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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松開環抱著的雙臂,嘴唇有些干涸, 嗓子也還是不舒服, 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松開后她才發現自己似乎有些貪戀少年懷抱的余溫了,用力點了點頭道:“好, 贏了就好。” 如同最小的希冀換來了最大的結果。 在心中某一處沉甸甸的。 防守方算是A隊命懸一線的時刻,幸好,她還算和隊員配合好的, 沒能看見加時賽的最后以及獲勝的情形算是一點點的小遺憾, 但顧行倦的那一抱, 所有的遺憾與不愉快全都一筆勾銷了。 醫院頂上的天花板附和著柔和的日光燈,暈染在少年的臉龐上,美好的不真實。 “我現在應該沒什么大礙了吧。”許緋一打開手機就看到了母親的幾十通的電話,知道自己在醫院休息的這段時間沒報平安, 母親肯定是擔心壞了。 顧行倦的臉上多了一絲沉默的陰霾,但許緋一開口,那些柔和的線條就又襯得少年的清雋:“醫生說是低血糖所致,加上你有些感冒,所以睡得久了些。” 許緋眼皮似有千斤重,大概是因為感冒還沒好徹底,如瀑的睫毛乖順地垂下,隨后又無辜地看向顧行倦說這話時并不好看的臉色,心跳如規整的鼓點,咚咚咚地震動著胸腔。 顧行倦現在算是知道了,許緋對自己有低血糖這事兒應該是心里有底的,但她比賽前那段時間沒好好吃飯,如此很容易誘發低血糖的再次發作。 “我先和我媽打個電話。” 顧行倦不太好坐在這兒聽電話內容,作勢要走,卻被一只溫熱的手牽住了袖口。 許緋呢喃聲如孩童:“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少年的側顏溫和平靜,連眼底不存在一絲的波濤起伏,但許緋感知的到的,因為自己突然暈倒給全隊以及他帶來的慌亂,還有不好好吃飯被他抓包的窘迫。 顧行倦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悶著沒說話。 溫熱不再,他又快步走出房間,靠在一側的墻壁上,見陸宇森給他發了一個語音call,又邁步到洗手間內回應。 “現在就你和學霸獨處啊?”另一端的陸宇森語氣里帶著些許八卦的探究。 顧行倦嘆道:“剛才是,她已經醒了。” “你說你,認真起來也是眼中顧不上別的人和事兒,學霸那么賣力給你做項目,也不知道多關懷關懷別人。” 陸宇森毫不猶豫給他扣上了一頂帽子——“不關懷給自己賣力做項目的人”。 被陸宇森這么一激,顧行倦就又想起了剛才令自己渾身一麻的一聲“對不起”,軟糯糯地向他道歉,連眼神都帶著小心的試探,那種生怕他不開心的感覺在心頭蕩起一圈圈漣漪。 于是,顧行倦爺不管這帽子扣得對不對了,肯定道:“嗯,我錯了,我認。” 陸宇森喉結上下動了一下,怕自己聽錯了,還接了個:“啊?” 內心想的卻是,不會吧?顧行倦這種臭脾氣還能主動先認錯? “你罰抄作業寫完了?”顧行倦又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沒......”陸宇森眼睛還盯著電腦屏幕上的吃雞界面,敷衍道:“不說了,我跑毒去。” 嘁,沒勁。 當天晚上,一階段的比賽全部結束,張明翰和張明芮在群里都給她發了問好的消息,一頓熱聊之后,許緋披上羽絨服,拿了幾盒感冒藥就打算回家去了。當然,她沒敢告訴母親自己在醫院,只說比賽的時候手機設置了靜音所以所有的電話都沒來得及回復。 她動作十分迅速,坐電梯下了樓就去繳費處繳了費用。 所以,當顧行倦和陸宇森簡短的通話結束后回到病房,迎來的只有空蕩蕩的房間,至于許緋,難道是不辭而別了? 顧行倦不知道懷著什么樣的心情踱步到床頭柜,留下的又只有一張紙條。 對許緋這種這么喜歡留紙條,真是沒辦法啊。紙條在他手中折了一道后就留存在上衣口袋里了,那里是最靠近心臟的位置。 下一階段的比賽要等到年后,也就是說,她和顧行倦下一次正式地會面就要等上十幾天了。這十幾天里,她沒和同學發送什么消息,看到季年年覺得回鄉村像是經歷了一場“變形記”也只是點了個贊。 從上一次比賽來看,她的準備是足夠充分的,但相比于那些天賦與能力具備的人來說,自己還是缺少一定的時間積累,那些積累是對于無人機長期的探索和自我追求。 為了下一階段的比賽,如果沒有了張明芮和張明翰的幫助,顧行倦的悉心教導,她的確缺乏了太多的獨立完成能力。所以這十幾天,對陸宇森來說是出去浪回來打游戲的寒假時光,對季年年來說是上補習班與去鄉村體驗的艱難抉擇,但于許緋而言,這段時間她只能用來不斷地提升和強大自己。 除夕夜的時候,母親帶著她去了小姨家,難得的是,周立昱也去了。 一客廳的小孩兒哭著鬧著,大人們有的在廚房里忙碌,有的圍在麻將桌前吞云吐霧,還有的則是拿著小黃鴨玩具拼命哄著哭得涕泗橫流的小朋友,一時間的喧鬧讓沉默在桌前的許緋也受不了,準備去庭院里散散步。 今晚的月色,明亮而澄澈,遙遠又似乎那么接近,讓人想一探究竟這圓盤里到底有沒有桂花樹。 女孩兒甜膩地聲音讓失神望月的許緋回到這片寂靜的庭院。 “姑姑,來放煙花。”她扯著許緋的袖子,眼睛睜的大大的,嘴角的梨渦霎是可愛。 是啊,論輩分,她都可以當自家小朋友的姑姑了。 許緋蹲下身子,幫她點燃一支煙花棒,溫柔地笑道:“來,拿著玩兒,但是注意安全哦,千萬別往自己衣服上靠近。” “好——”女孩兒拖長了尾音,眉眼彎彎的很是討喜:“謝謝姑姑。” 許緋注意到了一個坐在庭院石凳上的女孩兒,眼角濕噠噠的,又勸著近處的女孩兒道:“好乖哦,那你和瀟瀟一起玩兒好不好?” 女孩兒開心的眉眼頓時耷拉下來,眉頭一皺:“啊?瀟瀟她自己玩,我們一般都不和她玩兒。” 許緋自覺能哄好熊孩子,溫柔地問道:“你能告訴姑姑為什么嗎?” “她喜歡偷東西,mama和我說,她們家爸媽都不管她的,所以手腳也不干凈,誰還敢和她玩兒啊?”女孩兒不理解許緋為什么要幫著瀟瀟說話,兀自從她的懷抱里掙脫開來,拿著煙花棒跑到一邊兒玩去了。 看到瀟瀟孤獨地坐在石凳上,許緋心里柔軟的一角就陷了下去,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這樣地被孤立。上一年級時,因為班主任的一句無心之言,那些喜好拉幫結派的小朋友就在背地里嘲笑她,什么“喪門星,克死自己父親”這樣的流言都能在班里傳的風風火火。 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