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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都沒有收到過兄長的口信……兄長按理來說,是可以讓爹娘帶話的。 緣杏想了半天沒有頭緒。 不過,兄長本就話少,按照小仙娥們的說法,他連給爹娘寫信都不太積極,更不要說遠在北天宮的自己了。 如此一想,緣杏便覺釋然。 但是,她有些想念幼時與兄長還算親密的時光。 哥哥從小就很不愛說話,那時她終日纏綿床榻,兄長就將棋盤棋子挪到她房間里,在她床邊自己與自己對弈。 緣杏則趴在旁邊看。 有時候,兄長也會邀請她下棋。 她就是那個時候,學會的下棋。 緣杏的棋力,自然勝不過棋心伴生的兄長。 哥哥緘默不語,卻會假裝沒有看出她棋路中的破綻,暗中讓她,有時候一讓就是八/九個子,好讓她贏。但即使如此,因為緣杏身體太過孱弱,仍舊常常下不完整局,忽然就開始咳嗽吐血,要讓小仙娥扶著躺下喝藥了。 這么一想,兄長其實從小,就遷就她良多。 如果沒有她在的話,哥哥本應是純粹的天之驕子,許是會比現在幸福很多吧。 想到這里,緣杏神色黯淡,回到天狐宮就放出來的小白耳朵耷拉下來,掛在床邊的腳蕩了蕩。 前思后想,緣杏一個躍身從床上跳下來,說:“我想去看看哥哥,你們不用跟著我。” “可是……” 小仙娥們一聽小公主要去找小少君,還不要人跟著,面面相覷。 上回公主去找少君時,聽到的話刺激太大了。 小仙娥們生怕公主再遇到一樣的事,恨不得事事沖在她前面。 更何況,公主自幼身體不好,她們從來沒有放她一個人過,光是公主要獨自離開院子,聽起來就讓人擔心得很。 “沒關系的。” 緣杏這兩年北天君那里修煉,除了時不時要柳葉幫忙,大部分時候都是自己照顧自己,反而習慣一個人多了。 她笑道:“我身體已經好了許多,在師父那里也沒出過事,你們不用擔心。那我過去了!” 說著,緣杏拿上外衫套上,輕快地出了屋子。 小仙娥們看著緣杏伶俐熟練的模樣,都有些驚訝。 總覺得,小公主這回回來,好像比拜師以前,獨立自信許多,也更有朝氣了。 換作以前,小公主的外衫,都是需要她們關好門窗以后,才小心翼翼幫她穿上的。 * 緣杏沒有注意到小仙娥們的意外,沒多久,她就到了兄長庭院附近。 緣杏放輕腳步,她知道兄長平時的習慣,想了想,繞到庭院后面,悄悄往窗口看。 為了讓緣正專心精進棋藝,兄長的院里設有專門下棋的雅室。 棋室按照緣正個人的喜好布置,地上鋪席,設足足兩大排架子安放棋譜,剩下的空間只有一棋桌、一棋盤、兩碗棋子與一盞青燈,如此而已。 素凈干脆,按緣正所說,這樣有利于他專注凝神、集中思緒。 此時此刻,緣正正在棋桌前悟棋。 他側臉清俊,相貌得天地之鐘靈,如靈珠金玉,只是眉頭靜鎖。 他望著眼前黑白交錯的棋局,許久沒有落子。 緣正現在正在出神。 算算時辰,meimei應當差不多該回到仙宮中了。 一轉眼,與meimei已有兩年多不見。 最后一次見面之后,他補送了meimei一套畫筆作為生日禮物,后來,便再沒有機會看杏杏的反應,至今也不知她是不是喜歡。 那是六歲生辰的禮物。 在東天境修煉期間,他其實還準備了給杏杏七歲生辰、八歲生辰的賀禮。 只是他性格內斂,始終不好意思托父母轉交,緣杏在北天君處修煉期間,也不方便收東西,于是那兩套賀禮,至今都還在緣正自己這里,不見天日。 他有時也想托爹娘問問meimei的狀況,可是書信時反復下筆,卻始終覺得言辭太過死板刻意,仿佛弄得他像是個離不開meimei的兄長,讓人rou麻臉紅得很,于是終究沒有寫成。 他是為了meimei才提早大半個月回來,現在其實想去看望meimei。 但又不確定此時是不是時候、meimei想不想見他,杏杏剛從北天宮千里迢迢回來,只怕已經有些累了。 緣正內心糾結,這時,卻忽然聽到窗外傳來一個細細的聲音,喚他道:“哥哥。” 緣正指尖夾著的棋子一晃,竟是肩膀顫了一下。 他回過頭,只見緣杏正趴在窗戶邊上看他。meimei雪白的耳朵高高豎著,一雙烏黑的眼睛懵懂地往這里望著。 緣杏看起來還是小小的,她生得清瘦,小肩膀分外單薄。 緣杏疑惑地問道:“哥哥,你在看的棋譜很難嗎?為什么這么久不落子呀?” 緣正是棋心伴生,才思過人,與人對弈的時候,幾乎不用思索就能落子,像這樣拿著棋子卻不下子的情況,在他身上很少見。 緣正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居然呆了許久。 這棋譜不難,對他來說就像黑線畫在白紙上一樣簡單易懂,只是他心思不在棋局上。 緣正見meimei只著簡單的衣衫就待在戶外,也不知在窗邊趴了多久,當即擰起眉頭。 他說:“……你先進屋來吧。” 說著,緣正指尖一挑,將棋子收回掌心,同時一道仙風掠過,人未起身,卻打開了棋室的門。 然后,他便起身,想為meimei找個能披在身上的衣服或者毯子。 緣杏進了屋,看到緣正站起來的樣子,卻聽驚呼道:“哥哥,你長高了好多!” “……” 緣正無言。 meimei的反應讓他難以回應。 他們都已經分別兩年多了,比緣杏離家還要久。 上一次見面還是緣杏去北天宮之前,那時兩人才過六歲生辰,如今,他和緣杏都已經快九歲了,他若是完全沒有長高,那才奇怪。 事實上,不止是他,緣杏也大了不少。 他們兩個是孿生兄妹,出生長大,都是一道的。 半天,緣正才憋出一句:“……你也是。” “哥哥。” 緣杏在緣正的棋室里轉了轉,發覺他這里只有棋盤,便打算投其所好。 緣杏靦腆地邀請道:“我好久沒有和哥哥下棋了……哥哥,你愿意和我來一局嗎?” 他們雖是兄妹,但話題卻很少,兩個人都內向文氣,若是不做些什么,就無話可說。 緣正一頓,隨即回答:“好。” 緣正回到杏杏對面落座。 緣杏已經低著頭,在拿棋子。 圍棋黑先白后,他們兄妹兩個對弈,一向默認是緣杏執黑,緣正執白。 緣正作為哥哥,這也是他遷就meimei的一環。 “哥哥,”緣杏乖巧地拿了黑棋,說,“你可不要嫌meimei……