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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針線,這份細膩用在烹飪上,可謂事半功倍。 除了圍著緣杏轉以外,他說想要學琴,就當真學了起來。 北天君是支持阿水什么都試試的,因此他要學,便教他。 北天君琴藝乃是仙界一絕,公子羽的琴也是由他親自教授。 只是阿水這方面天資實在一般,他那雙巧手似乎擺弄得了針線,卻通不了琴弦,學了兩三個月,也就是普普通通,凡人之能而已。 不過,他實在是個心狠之人,一遍彈不好,就彈十遍,十遍彈不好,就彈百遍,誓要弄會為止,寧愿將十指彈得血跡斑斑,也要換北天君一句“還不錯”,換師姐一句驚呼和心疼。 北天君有時候都詫異于阿水的執著,看他的眼神略帶感慨。 其實在北天君看來,天賦這種東西玄妙得很,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有的人得上天垂青,一出現就是驚世之才,不必多少領悟,一點就透,一動手就是別人十年、百年功力,旁人付出百倍千倍努力也未必追得上。 這并不公平,但世道就是如此,天賦與運氣,皆因人而異。拼命刻苦一定程度上能夠彌補,但代價極大,也未必能夠如愿以償。 若水師弟當真是對琴情有獨鐘、是個非琴不可的琴癡倒也罷了,那北天君也愿意隨了他這一片癡心。 但現在的情況看,水師弟自己也未必喜歡琴,只是因為緣杏對公子羽懷著幾分崇拜,他也跟羽師兄較勁罷了,以北天君的眼光看,不值得。 不過,北天君素來不愿打擊弟子們的積極性,尤其是阿水這種纖細敏感的性子,也就沒有直白點破,只是簡單提點了幾句,就由著他嘗試,該教便教。 水師弟的日程被填得極滿,每日都忙得暈頭轉向。 緣杏看他這般,倒是十分擔心:“師弟,你不要將自己逼得太緊了,我不用你總是費心照顧、費心給我做點心的,還有修煉也是,仙界的歲月那么長,不必急于一時,多多嘗試也很好。” 水師弟愁眉:“可是羽師兄前進得太快了,他本來已經在我前面,再不奮起直追,會被落得更遠。” 緣杏說:“你有你好的地方,不必總是執著于羽師兄呀……” 這話緣杏勸過好多次了,但水師弟總是沉默不語,好似效果不大,讓緣杏總覺得一顆心高懸著,對水師弟放心不下。 不過,也不只是水師弟,緣杏最近自己也狀態不佳。 不知為何,她近日小腹隱隱作痛,還常冒虛汗。 這種情況以前從未有過。 但緣杏自幼身體不好,奇奇怪怪的狀態多了去了,但自從南海醫仙為她診治、給她開了藥,又守到萬年樹花開以后,緣杏不舒服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很久沒有這樣虛弱過了。 這種疼是一陣一陣的,有時疼很久,有時過一會兒又好些,因為也不算太難受,緣杏不想讓其他人擔心,便沒有聲張,只是自己更加注意平時服藥和保暖。 這一日,緣杏與水師弟在戶外作畫。 水師弟給緣杏做了冰雪冷元子。 經過這么長時間,水師弟早就將緣杏的口味摸得一清二楚,知道緣杏偏好甜口。 北天宮近日入了夏,微微有些暑意。 雖不算特別熱,但這一道冷飲,清涼解暑,很是舒暢。 水師弟做就不會只做一碗,雖然最好的肯定在緣杏這里,但其他人也可以喝,甜甜的圓子配上水果,師兄每回都會大喝好幾碗。 可緣杏今日,卻沒什么胃口。 水師弟期待地遞給她,緣杏只是觸到手上,就覺得碗摸著太涼,讓她很不舒服。 于是,緣杏只是喝了幾口就放下了,歉意道:“對不起師弟,我今日不大想吃東西。” 水師弟畫畫和彈琴都還沒什么成效,便是烹飪最為見長,見緣杏不想吃他做的東西,立即就有些著急。 “是我今日做的太甜了嗎?還是水果挑得不合師姐的口味?師姐想吃什么?我再重新去做。” 緣杏搖搖頭:“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沒有胃口。” 這么一來,緣杏連說話都有些沒有力氣。 她額上冒出虛汗,手腳冰涼,伸手去拿毛筆,也覺得手指虛軟無力,沒什么力道。 可能是之前受了寒,現在太陽這么好,說不定畫一會兒就好了。 緣杏這樣想著。 可是事實上,太陽一照,她暈得更加難受。 水師弟端著自己的冰雪冷元子,還在無助地思索師姐為什么不想吃,他應該是做得很開胃的。 正想著,也就沒有立刻注意到緣杏的變化。 而此時,緣杏的身體一陣冷一陣寒,好端端的夏天,卻覺得畏寒得厲害,連頭也痛了起來。 她使勁想將注意力集中在畫上,可有心無力。 忽然,手指力道一松,緣杏只覺得天旋地轉―― 咚! 沾了水彩的畫筆從手中落下,在絹紙上滑過一道難看的長橫。 緣杏也緊隨著倒在地上,畫硯紙張隨之掀翻,散落滿地,一片狼藉。 “師姐!!!” 意識朦朧前,緣杏最后只聽到水師弟一聲驚呼。 水師弟眼看著緣杏忽然倒地,驚恐萬分,沖過去抱住緣杏,才發現她的手冷得像泡過冰水,臉色也蒼白得可怕,一絲血色都沒有,比一旁的畫紙都要慘淡。 水師弟雖然自己一個人長大,但他一向什么事都能自己扛過去,還真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事。更何況這里是仙界,他對仙界的印象是不老不死的,仙人生病……與凡人一樣嗎? 水師弟滿頭亂緒,卻不敢亂碰師姐,無助莽撞地大聲呼喊求助:“師父!柳葉!師兄!快來人――師姐她――” 公子羽耳聰目明,從花園邊經過的時候,正好聽到師弟帶著哭腔的吶喊聲。 他沒有遲疑,立即趕了過去,看到杏師妹倒在地上,亦是一驚。 他連忙上前,跪在地上,將杏師妹摟到自己懷里,抬手給她把脈。 水師弟見第一個來的是羽師兄,含在眼眶的淚忽然凝住,有一瞬間的躊躇。 但再沒有什么比杏師姐更重要。 他還是主動將師姐扶到師兄懷里,膽戰心驚地守在一旁,睜圓眼睛等著。 公子羽當年就學過醫術,雖說只是外出時作為修習之一,算不上非常精湛,但他做事認真,什么都力求完美,又過目不忘,時隔這么多年也依然記得醫理,應急或者對付一般小病,綽綽有余。 等把到杏師妹的脈,公子羽似是微怔。 水師弟著急問道:“師兄,師姐她怎么樣?會不會有事?” “不算大礙。” 公子羽說。 “……師父應該馬上就會過來,你去請柳葉和醫仙,讓柳葉拿個湯婆子,準備熱水,再去一趟膳堂,煮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