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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無礙嗎?”帝后二人同時開口。 “貴妃娘娘此時還在御花園,高常在已經(jīng)被御花園的太監(jiān)宮女摁住了,也還跪在那里。” 皇上皇后趕到的時候,就見貴妃坐在雪地里,雪白的狐皮大氅上濺滿了星星點點的血。 她正俯身按住地上一個小太監(jiān)的脖子,手下的手帕被鮮血浸透,也沾濕了她的右手。 “貴妃。”皇上旁的都先不管,先輕聲喚了一聲。 只見貴妃抬起頭來,白玉一樣的面頰上也濺著鮮血,如同一扇桃花。 “皇上,簡州替臣妾擋了一釵,高欣扎中的不是臣妾。” 皇上的一顆心這才落下來,他慢慢走近貴妃:“這是個忠仆,朕會讓人好好安葬他……” “他沒死!皇上,你看,我按住了傷口,叫太醫(yī)來給他縫上就會好的。” 皇上聲音和腳步更輕了:“對,他沒死,那你先起來,朕把他交給太醫(yī)。貴妃,你嚇壞了,回去歇一歇好不好?” 葡萄緊緊扶著皇后,臉色也煞白:后宮女子,何嘗見過這種滿地鮮血淋漓的時刻,何況眼前還橫著一個脖子血rou模糊的尸體——雖然貴妃說這太監(jiān)沒死,但除了她自己,旁人都認(rèn)定這小太監(jiān)涼了。 被扎了脖子出了這么多血還能活? 林太醫(yī)此時剛剛飛奔趕到,官服下擺還有剛剛跌倒時候粘的污水。 他一見這場面,險些再趴下一回。 還沒跪下,皇上已經(jīng)擺手:“過去看看貴妃,她嚇壞了。” 高靜姝低著頭繼續(xù)按著簡州的傷口。她能聽到周圍所有的聲音,她從來沒有一刻這么冷靜過。 林太醫(yī)跪在簡州另一側(cè),勸道:“娘娘,您……” 就聽貴妃打斷他:“高欣的金釵沒有傷到簡州的大動脈,她扎中的是氣管。正好因扎中了氣管,他也沒有被自己的血嗆死。林太醫(yī),我已經(jīng)按壓止血了,好在血漸漸止住,現(xiàn)在你縫好他的傷口,他就可以活下來。”她抬頭望著林太醫(yī),一字一頓:“讓他活下來。” 林太醫(yī)從藥箱里拿出繃帶,替換下貴妃的手帕,然后細(xì)致檢查了一下傷口。 “娘娘,微臣答應(yīng)您,一定治好他。”他示意身后跟著的小太監(jiān)替自己摁住簡州的傷口。 “但微臣得先給娘娘把脈。” 皇上見貴妃松開了手跌坐在雪里,長長舒了一口氣:他不覺得貴妃是真的要救活一個小太監(jiān),只是覺得貴妃行為失常,居然敢伸手按著尸體不放,是因為受驚過度嚇傻了。 聽林太醫(yī)這樣說,還給了他一個干得好的眼神:他以為林太醫(yī)也只是順著貴妃的話說,先哄她看病。 皇上也不在乎貴妃身上的血跡,他上前抱起貴妃:“讓貴妃坐朕的轎子回去,你細(xì)細(xì)給貴妃瞧瞧,熬些安神湯。” 皇后上前一步:“皇上,叫貴妃就近去養(yǎng)心殿吧,這樣回鐘粹宮,只怕會嚇著和顧。” 皇上點頭。 然后又命林太醫(yī)跟上。 高靜姝抓著皇上的袖子:“他要救簡州,他不能跟臣妾走。” 皇上微微一頓,安撫道:“好。那朕叫夏子魚去給你請脈,叫他留下。你別怕,朕處置完這邊就去看你。” 林太醫(yī)得令,立刻讓兩個小太監(jiān)抬來春凳抬著簡州就近往一處屋舍去了。跟皇上感覺不同,他覺得方才貴妃說的都是認(rèn)真的,她不是嚇傻了,她是真的做了措施,要救這個小太監(jiān)。 他退下的時候,跟慎刑司劉輝寧正好擦肩而過。 風(fēng)送來皇上冷漠的聲音:“劉輝寧,這賤婦若是吐不出真話來或是死了,你便提頭來見。” “傳旨六宮,在此事水落石出前,各宮妃嬪不許走動不許傳話不許見親眷,各宮宮人若有行為鬼祟者,一概直接壓入慎刑司。” 再往后,林太醫(yī)就聽不見了。 皇后在旁聽完,福身道:“皇上,此事出在后宮,是臣妾的過失,臣妾這便回長春宮,約束宮人,靜聽皇上吩咐。” 這就是自請禁足了。 皇后明白,這里面算計的除了貴妃還有她:她剛請了皇上的旨意過年要放出令嬪,令嬪的延禧宮里禁足的高常在就跑了出來行刺貴妃,那延禧宮的宮人都去哪兒了?都是死人嗎?就放了高常在出來。 令嬪這個主位自然脫不了干系,可令嬪本人,也是她長春宮出去的妃嬪。 于是此時,皇后哪怕?lián)馁F妃,很想跟著皇上去養(yǎng)心殿看看貴妃,但也只能自請禁足。一切的一切,都要讓皇上來查。 皇上負(fù)手沉默片刻,終是點頭:“好。” ☆、第70章 破局 高靜姝做了一個夢。 那是大二的普通一天, 一個班的同學(xué)都在上實驗課。大家一如往常分了組,然后七八個人一起擠在實驗桌前面。 這次的課是要給兔子進(jìn)行氣管插管。 老師的聲音從講臺傳來,不知為何有點遙遠(yuǎn), 像是從隔著層層白云。 “切開氣管的時候, 要小心一點,不要切開頸側(cè)的大動脈,否則血可以噴到天花板。” 旁邊的舍友笑嘻嘻推她:“兔子的大動脈都能噴到天花板,你說人的大動脈會怎么樣?” 她還來不及回答,就見一把手術(shù)刀變成了金釵,插進(jìn)了兔子的大動脈,鮮血噴了她一臉。 她慌忙擦去眼上的血,只見實驗臺上的兔子,變成了簡州的臉, 然后又變成了自己的臉。 -- “好了, 都過去了。別怕。”皇上自打回了養(yǎng)心殿就坐在榻旁,看著貴妃在睡夢中不停皺眉囈語,然后猛然驚醒,連忙將她攬在懷里拍了拍:“都過去了。” 高靜姝看著室內(nèi)昏沉沉, 問道:“晚上了嗎?” 皇上點頭:“貴妃, 你把朕嚇壞了。你回來后只是坐著發(fā)怔話都不會說了,朕就讓夏子魚給你熬了一碗安神藥, 你竟也不掙扎,自己接過去就喝了個干凈。朕真怕你從此后都這般……” 他以為貴妃是得了離魂癥, 其實高靜姝只是見好幾個人圍著自己, 她生怕她們真的敢捏著鼻子給自己硬灌, 所以索性自己趕緊喝了。 大概是夏太醫(yī)下了重藥, 她很快就昏睡了過去。 皇上見貴妃會說話, 也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