母,我禮尚往來,有什么錯?”胡攪蠻纏,蠻不講理…我腦子里只剩下這八個字,再想不出別的,“你存心給我找不痛快是不是?!”我語氣強硬,絲毫沒有如軟的打算。先前,從蔡廈發現我準備英語考試開始,我已經一而再再而三退讓。現下,避無可避,終究到了我無法再忍受的田地。38分開沒什么掙扎的余地。蔡廈看著我,眼中充滿了淚水,他咆哮著開口,“孫益坤,你真的、真的太自私了。”我記不得先前的對話,但是‘自私’兩個字,醍醐灌頂,怦然醒悟。這是蔡廈第二次說出這兩個字,我看著他,心中已然明了——我們完了。蔡廈扇了我一巴掌,很疼。他哭紅了雙眼,側過頭,沒讓我看見淚水掉落。我心中麻木,對這一切毫無感覺。這段時間的心理建設在此刻顯出了功效,我甚至有種釋然的感覺。“我再也不會來找你了。”蔡廈說完,轉身走出陰影,不再看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悲傷莫名縈繞。分離帶來的傷感,難以自控。解脫與挽留的掙扎中,我什么都沒有做,什么都說不出口。這情況就是最好的,對我,對蔡廈。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天,我才驚覺‘失去’的感覺。我的手機不再有連續不斷的提醒,飯后時間閑來無事,再不會有人暗示給我打電話,更別提那聲甜的發膩的‘坤哥’。蔡廈消失在我的生活中。他出現的很倉促,我當時毫無準備便遇見了他,少了拒絕,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他的離開也在情理之中,我不知如何挽留,自然毫無作為。11月底,我結束了最后一次英語考試,無論結果如何,能做的我都已經盡力。父親對我手頭的材料有諸多不滿意,英語成績、GPA、不夠光鮮的PS文書,所有事情不曾有一件讓他滿意。我陸續開始了申請,學校主要集中在北美50-100排名。學校大四還有幾門無關痛癢的課程,我又回去了新校區,應付考試。賈森見我回來,寒暄幾句之后就問,“你跟陸正揚怎么回事兒?”“什么怎么回事兒?”我收拾東西,被問的莫名其妙,“好久沒聯系了。”“陸正揚說你嘴巴太臟,以后見一次打一次。”我抬起頭看賈森,忍不住笑了,“在這學校里?打我?”他陸正揚再有家世背景,這里總歸是學校,是我的地盤,“你讓他試試。”“試個屁啊…”賈森皺眉靠在一旁的桌子上,“多大年齡了,還跟高中生一樣,他也就是嘴上逞強…丟不丟人…”他說完,湊近我一些,“你到底把他怎么了?”“我能把他怎么著?”陸正揚無非是嫌我在蔡廈這件事兒上,處理不地道,再加上連續兩次對他,心里憋著火,“還他媽能強他媳婦兒不成?!”賈森見我不愿多說,也懶得繼續問,“后面你別跟特招生那邊聯系,省的惹麻煩,他們那群人,都是整天閑的發慌。”聽了這話,我驚覺…大學上了三年半,我也不過是閑得發慌,若不是父親‘強制’之下做了出國的決定,這幾年不過碌碌無為虛晃了時間。申請的事情繁瑣,即便有中介的幫助,還是讓我幾近崩潰。事實巨細無遺,每一章表格需要填寫的信息讓人看花了眼。12月中,我直覺壓力大到無法負荷。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果幾年之前能預料到現在的情況,我不會將高數補考卷子扔在講臺上,不會在每學期的前半段吃喝玩樂。我想起了蔣昊,想起他交流回來問我,‘以后什么打算?’若真存在后悔藥,我希望可以在那時開始思考,現在至少不會如此狼狽。平安夜那天,我去找了蔣昊。與賈森以及幾個關系好的‘子弟’喝了些酒,我情緒失控。拿著電話打給了父親,“我晚上不回去了。”短短幾個字,說完,我掛了電話。忍不了父親的質問,我不想聽,也聽不下去。我跟賈森勾肩搭背,搖搖晃晃走到老校區門口。賈森知道我心里不痛快,開口問我,“你晚上去哪兒?媳婦兒那兒?”“分了。”我小聲說。意識有些模糊,該有的顧忌還在。我與賈森身邊還有幾個人,他們對我的事情一無所知,說多了給自己惹麻煩。賈森揚起眉毛,不多問,“那你今晚去我家算了。”我搖搖頭,“不用,你別管我了。”我推開他,站直身體。賈森伸手攬著我的腰,“發什么瘋。”“我有地方去。”說完,我攔了出租車,將賈森和其余幾個人扔在身后。我不知道為什么去找蔣昊,大約此刻,我再找不出第二個可以記住住址的人了吧。走到蔣昊家門口,我一刻不停留,用力敲門,生怕片刻遲疑便會轉身。此時離開,我便真不知道應該去哪里了。大門打開,蔣昊一身居家服。他瞧見是我,眼中無盡驚訝。“你還好吧?”他愣愣的問我。“能有什么不好的?!”我皮笑rou不笑,抬腳就想往他屋里走。蔣昊擋在我面前,“喝多了?”“沒…”我心中隱隱不安,眼睛向屋里掃去,“有人在?”“…”蔣昊不吭聲,稍稍皺眉。今天是平安夜,身邊多數的朋友都有自己的活動。蔣昊待在家里,這本就是反常的事情。敲門那會兒,我做好在他家門口等他的準備,“怎么不說話?”我抬高聲音。蔣昊無奈的說:“你喝成這個樣子,快回家吧。”我依依不饒,非要進屋看個究竟,“今晚我不回家。”“孫益坤…”蔣昊隱忍開口,短短三個字盡是無奈。他抬手抵在我胸口,非常用力。對峙之間,屋里腳步聲,由遠及近。“小昊?”袁瑞站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