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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緣杏看著弦羽帶著潮濕的烏發,伸手去碰,卻感到絲絲的涼意,驚訝道:“師兄洗的是冷泉?” “……嗯。” “為什么呀?那不是苦修練功才用的?” “……今日有些熱了,覺得涼水舒服些。” 緣杏不解。 她看了看園中草木。 這個時節,算是暑末,花園中綠樹繁蔭。 熱是比秋冬熱一點,但中心天庭位于九重天之上,所謂高處不勝寒,天宮中常年是淡淡的清寒,說熱到要洗冷水,著實過了一些。 緣杏百思不得其解,但弦羽神情并無異樣,只攜了她的手,與緣杏一起進仙殿,倒像是緣杏想多了。 天后見到緣杏過來,很是欣喜。 她拉著兩人聊了幾句,然后宣布道―― “關于你們二人的婚期,天帝求問天機,算出來,就定在兩年之后,你們覺得如何?可有異議?” 緣杏與弦羽面面相覷。 他們兩人都才剛出師門,算是剛起步,雖然身體已經成熟,但以仙界的壽歲來說,只能算是剛出茅廬的小仙,至少要百來年才能上正軌。 緣杏本來以為,她與羽師兄大約會長期保持未婚夫妻的狀態,至于正式成婚,總要等個幾百年的。 這也沒什么,他們平時親親抱抱都不受什么阻礙,更進一步也是你情我愿。唯有成婚是一樁要事,意為在天地面前結契,尤其天庭太子大婚,怎么想都是不可草率的大事情。 訂婚沒幾年就辦掉了,反而顯得有些草率。 弦羽先回過神來,他沒多大反應,唯有面色清冷:“又是父君定的?” “嗯,主要是你父君的意思。” 緣杏也問:“這么著急……會不會太快了?” “我本來也覺得有些快。” 天后解釋。 “不過,天帝他又說,等你們二人成婚以后,他立即就將你們定為代天帝與代天后。你們二人現在資歷尚淺,直接繼位怕是不行,但可以先將頭銜地位明確下來,我們還在背后幫助你們,慢慢再過度。” 這個消息比上一個成婚還要震撼,緣杏剎那就呆住了。 代天帝,代天后。 光是聽頭銜,緣杏就能想象到這是何等重要的位置,她與師兄雖然人人都說資歷不凡、日后前途無量,又分別是畫心和琴心,但直接登上巔峰之位,好像實在是過了。 天帝和天后都是萬余歲的上仙上神,她與師兄年輕不論,修為也萬萬撐不住場面。 天帝此舉,無異于將無知稚童捧上帝位,即使羽師兄卻有天君血統,恐怕也太危險了些。 緣杏當下就想拒絕,說:“娘娘,我和師兄太年輕了,恐怕……” “你可是想說,太年輕了,恐怕當不起大局?” 不等緣杏說完,天后已將她剩下的話堵在喉嚨里。 “這你們不用太擔心,許多帝君,都是在極年輕時就身居要位。而四方天君和天帝,更是從天地中降生之后,就擔任天君之責。當然,如今情況與上古時已天差地別,但有我與天帝在明中暗里協助,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天后這樣一說,倒像是合理一般。 但弦羽仍舊眉頭緊鎖,道:“父君近年,是不是太急了點。” “天帝掌握天機,有時的確會有一些違背常理的論斷,但并非意味著無依據可循。左右也不過是先讓你們當代天帝代天后,并非是真的繼位。我想縱然尚有疑慮,也不妨礙嘗試。” 話雖如此,天后雖然替天帝解釋了,可是看天后的神情,分明也有一絲遲疑。只不過,她信任天帝的判斷,所以愿意為此辯白。 話已至此,弦羽也沒有再說什么。 緣杏總覺得師兄死氣沉沉,說話也比以前少,仿佛對許多事情,已經沒那么在意了。 “總之,就先這樣定了。” 說完,天后將交談告一段落。 她看向緣杏:“今日緣杏初初過來,我還有一些話,想和杏兒說。羽兒,你先回去吧,我和杏兒單獨談談。” 天后留下緣杏的舉動,倒是讓弦羽稍稍一頓。 不過,天后畢竟不是天帝,弦羽對母親尚且懷著幾分信任,想了想,沒有過多阻止,行了個禮,就退出去了。 等只剩下緣杏與天后兩人。 天后彎唇淺笑,端莊地對緣杏招招手,道:“杏兒,過來,靠近點。” 緣杏走過去,天后便握住她的手。 天后凝視著她,眼神中甚是欣慰慈藹:“很好,長大了,風骨不折,眼神清澈,既像你父親,又像母親。” 天后的眼神,讓緣杏感覺很親近,像是一個友善的長輩。 緣杏不由自主地與她近了幾分,問:“天后娘娘,與我的父母,相識很早嗎?” 天后笑著點了她一下,道:“傻姑娘,你喚安霖都是姑姑,現在我和你之間可比她要親近了,怎么反而叫我還是天后娘娘?差不多該改口叫娘了吧?最不濟,也該叫個姑姑。” 緣杏忸怩。 現在要她叫天后為娘,還是太為難她了,只好小聲喚道:“姑姑。” “乖孩子。” 天后笑言。 “我和你父母相識,還遠在遇見天帝之前。那是最恣意的光陰了。” 說這些話時,緣杏看到她的眉間帶起一股英氣。 天后娘娘是天下女仙之首,素來端莊持重,她與天帝,一女一男,一人一龍,一仙一神,正好囊括仙界萬民,得以主持天下。 這樣飛揚的神情,平時很少見到。 天后笑望她:“杏兒你能搬到中心天庭來,甚好,我很高興。這兩年,許是我與天帝兩人逼得太緊了,羽兒總一個人悶著,倒是不曾正面沖撞,但也不像是他還在北天宮那幾年,即便寡言,有時撫著琴卻也會淺笑。 “尤其是最近這些日子。以往,我出來休息一會兒,總能聽到羽兒清泉流水般的琴音,而近來,連琴聲都很少聽到了。 “你陪他,正好讓他多說幾句話,或許羽兒也能更像以前的樣子一些。” 緣杏聽得意外。 原來,不只有她一人覺得師兄這兩年有些變了,連天后也是這么覺得的。 緣杏問:“師兄他,連彈琴都少了嗎?” “是啊。” 天后說。 “以前羽兒在外頭,他是不是總背著琴匣,琴不離身的?他在天宮里倒是不用時時刻刻背琴匣,但以往,也是經常彈奏的。我知道,羽兒不喜歡天帝之位,他當這個太子,旁人眼中或許是可望不可即的好事,可對他自己而言,卻已失去許多,我不希望他連這點愛好都失去……不過,既然你來了,情況或許能有所改善。” 說到此處,天后莞爾。 她道:“弦羽與我們這些做父母的并不算交心。雖然他很少與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