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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陪你,我知道你一個人呆著無趣。”楚諾俊秀的臉龐微微俯下來,柔軟的唇瓣擦過他的眉宇,祁言的眼睫不安的翕動起來。伸手環住了楚諾的腰身,唇齒相依,又是一番纏綿悱惻。許是昨日的鮮血起了作用,楚諾的臉色好看極了,眉眼透著入骨的風流,微一挑眉都惹的祁言心中躁動不已。祁言強壓下心中的旖念,著了朝袍,走了出去。舊人(十五)紅燭慢慢燃燒盡最后一截,滾落下幾滴燭淚,墜在漆黑的燭臺之上。安靜的大殿歸于一片黑暗,墻壁上貼附著的符咒忽而無風而動,發出陣陣可怖的聲響。床榻上的男人,裹在一襲白衣之中。突然掙動起身子,發出一陣陣痙攣、抽搐,從喉嚨深處頂出幾聲痛苦到極點的呻吟。楚諾修長的指節死死抓住衣襟,英挺的長眉緊緊皺著,鬢角早已被淋漓的冷汗沁透。緊咬牙關,不發一言。默默捱過這一段突如其來的痛楚,不知過了多久,身體深處終于重歸平靜。那陣痛楚折磨,比他所受的箭傷之痛只增不減,猶如將他身體從內里一寸寸剝開,再一絲絲折毀。楚諾強撐起身來,可被疼痛折磨的虛軟的手臂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狠狠的摔回了原處。---------祁言快速的處理好繁雜的政務,忙取了幾本楚諾喜歡讀的書籍夾在懷中,向那僻靜之處趕去。一進大殿,祁言便覺有些許異常。大殿的燭火,已然全部熄滅,見不到一絲光亮。祁言轉念一想:“莫非是阿諾又有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要同他做個玩笑。”祁言英俊的臉上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連眼眸中都染上層層暖意。抬手點起幾根新蠟,燭光曳曳,漸漸辟出一片光明。那人俯身睡在榻上,衣衫凌亂,發絲披散,聽自己喊他名字,也不做反應,祁言笑盈盈的走過去,攔住楚諾的肩頭,卻發現衣衫竟已濕透,惶然無措的抱起楚諾,只見他臉上一片慘白,被冷汗沁透,只有嘴唇上被咬出的點點淤斑,是整個人身上的唯一艷色。“阿諾!阿諾!”祁言連連喚著昏迷不醒的人,過了良久,楚諾的眼睫微微翕動,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帶著復雜的情緒望向自己。楚諾臉上露出一抹明亮極了的微笑,聲音低柔的吐出,“你回來啦,我等了你好久?!碧謸嵘掀钛缘哪橆a,那坐擁天下的帝王已是滿臉潮濕的淚痕,楚諾替他擦去滿心悲惶,“別哭了,我舍不得?!?/br>祁言抬手環住楚諾的腰身,緊緊的圈住那人,好似要將他和自己融為一體,幾聲哽咽繞在楚諾的耳邊,隱含著nongnong的無助和凄惶。祁言抱住楚諾良久,才終于肯放開他,抬手給他捋順長長的黑發,修長的手指在他素白的臉上流連,阿諾低低喘了一聲,張嘴含住了男人的手指。在柔軟的口腔中,靈巧的舌不安的扭動,嫣紅的嘴唇微微張合。祁言心疼的望著楚諾,細密的輕吻緩緩落在唇齒之間,兩人糾纏在一處,楚諾長長的黑發迤邐在祁言強健的臂彎,瑩白的臉上露出一片艷色。一吻過后,祁言靜靜的摟著楚諾,滿目柔情,似水一般。楚諾安穩的躺在祁言懷里,淡淡的笑著。兩人隨意安適的說著話,時間就那樣慢慢的流逝著,直至深夜降臨。祁言把睡熟了的楚諾從懷抱中慢慢移到柔軟的床上,小心的掖好被角。自己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再次站在陣眼之上,昨日劃開的傷口尚未收口,祁言好似沒有痛覺一般,利刃入rou,再深幾分,鮮血淋漓的灑落下來,進到那詭異的圖騰中。好像完成了什么必不可少的事情,祁言長舒了一口氣,默默埋怨自己:“定是昨日放的血太少,阿諾今天才會這么難受。”-------日子便這般平靜的過著,祁言每隔五日都放血滋養招魂之陣,自己也暗地里差了許多暗衛去四處找尋養魂之法,雖然至今仍收獲寥寥,但眼見著楚諾的臉色不似往日般慘白,不由得臉上蕩出一抹笑意來。如此頻繁的放血,和日夜的擔憂,使得祁言看起來格外憔悴,臉色竟比楚諾還白上幾分,兩人相對而坐之時,他竟比楚諾更像魂魄三分。深夜里,祁言總是不敢入眠,看著枕在自己懷里的人,心中惶然不安,他不知道這上古秘術究竟能強留阿諾多久,屬于兩個人的歲月還會有多長。轉眼間,便到了楚諾去世一年的祭日。去年今日,歷歷在目,想起那日場景,猶如錐心刺骨一般。祁言早早便醒了過來,望向睡在身側的人,抬手撫摸著楚諾俊秀的臉容,眼見這人踏踏實實的陪在身側,才覺出幾分心安的意味。在眼睫之上落下一吻,楚諾仍沉沉睡著,未有稍動。祁言貪戀的盯著眼前人,突然一絲詭異的紅色洇透了阿諾身上素白的衣袍,祁言一驚,慌忙拉開衣襟查看,只見一道丑陋的瘡口出現在阿諾心口之上,向外滲著鮮紅的血液。祁言伸手去擦,卻發現那血不是實體,猶如舊日重現一般,兀自向外涌著鮮血。不知所措的喊著阿諾的名字,可那人遲遲不肯醒來。祁言瘋子般的跑到陣眼,卻尋不到匕首,情急之下,張嘴咬住了傷痕累累的手腕,用力咬噬著,一股股血流流淌下來,可那陣法好似失靈了一般,血液孤零零的匯聚成小小一灘,再不向那圖騰中流淌。祁言呆坐在地上,癡癡的望著地上的血液,不知過了多久,也不見有什么反應。慢慢走回屋子里,把阿諾抱在懷里,低低的喚著。過了好久,懷抱中的楚諾微微掙動著身體,睜開了眼睛,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祁言茫然無措的臉,抬手擦去了男人不斷流出的淚水,“別哭啦,我該走了。”阿諾的眼中滿是柔情,淺笑著看著祁言。懷中的身體越來越輕,慢慢變得透明,漸漸化作一片晶瑩消散在空氣中。一件寫滿咒語的白衣萎靡在祁言的懷抱中,男人慢慢蜷起身子,低頭去吻那件染著冷香的衣袍。祁言伸手去抓那虛無的空氣,把空無一物的手掌緊緊貼在胸口,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他不信!楚諾就這么消失在自己眼前。他要去找能救回楚諾的辦法!八十一階臺階,好似望不到盡頭一般,連接著數層樓高的藏書閣。祁言胡亂披著件衣袍,玉冠不知何時也摔落在地,看起來狼狽不堪。用力推開藏書閣的大門,一路向頂樓跑去。那本夾雜著秘術的古書仍被丟在那日的位置,不曾有人碰過。祁言拿起那本書,不死心的翻找著,希望能尋到些什么。一次次的燃起希望,又一次次把他拉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