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6
坦白道:“說實話, 想到又要看到筆墨紙硯, 我已經快要吐了。不過沒辦法,總不能真讓天塌下來吧。 “守衛仙界,也是我們天兵的責任。我現在, 只不過是換一種方式罷了。” 小畫音躲在緣杏的裙子后面,緊張地看著這個皮膚微黑的女孩子。她體內的書心好像感覺到了什么, 讓小畫音對這個女天兵情緒有幾分復雜。 女天兵卻是不在意的, 她踏著軍靴,大步走向小畫音, 說:“你就是替我承擔書心的那個人吧?怎么說呢……多謝了。為了蒼生, 我會盡力教你的。不過我真的不想看到紙和筆了,我會盡量教快點, 麻煩你盡量學。” 女天兵壓低了身體,目光直視小畫音, 分外嚴肅地道:“一定要盡快學,一定要盡快學啊!” 小畫音:“……” * 小畫音看上去對女天兵有些將信將疑,不會還是皺著小臉被緣杏留在了東北方天宮。 緣杏回到中心天庭以后,若有所思。 她對弦羽道:“師兄,哥哥和小畫音都有比他們更為出色的人教導了。我們兩個,比起自己一股腦兒地往前沖,會不會也還是再尋一位老師更好?” 弦羽長久凝神,然后問:“可是,該尋怎樣的先生才好?” 緣杏聞言,也沉默下來。 她和羽師兄都已經經過最好的先生教導了。 羽師兄從師琴棋第一的北天君,而緣杏既跟隨過玉明君,還由東天女君教導過好幾年。 小畫音是修為尚淺,現在跟著誰學習都行。 緣正雖然也與他們一樣,但他跟著白澤神君去神島,并非是修煉棋藝,而是打磨推演預知能力。 緣杏與弦羽,要再找一個合適的先生,就比較難了。 弦羽說:“其實我若要磨練琴藝,還可以再回去詢問師父。要打磨修為,也可以問父君與母君。師妹呢,如何?” 弦羽可以詢問北天君,而緣杏可以詢問東天女君。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樣對于緣杏和弦羽而言,似乎是最好的決定了。 緣杏正要點頭,恰在此時,卻有一位仙侍過來,道:“緣杏公主!天后娘娘請您過去。” “?” 緣杏歪了下頭。 她于是隨仙侍去了大殿,而在大殿中,除了天后之外,竟還有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玉明君。 他居然老老實實地站在大殿中,長長的散發用一支筆隨意地插著,身上有許多墨跡。他的臉色不大好看,眼底有繪畫不分晝夜留下的烏黑。 玉明君身處此處,顯得很不自在,但他畢竟在這里,而且還站著,甚至沒有舉著筆在仙殿里亂畫,非常讓人驚訝。 緣杏詫異道:“玉明先生?!” 玉明君自從在北天宮不告而別之后,就不知去向了,如今在這里見到,實在令人意外。 緣杏問:“您怎么會在這里?” 玉明君狹長的眸子略微一動,不滿地道:“一言難盡。” 天后卻是笑盈盈的。 她對緣杏介紹道:“對了,之前還沒有告訴杏兒過。這一位,是我的兄長,被人稱為南天畫圣玉明君。” 緣杏果然大吃一驚。 玉明君難得顯出了一絲尷尬之色,他雙手藏在袖中,倦淡地道:“我不過是個不值一提的兄長罷了,除了畫畫,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長處。” 他瞥了眼天后,說:“若非你要與天庭成婚,我根本是不會成仙的。” 天后的神情略有兩分無奈,似乎習慣了玉明君的胡言亂語,也習慣了幫他收拾爛攤子。 就在這時,玉明君又隱約出現了按捺不住的姿態,不時抬手去摸插在頭上的那支畫筆。 天后當即吼他道:“不許亂畫畫!你知不知道你的畫以前就自成小世界。身為天后,看著畫上的人會動,清理起來很有罪惡感的!” 玉明君:“……” 玉明君:“嘖。” 不知道是不是緣杏的錯覺,她竟然隱約看到玉明君仿佛瑟縮了一下。然后,玉明君竟真的老實沒有再伸手了,十分難受地在仙殿里站著。 玉明君本來就有一副好相貌,沒有表現出瘋瘋癲癲的樣子,乍一看去,居然也有幾分自由隨性之美。 天后對緣杏則分外溫柔,她笑著解釋道:“我以前就知道,你在北天宮的時候,也將他奉為老師過,跟他學習過一段時間。最近你們為了修補天陷而磨練靈心,我想兄長他或許也能幫上幾分忙,就將他叫來了。” 若是以前,玉明君一定對想要跟隨他學習的要求不屑一顧,最多就是像之前一樣,緣杏自己在旁邊不聲不響地看他畫。 但現在,有天后在場,玉明君顯然老實了許多,沒有做太多不討人喜歡的行為。 而緣杏還沒有從玉明君竟然是天后的哥哥這件事中回過神來。 她愣愣地問:“姑姑,玉明先生和你……是兄妹?” “是啊。” “我和哥哥一樣的?” “對,同父同母。兄長比我年長十歲。別看他看上去眼里只有畫畫,實際上小時候,多是他分神照顧我……還是凡人的時候,這個年齡好像差很多,不過現在,已經算不了什么了。” 緣杏還是震驚不已。 她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 緣杏又問:“那當初玉明君會去北天宮,莫不是也是因為……” 天后想了想,解釋說:“羽兒的確為了你,去尋過他。不過,兄長他起先并沒有教導別人的意思的,我想還是因為你自身,才會讓兄長短暫停留在北天宮的心思。” 緣杏又覺得腦海中有些空白。 她倒不是覺得難以接受,只是忽然意識到,她又在無形之中受到了師兄的幫助。還有過這樣的情況,她從來都不知道。 以玉明君的性格,師兄去求他,一定也是碰了釘子的。 師兄…… 緣杏既是感動,又是甜蜜。 * 等謝過天后,從大殿中出來,玉明君看起來松了口氣。 緣杏驚訝地看著玉明君舒展的眉間。 她以往見到的玉明君,都是一心一意投入在畫畫中,畫畫、燒畫、做些異于常人的事,很少見到他這樣因為與畫畫無關的事情而展現出的神態。 緣杏問:“玉明先生,你難不成……有點怕天后姑姑?” “不是。” 玉明君掃了她一眼,似乎對緣杏這樣的用詞很不滿意。 他說:“她是我meimei,我不會怕她。只不過,她如今是天后了,我也很少見她。我知道她的本質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不過……” 玉明君攏袖,望了眼天空,似乎在回憶久遠的過往。他感慨地嘆了一聲,輕聲道:“誰能想到當初豆芽似的、讓人擔心的小娃娃,挖泥爬樹那么不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