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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把遙控器放在鐘滿的身邊,見對方點了下頭,他才朝廚房走去。身后傳來鐘滿的聲音,“喂,之前你不是說你和你爸住在一起么?這么晚了他怎么還沒回來?”“不清楚啊,他估計在忙吧,每次排舞他都回來的很晚?!痹惶みM廚房,熟練地穿上圍裙,再將做蛋糕所需的材料一個一個地裝進小碗里。聽了這話,鐘滿感覺可以放心地癱著了,拿起遙控器換了一圈臺,發現沒什么可看的,他閑著無聊,便扯開嗓門找袁一聊天。“你的手機號是什么?”“189xxxxxxxx?!痹粓蟪鲆淮柎a,因為和鐘滿之間隔了一個飯廳,他說話時也不自覺地提高了音調,“老板你給我撥一個吧,我忙完了再來存你的號碼?!?/br>“好?!?/br>不一會兒,褲兜里的手機歡快的響起來,袁一大喊,“可以掛掉了。”然后一邊將奶油奶酪切小塊,一邊貌似不經意地問,“老板,你叫什么名字?。俊?/br>“我的名片上不是有我的名字嗎?”鐘滿感到奇怪,哪有人查看名片時不看名字的?“哦,我沒看清。”雖心有疑惑,但鐘滿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沉默片刻,說道:“我叫鐘滿,鐘靈毓秀的鐘,滿腹珠璣的滿,我爸想讓我當一個文化人,而我竟然成為了一個他最不喜歡的商人。”鐘滿的語氣很平,聽不出任何起伏,可袁一卻能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自己熱愛的工作,得不到家人的認可與支持,換成誰都會難受的吧。袁一想到了袁清遠,從他被接回城里的那一天開始,那個在他記憶中原本很模糊、很生疏的父親形象終于慢慢的清晰起來。通過一天天的相處,他才知道他的父親其實是一個特別溫柔的人。雖說外表清冷,但一顆心卻是熱熱乎乎的,袁一和他在一起感受到的全是溫暖。當年袁一能從自卑的泥潭里拔腳正視自己,全靠袁清遠的幫助和關懷。袁一一直覺得自己是幸運的,他有一個開明的父親,他不管做什么事情袁清遠都會全力支持他。包括高二那年打架休學,到后來愛上烘焙,一心想成為一個優秀的烘焙師,袁清遠由始至終都是站在他這一邊的。和別人比起來,袁一感到很幸福了。袁一不清楚鐘滿和他父親之間有什么矛盾,別人的家事也不方便過問,不過安慰一下還是可以的。他一只手拿著攪打器,一只手抱著盆,從廚房里探出半個身子。視線落到坐在沙發上的人身上,他用一種既羨慕又崇拜的語氣說:“商人不好嗎?你的餐廳那么受歡迎,這就證明你很厲害啊。”鐘滿笑了,這個耿直的小胖子連安慰人的時候也是直來直去的。沒有花哨的言語,卻讓人很受用。“我當然厲害啊,老陳本來把你放跑了,可你又被我找了回來。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陌生人,這就是我的本事?!?/br>鐘滿站起身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洋洋自得,目光打量著穿著碎花圍裙的小胖子,感到有點搞笑。不過那小子皮膚白,清新淡雅的小碎花將他的膚色襯得更加透亮,看起來好像……挺可愛的。這時,可愛的小胖子很傻很天真地開口,“你說的老陳是陳經理嗎?他知道我的手機號碼啊,我應聘的時候給他遞了簡歷的,你們弄不丟我的?!?/br>老陳那家伙?。?/br>鐘滿呵呵一笑,憋了一肚子的火。隨即拿眼斜睨著袁一,在心里嘀咕。男人穿什么花圍裙?。亢芑貌缓?!忽然,一聲清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鐘滿的腹誹,聲音是從袁一褲兜里傳出來的,和先前的鈴音截然不同,顯然是特別設置過的。鐘滿剛這么想著,就聽袁一說道:“老板,幫我接一下電話吧,是我爸打來的,我手里空不下來。蛋白打發不好,做出來的蛋糕就不好吃了。”舒芙蕾的麻煩程度鐘滿當然清楚,想要成功地把它做出來,每一個步驟都不能疏忽,“將蛋清打發至干性發泡”便是最關鍵的一道工序,袁一正好做到這一步,肯定不能前功盡棄。手機還在不停地叫著,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跡象,鐘滿走到袁一的身邊,袁一連忙踮起腳,將左胯微微往外送出去,方便他拿取手機。這本來是個很正常的姿勢,可鐘滿是個純gay,一個男人在他面前扭臀擺胯,他會不由得想歪。他遲疑了一下,才伸手探進袁一的褲兜。袁一穿的牛仔褲,褲兜又緊又深。鐘滿的手一鉆進去,便感覺被布料和袁一柔軟的大腿rou給包圍了。胖子就是這點好,摸起來軟乎乎的,手感特棒。鐘滿有點控制不住自己,輕輕地在袁一的大腿根處揉了兩把才取出手機。他一邊鄙視自己太猥瑣,一邊回味那軟軟的觸感,最后在袁一的催促下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邊是一道磁性溫和的中年男性聲音。“你在干什么?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鐘滿客客氣氣道:“您好,伯父,我是袁一的朋友,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您有什么事嗎?”“袁一的朋友?”男人拔高嗓音,語氣略微緊張,“我怎么不知道他交了新朋友?”鐘滿對袁爸的態度感到莫名其妙,“我們剛認識的?!?/br>“他人呢?”“在做蛋糕?!?/br>“在哪里做蛋糕?”“你們家啊?!?/br>電話另一端沉默幾秒,男人的聲音沉沉響起,“叫他接電話!”第7章入職袁一是個乖巧聽話的孩子,他開朗陽光,知理懂事,分得清是非善惡,袁清遠從不擔心他會學壞。自己的兒子長得好看,脾氣溫和,為人實誠,又會做蛋糕,全身上下就沒有不好的地方。如果非要給他挑一點毛病出來,他唯一的不好大概就是會生孩子。至于胖,袁清遠認為這根本就不是缺點,只是一個人的特點而已。袁清遠一直很擔心袁一和男人走得太近,而這種擔心卻不能明確的表露出來,就像埋在心里的一顆不定時。炸彈,你不知道它會在哪一刻爆炸,你又無法拆除它,只能任由它以一種優勝者的姿態折磨你每一根神經。那種憋悶的感覺,如同大多數父母害怕青春期的少女被男生占便宜一樣,想管又不知道該從哪里管,你總不能把孩子成天關在家里吧,你也不能像看犯人似的隨時跟著他。如果袁一是個女孩子,袁清遠還可以適當的提醒他一下,關鍵他是個已經成年的男性,他有獨立的思維,他可以主導自己的生活。作為一個通情達理的家長,袁清遠不想過度干涉孩子的私生活。cao心也好,擔心也罷,袁清遠寧愿獨自糾結,也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