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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留在里面的老師多半在備課。李丹和葉遠是二十年的同事,見老葉又帶學生進辦公室喝茶,不由得調侃道:“老葉今天剛從家里帶來的龍井,下午就派上用場了。” 葉遠也不甘示弱:“老李你就別調侃我了,等以后卷子改不過來了,我就先走了啊。” 顧行倦就看著兩個加起來快一百歲的人斗嘴,還斗得不亦樂乎,一副湊熱鬧的群眾狀態。 葉遠這才側過身子,敲了敲桌面:“你父母和我說你今天早上來報到,你怎么下午才來?” 少年腰背挺得筆直,距離上次葉遠見他,一個暑假過去了,他竄得如同春筍,又長高了不少,往他旁邊一站,一抬頭就有種逼仄感。 顧行倦自覺得很,就著旁邊的軟墊靠背椅一躺,語氣委屈:“葉老師,我倒時差啊。” 這么一提,葉遠倒是想起來顧行倦的父母和他提過這小子在國外參賽的事兒,聽說還是一個世界級別的青少年科技比賽。 葉遠雖然是高中物理老師,對當前新科技持積極接納態度,但畢竟年紀大了,年年教書,知識點不變,與一線科研相距甚遠,想了想覺得青少年一起玩兒的不過是機器人設計,多一點就是機器人跳舞之類的競技,想了想還是問道:“你的發明方向是什么?” “葉老師——”他拖長尾音,眼角微揚,勾得人好奇時又很快結束這個話題:“暫時保密。” 葉遠一愣,搖了搖頭也就不多做追問,只是答應了顧行倦的父母要照看著他,他這“臨時監護人”也得叮囑一番:“給你安排的同桌是年級第一,你小子要是再不端正態度,我可就...” “告訴我爸媽啦?”他輕笑,似是猜透了他的心理活動和說教本質。 顧行倦是個會察言觀色的,見葉遠臉色不好,立刻服軟:“哎呦喂,葉老師,別生氣嘛。” 少年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葉遠又是個容易心軟的,剛還蹭蹭上去的火很快就被澆滅,化作一聲長嘆。 ☆、三分甜 “總之,以后不要遲到,上課少睡覺,有問題可以多和許緋同學交流。” 顧行倦像是自動過濾了前面兩句,輕勾桃花眼,一臉乖巧:“葉老師放心,我一定多和我的同桌交流。” 其實在門口掃視那一圈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女孩兒桌上堆著的是,一只愛學習的學霸,跟著她坐,作業肯定是有保證了。 回來的時候,陸宇森朝他吹了個口哨:“葉遠找你說什么了?” “也沒什么。”顧行倦揚了揚拿著的物理書,語氣調侃:“讓我好好學習,離你遠點兒。” 前半句真,后半句假。 “我艸”,隨后陸宇森從包里掏出全部家當——十包辣條,眼神堅定:“晚上去不去?” “不去,下一個。” 陸宇森眼巴巴地看著他,順帶晃著他的胳膊:“別啊...倦哥...” 顧行倦:“......” 說實話,那一瞬間陸宇森像搖著尾巴祈求他的田園犬。 見顧行倦不為多動,陸宇森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爸爸!” 這聲“爸爸”不得了,直接打破了顧行倦的思緒,他往后仰了仰脖子,笑容燦然:“誒——乖兒子”。 要是邵晰在場,估計會驚訝到下巴都掉了,連校霸陸宇森叫爸爸的人才是真爸爸啊。 陸宇森甩給他一包辣條,問:“你早上又去哪里惹是生非了?” 顧行倦嚼著辣條含糊道:“哪兒是惹是生非啊,你爸爸我那是見義勇為好不好?” 陸宇森:“......”能把你爸爸那三個字去掉么?隨后語氣隨意道:“你說好巧不巧,上午把滑板給我的是你的學霸同桌。” 顧行倦蹙了蹙眉,早上他沒仔細看,主要帶著滑板他也不方便翻墻跑,沒想到自己找到的正好是許緋,勾唇笑了笑,“你不會也給別人送的辣條吧?” “哪兒能呢?”陸宇森驕傲地揚了揚下巴:“我送的草莓味軟糖。” 顧行倦嘖了一聲,某些人吧就是表面光鮮,背地里不知道藏了多少小零食。 江城高中高一年級沒有設置晚自習,所以上完最后一節自習課陸宇森給兩人一人掃了一輛摩拜就晃晃悠悠騎上了。 傍晚時刻,淺金色的光芒透過厚厚的云層傾照下來,微風裹挾著桂花香撲鼻而來,陸宇森松了車把手,外套被風吹得鼓起來,他也毫不在乎,滿臉笑意:“今晚臺球館約了一中的決戰,但萬幸,你來了我們肯定贏定了。” 此時許緋留下來寫完了今天的作業,還在收拾書包,教室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她走到教學樓樓下,眼神飄向五六樓,兩層樓教室里的燈整齊地亮著,高三的學生才開始第一輪晚自習,周立昱應該也不例外。 周立昱在江城高中這幾年一直是個“傳奇式”的人物,月考、期中期末、大聯考,他沒有一次不是年級第一,可謂是所有老師眼中“清北的苗子”的認定人員。 這樣的人,優秀得過分也努力得耀眼。許緋自認追趕不上,也不可能成為第二個周立昱。 心下了然,視線逐漸黯淡,不到七點,江城的夜幕悄然降臨,她走過的道路旁路燈一盞接著一盞亮起。 她對學校周圍環境還不太了解,自行車只能改天再修,搭完公交還得走一段拐過前面一個角,才能到東三棟。 這里都是城市的老房子,爬山虎爬滿了墻壁,一直延展到光線不好的房子里側,雖說被規劃在了地鐵開通的范圍內,但拆遷沒那么快,所以該舊的還是照舊。 如果說非要挑出來一處看的過眼的,當屬房子周圍的梧桐樹,每一棵都高大筆挺,彰顯著厚重的歷史滄桑感。 許緋擰開門鎖,把重量不輕的書包放在玄關處的柜子上,許母往外瞥了眼,叫喚道:“囡囡,回來啦。桌上菜我剛熱,趁熱吃啊。” 她已然聞到了菜香味兒,神情溫柔,一笑起來露出了右側一顆小小的虎牙:“好,我知道啦。” 許母放下手里的小工藝品,一看六七點了,連忙叮囑道:“照顧好自己啊,我還得趕臺球館的生意,一個人在家門要記得鎖好。” 她心里咯噔一下,前些天母親就是在臺球館里兼職,結果發了病暈倒的。眼下病情雖然依靠藥物控制住了,但身邊沒人照顧,萬一要是危情再次發生,誰也不敢擔保能擁有一樣的運氣。 一想到這兒,她立刻沒了什么胃口,入口的飯菜如同嚼臘:“媽,我今天沒什么事兒,學校的作業我都好好完成了,你就讓我去幫幫忙吧。” 許母自然是不放心的,許緋這孩子就是太過懂事兒了,家庭狀況讓她過早的成熟,也帶來了自己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